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引梦香,加了阴土调和的,可不一般,点燃后,阴气可以帮助你沟通阴阳梦境。”
“这面镜子则是溯影镜,能够帮你稳固心神。还有这粉末,是那种老棺材上刮下来的,能够为你隔绝外界的干扰。”
道长一边说着,一边用那粉末在我周围画了一个不大的圆圈。
而后将我和他圈在中间,洛天河和老刀李槐则留在圈外,那孩童也在圈里。
紧接着,他示意我坐在孩童面前,而后将那面小铜镜放在我俩中间,镜面对着那孩子,最后他点燃了那截黑线香。
这香并不像普通的香,我面前的这孩子似乎对它丝毫没有食欲。
而我不由得耸动鼻翼闻了闻,顿时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我感觉眼前的景象开始晃动,模糊。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对面那孩子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耳边似乎传来张清霄道长有些遥远飘渺的念咒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柴火燃烧后的焦糊味,还有那些品质极差蜡烛燃烧后发了出来的难闻气息。
光线很暗,只有几处昏暗的烛火在角落里跳动,将周围堆积的柴禾和杂物投出巨大的影子来。
我发现自己的视角极低,就连灶台上的东西都看不清。
这才恍惚间明白,我已经完成入梦了,现在我是以那孩子的视角在看。
我面前是一个穿着粗布衣服,有些瘦削的女子。
她正在昏暗的烛光里忙碌着什么,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怪异的曲子。
如果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恐怕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农村妇女,正在为自己的儿子做晚饭。
“娘,这里好黑,我有点害怕,爸爸他去哪儿了。”
稚嫩的声音从我喉咙里发出。带着一丝不安,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我注意到这孩子的手臂上似乎有淤青。
应该不是自己摔的,很可能是这个女人,还对自己的儿子存在家暴行为。
我不由得心里一痛,这孩子即使生活在这种环境里,竟然还对自己的母亲如此信任,如此依赖。
而他的母亲却做出了这种事。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他的话,女人停下哼唱,缓缓的转过身。
烛光映出她的脸,异常苍白,颧骨高耸,眼窝深陷。
我不由得心里一颤,这女人有点像我在电影里看到那些欧美吸毒上瘾的人,眼睛里还有一股狂热与疯狂。
她嘴角还挂着一股极其扭曲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把磨得锃亮,其余地方都脏兮兮的小刀。
我知道她接下来要用刀做什么。
而她还在欺骗:“宝贝乖,不怕,我要给你做新衣裳,你看多漂亮的料子。”
她伸出右手,赫然正拎着一块暗红色,湿漉漉,边缘还在滴着红色血液的东西。
我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块人皮,但是切割的手法极其丑陋,连着肉割下来的。
我能够感受到,这孩子的身体在颤抖。
毕竟看到那么诡异的一幕,正常人早就吓傻了。
尤其是那个人,还是自己的母亲。
“跑啊,赶紧逃跑,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诡异的女人!”
我在心里嘶吼,希望剧情能够发生改变,但是很可惜,剧情似乎是按照原定的轨迹在走。
“好,好的娘,我穿新衣服。”
“呵呵,穿新衣服之前可要脱掉旧衣服。”
那女人蹲下身,扭曲的笑容离我更近了,冰凉的手抚上脸颊,而后滑向后颈。
她不像是在对自己的儿子,更像是对自己的猎物。
她的两只手冰凉,就如同刚从冰箱里拿出的冰块一样。
“娘,冷!”孩童身体一抖。
“别动,我知道你最乖了,忍一忍,马上就脱下旧衣服了。你先睡一会儿,娘给你唱安眠曲.....”
女人的声音轻轻的带着蛊惑,又隐含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
她手中的刀锋开始移动,刺入皮肉,沿着脊椎向下划开。
剧痛,火辣辣撕裂般的剧痛!
不知道是因为作为孩子的他更怕疼,还是孩子的痛觉更敏感,比我在乱葬岗自己剥皮时感受的更加清晰。
我不由得口中嘶嘶,倒吸一口冷气,踏马的,短短一天内,我竟然接受了两次剥皮!
一次是自己剥皮,另一次是别人动手。
那孩子明显也感受到了痛苦,但是他没有剧烈反抗,只是不断压抑自己的情绪,视角在晃动,烛光在扭曲。
我不知道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是普通的小孩,早就又哭又闹了。
突然一股更尖锐更深的剧痛,从腹部爆发。
我知道,这女人是用刀划开了他的肚子。
“诺,你拿着玩吧,分散一下注意力,别耽误我给你脱衣服。”
女人的声音极其自然,仿佛递过来的,也只是普通的玩具。
我不由得抽搐,内心充满了愤慨。
很快,我感受到了一段滑腻温润的东西,被塞进入了孩童颤抖的手里,是他自己的肠子。
“为什么?娘,我明明很乖,但是好疼,真的好疼....”
入梦戛然而止。
我猛地从那种沉浸式的痛苦感之中挣脱过来,神智回归的瞬间,忍不住干呕出声,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那种感觉,我这辈子都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这个世界上,应该也没有人愿意体会那种痛苦。
那种被至亲残忍虐杀,临死前还被这种拙劣的谎言屏蔽的极致痛苦和绝望,几乎让我心神失守。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内心产生,那孩子其实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他在欺骗自己!
对面的张清霄道长也是脸色铁青,呼吸急促,赫然是与我经历了同样的冲击。
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将护法的任务交给洛天河。
顿时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张清霄道长说白了,只是我爷爷的故友,和我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只是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对我多了几分照顾。
但是在这种险境之下,明明是我提出这种凶险的方法,他却愿意陪我一起做。
比这孩子所谓的娘亲,要好过不知道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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