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再次约见了袁术。
“袁大哥，现在好像无从下手了呀。”张永终究在这方面是个小白，想不出其他办法。
袁术的脸色也是非常严肃。查到今日，他依旧没有查到东亚文化交流协会的去向，而他已经在内心中认定这个协会跟假钞有关。
“阿永。”每次谈到相对严肃的话题时，袁术总是不自觉地改变对张永的称呼，让他并没有发现。
“我觉得接下来的重点还是要放在这东亚文化交流协会的去向上。我问过老潘，老潘说这个协会的高层甚至中层领导近期并没有来上海。我怀疑有人借用了协会的名义，而这些人实际上是登户研究所的专家，来上海是了解假钞在使用中发现的问题。”
“哦……”张永点头。
袁术的判断确有道理。这批人都隐藏在上海，所以袁术查不到去向。
“好在我弄到了当天参加宴会的人员名单。”袁术拿出了一张纸来。
“……”张永看了看名单，欢迎的人员中除了阪田诚盛还有汪伪政权的一些汉奸。
袁术见张永依旧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伸手指了两个名字：山本宪藏、中岛成子。
“这两个人，都是杉机关的工作人员。”袁术提醒道。
“袁大哥，别卖关子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张永有些急了。
“阪田诚盛身边有警卫但这两人没有啊，找机会……”袁术用手比了个抓的手势。
“逼供啊。”
“只能这样了。”
张永想了想道：“抓人这件事就交给上海站吧，我可没有合适的空房间也不会刑讯逼供那套。”
袁术点点头，对张永道：“暂时就这样吧，我联系上海站。”
既然军统上海站准备绑架杉机关的人，张永便让樊仁杰跟周小飞他们撤回来，他可不想让他们跟军统的人打照面。
今天下班很晚，中岛成子一直等着阪田诚盛他们开会。
晚上8点过，会议室的门开了，机关长阪田诚盛、山本宪藏陪着登户研究所的田中隆吉一起走了出来。
“成子。”
阪田诚盛看见了中岛成子叫住了她。
“成子，你带田中君去四马路吃个晚饭，顺便陪田中君逛逛。”
“哈依。”
两人都已是熟人了，田中隆吉微笑着看向中岛成子，道：“成子，拜托了！”
中岛成子两人分别乘坐黄包车去了四马路。
下了车，中岛成子付了车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田中隆吉道：“前辈，这里我也不太熟悉，要不随意找一家吃饭？”
“啊，成子不用客气，我看这一家就不错。”田中隆吉指了指路边的新雅粤菜馆。
新雅粤菜馆算是此时上海的高档饭馆，中岛成子也没来过。
楼上只有两桌客人，两人便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田中隆吉来到上海后还很少在外面吃饭，此刻看着傍晚的街道人来人往兴致很高。
“成子，你到上海多长时间了，这里是不是上海最繁华的地方？”
“应该是吧。我很少在外走动的，阪田机关长担心我们的安全。”中岛成子小声道。
张永和小野、依波和坂田正好今天聚会喝酒，就坐在旁边的一桌。
听见两人在用日语交谈，小野站起身准备过去打招呼，张永伸手拉住了他，还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小野疑惑地看了眼张永，又坐了下来。
张永拉住小野，是因为他听见那女子说到了阪田机关长，那不就是阪田诚盛么？而这被叫作成子的女子，或许就是那位中岛成子。
军统上海站正在准备绑架杉机关的人，这中岛成子正是目标之一，没必要去打招呼然后给自己惹麻烦。
就在这时，楼梯声响，又上来了5个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张永看着这5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5人的穿着和气质跟这新雅粤菜馆氛围就不搭，张永一看就知道这是要绑架中岛成子的军统特工啊。
田中隆吉也瞥了这5人一眼，接着和中岛成子聊天。
吃了一会，张永心中有事，对小野道：“小野君，要不今天就散了吧？”
小野看向张永道“张君，你变了。自从你出差回来就没有要过小姐，是有爱人了吗？”
张永被小野说破，也没有否认点点头。
“好吧，我们三个去红梅阁过夜，张君您自便。”小野笑着道。
离开菜馆，小野他们勾肩搭背去往会乐里方向，张永则来到距离菜馆三十来米的一家店铺要了个板凳坐下，看向新雅粤菜馆。
两辆黄包车引起了张永的注意，因为这两辆车都在拒载客人。
今晚有好戏看了。
半个多小时后，那一对男女也出现在了菜馆门口，两个黄包车夫赶紧凑了过去。
张永就看见两人分别上了一辆黄包车，调转方向朝自己这边跑了过来。
不一会，后上楼的那5人也紧跟着从张永面前走过。
张永站起身正要尾随而去，就看见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的人也从跟前走过。
“……”
张永不由得停住脚步，跟在灰衫人的身后。
走了一段路，张永看出来了，这灰衫人一直在跟踪军统的人。
中间隔着5个人，张永也不知道军统特工把那两个日本人怎么地了，就看见5个人中有2个人上了黄包车，剩下3个人跟着黄包车进了南京路旁边一条小巷。
灰衫人在巷口站了站，似乎在心中权衡跟不跟。
只犹豫了一会，灰衫人便跟进了巷口，张永也只好跟着灰衫人进了小巷。
灰衫人很小心，似乎知道前面不远便是对方的目的地。突然，灰衫人转过身要离开小巷，在跟张永交错时脸色明显变了一下。
尼玛！这灰衫人在街上看过自己一眼，难道这是把自己认出来了。
张永转身紧跨了一大步，把手枪顶在了灰衫人的腰上。
“不要动。”张永用日语道。
“啊，自己人！”灰衫人口中蹦出的也是日语。
“证件拿出来看看？”张永依旧用枪顶着他的腰。
灰衫人伸手慢慢摸出了一个证件，反手递给张永。
“杉机关，水谷浩四？”
“是的，您是？”
张永抬手对着他的后脑勺就开了一枪，随后朝后一跳。
“啪叽”一声，水谷浩四向前倒在地面上，张永伸手在地上丢了一把粉沫，随后把灰衫人收进了商铺，用手把脸一挡急步走出了小巷。
赶回家中，张永赶紧拿出对讲机联系袁术。
死了人了，军统的人必须立刻转移。
“袁大哥，你赶紧通知上海站的人，南京路那里待不得，他们绑架的日本人有人保护，跟着他们去了南京路。”
“老弟，你怎么知道？”袁术惊讶问道。
“大哥，时间来不及了，详细的经过以后再说。跟踪保护的日本人被我杀了，叫他们赶紧转移。”张永道。
“好，我马上通知他们。”袁术立刻结束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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