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贰京领命而去,吴二白转而不赞同地对吴歧说:“小歧,说多少次了?要按时吃饭,按时吃饭。饿不饿都得吃一点。有事要忙,也得到点儿吃饭,吃完饭再忙;或忙完赶紧吃一点儿。为什么不听?”
吴歧满脸“我没错”模样,和老男人对视,“我没不听啊!我不是在赶飞机吗?飞机上的饭,能叫饭吗?”
言下之意就是嫌难吃,不合胃口。
深知宝宝确实讲究食材新鲜,还挑食得要命,不爱吃的东西,宁肯饿着,也一口都不吃的吴二白:“……”
瞧瞧,这就是娇养、富养,从小给孩子吃好、穿好的后果。纯属……纯属惯的!
可是……大哥大嫂把孩子交给他,也不是为了让孩子吃苦的。
这念头一出,突然感觉无法再指责孩子的吴二白,自己把自己噎住了。
倒是从老男人的沉默,砸么出老男人想法的吴歧,一下就笑了。
他先不动声色瞥了眼,身后依旧离得较远,且个顶个看天、看地、看旁边,就是没人敢看他和吴二白这处的众人,然后没皮没脸似的,抱住吴二白,在吴二白脸上搞了个突然袭击——亲了老男人一下,然后抄着迤迤然撩人的嗓音,对老男人轻声说:
“哎呀~~好了好了。就是因为二叔对我很好很好,才让我学会讲究生活品质,眼光极高呢!我只喜欢最好的。不是最好的,我不要!”
说这话时,吴歧的目光一直锁在吴二白脸上,灼灼的,没落下去过。
至于什么是年轻人口中“最好的”,或者说,这个“最好的”指的是谁,懂得都懂。
吴二白也懂。所以他一下“多云转晴”,不再纠结刚才的事,只捏着吴歧软乎乎的腮帮肉,柔声斥年轻人:“作怪!”
可年长的人心里,爱死了年轻人“作怪”的模样——这是能拿到嘴上说的事吗?当人长辈,要端庄,要矜持。
熟知老男人“闷骚”特性的年轻人,完全无视长辈心口不一的话,自顾自对老男人明火执仗。老男人想端庄、矜持,就叫他端庄、矜持去;自己负责不端庄、不矜持——反正自己是小辈,天生有可以不端庄、不矜持的特权,谁也说不出什么。
所以他黏黏糊糊缠磨老男人道:“嗯嗯,我作怪。那二叔到底要不要陪我吃一点?我好想二叔~~想你吃完饭,再陪我洗澡~~”
“给我擦背好吗?我也可以帮二叔揉揉肩,像上次那样涂泡沫——二叔不想吗?”
吴歧的话极具蛊惑性,是种难言的诱惑。吴二白忍不住顺耳边的温言软语想去,发现——他想!太想了!
但这是因为孩子说想他,而他恰好也思念吴歧而已。绝不是因为别的!
……
临近阿贵的高脚楼,吴歧就对擅长隐匿身形的祭司琴鬼抬抬手,示意琴鬼把他的古琴交给自己——鬼魅是凡人肉眼不可见的东西,总不好叫阿贵之流打眼一看,有张古琴明晃晃悬空而飘吧?这不得把阿贵或其他人吓死?
阿贵见到吴歧倒是很高兴。他显然记得这位,上个月在他家借宿过的小领导,非常热情地迎接了吴歧,并表示饭菜已经备好,让吴歧移步。
他并不问吴歧,为什么会和一群江湖人打扮的人在一起——有时是要学会装聋作哑的,否则对自己没好处。
吴歧对不熟的人,还是颇矜持。他对阿贵微微颔首,嘴上说了句“麻烦阿贵老板了”,就微笑着接受了阿贵的招待,和吴二白一前一后上了高脚楼。
其实吴歧并没有他在吴二白面前表现出的那么黏人,至少现下是的。
他刚才对老男人说那些话,做那些动作,只是考虑到二叔最近殚精竭虑、非常辛苦,想找个由头,让老男人松快松快、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而已。
缠一缠老男人,当个“不太懂事”的“坏孩子”,把老男人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短时间,老男人不就无心关注那些,让他思虑过度的事了?这何尝不是一种“休息”?
谁说年轻人不会疼人、照顾人的?纯纯就是污蔑。
年轻人和老男人同桌而坐,老男人负责夹菜,年轻人负责吃。略吃了半碗饭和一些肉、菜后,吴歧的胃疼就缓和了些,让吴歧有心情和吴二白闲话了。
他和吴二白说起,自己上次来渔城吃过、见过、了解过的那些当地特产,尤其是他之后带了些沙虫干,到京城请大领导品尝的事。
“二叔你是没看见,等我吧啦吧啦和大领导介绍完,沙虫干的食疗作用后,大领导那无语的表情。我猜他肯定看出,我这么热情地安利他这种食物,是因为我自己接受不了这种食物,所以故意试探他对这种食物的反应呢!哈哈哈!但当时还有岭右省的省书记在,他肯定不好意思拒绝,嘻嘻。”
话说到后面,吴歧就不禁坐没坐相地,抱住坐在他身边,给他布菜的二叔哈哈笑起来——反正房间里,现在只有他和二叔两个人,言行不太像样也没关系。
吴二白闻听此言,半是无奈半是训诫地,敲敲皮孩子脑门儿,“你啊~~总要换着花样逗人玩。大领导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人吗?你要尊重领导,对领导规矩一点,别总这么皮。”
“嗯嗯,我知道。”吴歧知道老男人这话是为他好,故而也不反驳,只是从善如流接话道:“我心里有数呢,二叔。我知道大领导不会和我计较这些,才敢这么做的。”
“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大领导可能有点儿喜欢我这样——嗯,因为大家都对他恭敬有余,亲近不足;哪儿会有人像我这样,对他做这种事?所以大领导心里,应该感觉很新奇,觉得我这样不错吧?”
“就像你似的。”吴歧戳戳男人脸,大咧咧动动身子,往老男人腿上一跨,一屁股把老男人的腿,当成自己的坐垫,搂住吴二白的脖子道:“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平时对你没规矩,对你这样那样?”
他对老男人哼了一哼,“嘴上训我训得厉害,其实心里喜欢得跟什么似的。你当我不知道?”
“不过,我也只敢和大领导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不敢仗着领导对我还不错,就完全不把领导放眼里——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我还指着领导帮衬、提携我“进步”呢,可不敢真没分寸。”
说这句时,吴歧又从调笑老男人,变得正色起来,以此表明自己地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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