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弱肉强食定天芒
“大胆——！”
终于，有朝臣忍不住了，愤然出列，指着羽凡怒喝。
声音激昂，甚至有些发颤，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这人是疯了吧？
直接当着皇帝的面，让皇帝换个人当？
这还用争辩什么？这就是谋反！
但下一瞬，还未等他把话说完，空气骤然一沉。
“嘭——！”
一道真气巨手凭空凝聚，瞬间将那朝臣狠狠攥住，压得他整个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墨舒颜。
她连眼神都没施舍给那人，只是随手一抬，便将这位正义凛然的大臣捏在手里。
那大臣脸色剧变，恐慌大叫：“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可是谋反啊！！”
他在拼命挣扎，可是武道金丹的实力面前，他连动弹一下的余地都没有，整个人像是被钉死在空中，脸色因窒息而逐渐涨红。
“住手！”
李世天沉声开口，目光阴沉如水，抬手一挥，一道金色龙气自掌心涌出，瞬间化作金色长龙，呼啸间直接轰向墨舒颜的真气巨手。
“嘭！”
龙气炸裂，真气崩散，墨舒颜的真气手掌被生生撕开，那位大臣跌落在地，踉跄着爬起，面色惊恐无比。
李世天缓缓收回手，护国龙气在身周环绕，目光冷漠，隐含杀机。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羽凡忽然笑了一声。
很轻，很淡，却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嘲弄。
他漫不经心抬眸，看向李世天，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好，你刚才动手了，是吧？”
李世天：“？？？”
随后就听羽凡说道：“之前，按照一国礼仪来，我没有动手。”
“但你出手了，就得按照江湖规矩，修仙界的规矩来办事。”
至于修仙界的规矩，那自然是谁的拳头大谁说话。
之前也给够牌面了，这时候也是收集了足够出手的理由了。
羽凡声音轻淡，却让在场所有人心头猛地一跳。
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意，陡然变得锋锐无比。
李世天的瞳孔微缩，心头猛然生出一丝极度不安。
轰——！
就在这一瞬，护体龙气……崩散了。
毫无征兆地，溃散了。
李世天的身体僵在原地，瞳孔微微颤抖，脸色瞬间发白。
怎么回事？
他的手微微颤抖，感受着体内的气息，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再也感知不到龙气的存在了！
“你……”
他猛然抬头，看向羽凡。
这连钓鱼执法都算不上了，这直接是不装了啊。
羽凡不可能将龙气完全击碎，但隔绝李世天对龙气的运用还是可以做到的。
那股承载着天芒国运的力量，还在，还盘踞在天芒，但却像是一条被生生掐住七寸的巨龙，再也无法翻腾怒吼。
毕竟这龙气不纯，外强中干的。
可这比直接破碎，更让人绝望。
李世天作为一国之君，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惊骇，强行保持冷静，竭力思索着眼下的局势如何翻盘。
但就在此时，羽凡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的武学司陈真人，语气平淡的问道：“之前来叫你的那位年轻人，你知道是谁吗？”
中年男子一愣，略微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那人……应该是负责进京登记的人吧。”
此话一出，李世天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这个细微的神情变化，落在羽凡眼里，便已然足够。
“哦。”
羽凡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
“那人身上也有一丝代表天芒的龙气，可能是某个私生子什么的。”
他顿了顿，缓缓道：“就他了。”
“我对他印象不错，让他上位看看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武学司的陈真人怔住了，守卫僵住了，就连远处站立的大臣，也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就这么随便？
堂堂天芒皇位，竟然被这人随口一点，就决定了？
陈真人忍不住张了张嘴，半晌才艰难开口：
“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仅仅一面之缘，看不清人品，甚至对方的底细都未曾完全调查清楚，就这样随意立储……
这可是一国之君，哪能儿戏？
但羽凡却神色平静，语气淡然：“没事的。”
“我还要在天芒待几年，期间我会好好观察的，若有什么不妥，我自会出手。”
“就当……试试水了。”
李世天的眼神陡然阴沉到了极点，嘴唇紧抿，心中怒火翻腾。
当着他的面，决定皇位归属？他可还活得好好的呢！
他死死盯着羽凡，双手缓缓握紧，指节几乎要掐进掌心。
不过也是终于明白了。
自己出生于灵气枯竭的时代，从未见过真正的修仙界，只在史书中读到那些关于仙道辉煌的传说，却未曾亲眼见过那些真正的强者，是如何践踏规矩、如何凌驾于王权之上。
如今，他终于见到了。
在修仙界，强者定生死，翻手定乾坤，皇位算什么？
他曾以为自己是天芒的帝皇，国运加持，执掌天下，已然无敌于世。
但在真正的强者眼里，这不过是一盘棋。
甚至，连一盘完整的棋都算不上。
只是一场戏，一场随时可以落幕的戏
他看着羽凡，眼底第一次浮现了一丝绝望。
……
十年光阴，倏然而逝。
京城依旧繁华，天芒依旧稳固，帝王依旧端坐金殿，但一切……已然不同。
十年前，李世天废位，让出皇权。
羽凡之后也没管他，但剥夺皇位，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一落千丈的感觉，外加上失去了大部分龙气的，接下去的日子可不好过。
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生死，而是跌落尘埃，再无翻身之日。
而另一边，羽凡。
藏经阁所有的功法，尽数抄录，整理完善，化作日后的武道之基。
随后，他便离开了京城的喧嚣，在后山寻了一处清静之地，自己搭了一间木屋。
山林苍翠，溪水潺潺，鸟鸣不歇。
羽凡就这样等了十年。
等待着另一个自己的降临。
这一日，山风微冷，秋叶飘零。
羽凡静坐于木屋前，忽然，心头微微一动。
一种莫名的感应，一股难以形容的熟悉感，透过天地规则，穿透时空壁垒，被羽凡所感知到。
“来了。”
与此同时，刚从九重天回来的羽凡，骤然心头一震。
那一刻，他本能地抬头，看向十三州的方向，眉头微皱。
他并未见到任何异常，也未察觉任何敌意，但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甚至连体内的真气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命运的轮盘，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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