陈皓的声音在空旷的矿道中回荡,清晰而洪亮:“周大人,你以为你是第九个,其实你是最后一个还能醒的。其余八人,有的已经疯了,有的已经死了,有的……正在学你怎么签字。”
说着,他举起一份摹本,正是周文远近日签署的公文,而在公文的旁边,并列着另一份笔迹几乎完全相同的文书——落款却是“顺天府代判,万富贵”!
周文远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皓手中的那两份公文,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忽然想起,近月来,每次密语传达,对方总是在三令五申地强调“速决勿疑”,仿佛急于推动他做出一些极端决策。
他掏出贴身携带的那枚铜牌,仔细摩挲着上面刻着的编号“壬九”,终于明白,所谓“启用令”,其实是“淘汰令”的倒计时!
“不……”周文远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我能做什么?只要能活命……我都愿意做……我都愿意……”
陈皓缓缓走近铁栅栏,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倒在地的周文远,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冰冷的审视。
他轻声道:“你不需做任何事,只需……不再做他的影子。”
随即,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透过铁栅栏,递了进去:“明日早朝,把这封‘自劾疏’交给赵御史,就说……是一个梦游之人所托。”
说完,陈皓转身离去,留下周文远独自跪在冰冷的矿道之中,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
次日凌晨,赵御史在衙门前捡到一封无署名奏折,内容痛陈“影子官”体制之弊,揭露东厂操控地方大员全过程,末尾附言:“臣不敢求赦,唯愿身后史书留一句:吾曾为人,非鬼所驱。”更令人震惊的是,奏折所用纸张,竟是巡按专用的紫纹贡笺,且盖有周文远的官印。
当值通政官吓得当场晕厥,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双手颤抖不已。
而此刻,陈皓正立于北岭高台,目光如刀,直视京城方向升起的晨烟。
寒风吹过,他的衣袂猎猎作响,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坚定与决绝。
他低声对沈瞎子道:“现在,轮到紫袍老者看看……他自己有没有影子了。”远处,钟声悠悠,仿佛天地之间,终于响起了一声迟到的回音。
通政司的夜色仿佛比往常更加阴沉,天空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仿佛乌云密布,随时要压下来。
一间灯火通明的密室里,几位内阁大臣正聚在一起,神情严肃。
桌上的案几上摆着那封“自劾疏”,它的紫纹贡笺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
这封疏的出现,如同一柄利剑,刺破了夜的宁静,也令整个朝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
皇帝在得知这封“自劾疏”后,雷霆震怒。
他立刻下令司礼监彻查周文远印信的真伪,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出明确的答复。
侍卫们脚步匆匆,进出不息,整个皇宫仿佛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气氛中。
而在这片混乱中,紫袍老者的书房内,一盏油灯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曳,投下长长的影子,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紫袍老者端坐在一把紫檀木椅上,他的面容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他知道,事情已经到了必须采取行动的时刻。
冷风吹过,窗外的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不祥的预兆。
他站起身,缓缓走向案几,拿起一支毛笔,沉声说道:“第九子已腐,须速换‘壬十’接任。”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匆匆走进书房,正是万富贵。
他的万富贵跪在紫袍老者面前,声音颤抖地问道:“师傅,周文远真的……不行了吗?”
紫袍老者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立刻调‘壬十’前来,接替他的位置。记住,时间紧迫,不能再有任何拖延。”
万富贵点头称是,迅速退出书房,准备执行命令。
然而,就在他刚迈出书房门的步伐时,忽然从宫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声:“周文远府邸起火了!”
这一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紫袍老者的胸口,他猛地抬起头,他迅速走出书房,来到府邸门前,只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周文远的府邸已成一片火海。
番子们忙着扑救,却无济于事,火势愈演愈烈。
紫袍老者心中一沉他命令番子们立即进入书房搜查,很快,一名番子从废墟中拖出一个身影,那是周文远。
他被牢牢绑在椅子上,口塞麻布,身旁的案桌上摆着三枚铜牌——壬九、柒、捌。
一旁的纸上,用鲜血写着几个血淋淋的大字:“影不入新夜。”
东厂番子赶到时,周文远早已断气,死状似自尽,却无外伤痕迹。
赵御史亲自前往验尸,仔细检查了周文远的尸体。
他在死者指甲缝中发现了一片干枯的铃兰花叶,这种花只在北岭附近有生长。
赵御史凝视着这片叶子,陷入了沉思,低声问身边的随从:“这是认罪,还是……托孤?”
与此同时,北岭的高台上,陈皓正立于夜风之中,寒风吹动他的衣袂,发出猎猎的声音。
他收到了吴捕头的密报,得知周文远“自尽”的消息,但陈皓并未轻信。
他命令李芊芊重查近月送往县城的药材单据,不久后,李芊芊带来了一个重要的发现:周府最后一批药方中,赫然有一味名为“断魂香”的药材。
这种香非毒,却能致人短暂假死,尤擅伪造窒息征象。
更关键的是,配药之人竟是张大夫曾提携的徒弟,此人现已被万富贵收买。
陈皓冷笑一声,”
陈皓立刻推断,周文远并未真死,而是被秘密转移。
那封“自劾疏”或许是他唯一留下的真话。
他迅速将这个发现告知了沈瞎子,两人商议后,决定趁势出击。
沈瞎子在京南破庙设坛讲书,新段《换命灯》悄然流传。
故事讲述了一位官员烧了衙门逃命,火中却走出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穿着他的袍,念着他的判词,连咳嗽都一般模样。
百姓问:哪个是真的?
盲者答:都不真,真人在井底。
这段故事迅速传遍了顺天府,万富贵得知后暴跳如雷,下令全城禁说评书。
然而,禁令越严,私底下传得越疯,连狱卒都在牢房里低声哼唱“假官儿穿紫袍,真魂儿困地牢”。
陈皓决定趁势出击,他命断喉燕伪装成乞丐,潜入周府废墟,在焦木堆中寻得一块未燃尽的账册残页。
上面记录着每月初五由“义丰号”商行转出的一笔银钱,收款人为“内廷供炭局”。
他立刻联想到老黄曾言:皇宫偏殿暖炉所用炭料皆由专人调配,掺有特制药粉以控人心神。
陈皓命柱子带人摸查该商行背景,竟发现其幕后东家是李老爷的表亲!
至此,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周文远多年被药物操控,所谓“密语传达”,实为服药后产生的幻听。
夜深了,北岭的晒谷场上,寒风依旧吹拂,陈皓站在场中央,目光坚定地看向四周。
他低声对柱子说道:“今晚,我们在这里密议。”
话音未落,他转身走向晒谷场中央,周围的黑暗中,众人纷纷悄声响应,一场新的行动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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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谷场上,篝火噼啪作响,驱散了夜的寒意,却驱不散众人心头的阴霾。
陈皓将那染血的残页与临摹的《影官录》拓本重重拍在地上,粗粝的纸张摩擦声,像一把锉刀磨砺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下一个!”他指尖点在“壬十”二字上,目光如炬,扫视众人,“要醒的人,在江南!”
话音未落,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柳三婆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奔至近前,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好了,掌柜的!北岭通往县城的老桥……昨夜塌了!”她顿了顿,似是竭力压抑着恐慌,又补充道:“桥墩的石缝里……卡着一只靴子……是吴捕头常穿的那种……”
瞬间,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陈皓猛地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如同一棵扎根于山间的劲松。
他深邃的目光穿透夜幕,望向笼罩在黑暗中的西山。
风卷残云,将一轮明月撕扯得忽隐忽现,光影交错间,更显诡谲。
“桥可以修,”陈皓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敲击在众人心头,“路……不能断!”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吴捕头若还活着……他会走哪条道回来?”
话音未落,远处寂静的林间,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竹哨声。
那哨声飘忽不定,若有若无,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那是一种特殊的暗号,行内人称之为“哀七转”,此刻响起的,正是这哀乐般的七转哨声中的第一折——“孤雁离群”。
陈皓的眼中精光一闪,他向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纵身跃下高台,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黑暗中,只留下他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柱子,带人跟上……”
风声呼啸,竹影婆娑。
陈皓循着那若有若无的竹哨声,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山林之间。
他放轻脚步,屏住呼吸,将自己的身形完全融入到夜色之中。
终于,在一条蜿蜒的溪畔,他停下了脚步。
溪水潺潺流淌,冲刷着岸边的鹅卵石,发出轻柔的声响。
陈皓的目光紧紧锁定着一块巨大的岩石,那岩石表面长满了青苔,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绿光。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巨石,然后缓缓地探出头去……
巨石之后,赫然出现一个隐蔽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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