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嘴角直抽抽，但她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如捣蒜般的就在了。
“好好好，小姑奶奶你说什么时辰送就什么时辰送。”
说完又亲自带着苏妍妍去了放白布的库房，苏妍妍看了堆在一起整整齐齐的白布。
一一检查过觉得还算满意。
虽然第一匹上面都有瑕疵，但并不是很严重，有些虽然不好处理，但面积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多。
与她猜想的一般，多是布料发黄和水渍。
这个对她来说不难处理，而那些处理不了的，也不难办，完全可以留给豆腐坊用。
哪怕心里这样想的，但苏妍妍面上还是带了一丝愁容。
“我原本以为都是与铺子里的那匹料子相当，却没想到居然这般严重。”
老板娘一看她这样，担心她反悔，立马道。
“小姑奶奶，这料子要不是有瑕疵，哪里会这么便宜兑出去，你可不能再砍我的价了。”
老板娘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天知道这批货出出去，她得亏多少钱。
苏妍妍差点没被老板娘这苦瓜脸给逗笑了。
但还是强压着嘴角安慰道。
“老板娘你也别这样说，这卖出去了就是银子，压在手里就是货，这种处理不掉的东西，少亏一点都算是赚了不是吧？”
老板娘仔细琢磨这话，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说到这老板娘又想起一件事。
“我这里还有别的有瑕疵的料子你还要不要？”
这仓库漏水也不可能只漏一处，肯定还有别的料子遭了殃。
只不过有些好的料子，老板娘实在舍得低价卖了，就想着能不能用别的办法回点血。
可是那些更难卖，能买起的好料子的人家，根本不在乎她便宜那几文钱，没钱的又买不起。
其实，苏妍妍在早在进仓库前，就看到另一堆布料了，只是那都是零零散散的各种面料，各种尺寸都有。
苏妍妍没直接开问，就是在等老板娘主动。
现在他都开了口，苏妍妍自然而然地就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然后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嫌弃了神色。
搞得老板娘心头都有些突突了，她才带着一丝不情愿的语气开口道。
“行吧，既然老板娘您都开口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同那白布一个价，十五文一匹，不成匹的就几种凑在一起四十尺算一匹吧。”
“呃。”
老板娘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
要知道堆料子里，可是绫罗绸缎应有尽有，就拎出来单卖，也不止十五文一尺。
她居然妄想，以十五文一匹的价格来收，莫不是梦还不醒吧。
“不是，你可知道那些都是什么料子？”
苏妍妍一脸淡定的看着有些上火的老板娘，十分笃定道。
“知道啊，没人要的呗。”
苏妍妍一句话直接让老板娘破功，就那么也愣在那里，不是她不想反驳，而这死丫头说的就是事实啊。
那堆料子中，但凡有一点能做成成衣的，都已经被她挂在店里了。
老板娘的肩膀瞬间塌了下来，就连原本挺起的胸膛，也因她的泄气，都缩了回去。
没了讨价还价的底气，老板娘丧气地摆摆手。
“行行行，十五文就十五文全给你了。”
说完她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补充一句道。
“那我可跟你说好了，一经售出，概不退货。”
苏妍妍自是没有意见的。
“老板娘若是不放心，写张契书就是了。”
“这就不用了吧？”
又不是什么大买卖，还要立契也太麻烦了一些。
苏妍妍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道，“相比空口无凭，我更信白纸黑字。”
“**&**”
这死丫头的意思不就是说信不过她吗？
老板娘心里骂得可脏了，但脸上却不得不赔着笑脸。
“行行，立契就立契，我现在就将契书拿过来。”
这契书写得也很简单，就是说明了苏妍妍在布庄进了一批有瑕疵的布，分别有什么布料，各自多少数量，上面瑕疵的种类。
然后就是契成之后，双方皆不得反悔之类的。
苏妍妍看了一眼，简单是简单了一些，但是该说明白都说明白了，苏妍妍也没说什么意见。
蘸了印泥就在最下方按了自己的手印。
老板娘也在契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的手印。
契书一式两份，苏妍妍将自己的那份收好。
这才笑眯眯的道，“老板娘，这契书已经签了，那明天送到我家的应当是我现在看到的这些，不会有错吧？”
老板娘还能说什么？就是她想她敢做手脚吗？
“是是，自然是。”
她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苏妍妍听到她的承诺，满意地付了布料的钱，和订金离开。
老板娘却在她身后，对着她的背影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她从父母手中接过这布庄也有十几年了，她还从来没有哪次生意做得这般憋屈。
送货回来的小伙计，就看到自家老板娘这个样子，连忙转身换了个方向，然后躲在门外，悄悄往铺子里瞅。
心相着了，自家老板娘这是终于想钱想疯了吗？
苏妍妍和赵寡妇从布庄出来，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
“妍妍，我看后面你进的那堆料子可都布头，你要那个有什么用啊？”
赵寡妇有些担心，她会吃亏了。
苏妍妍却是半点不担心。
“娘，那可都是好东西，我打眼瞧了一下，虽然都有瑕疵，但问题都不是很严重，有些不过上色不均匀，跳纱，色点，还有些混纱、漏纱和错花这些。
这对那些有钱人来说，肯定是大问题，他们穿得起好料子，自然不会买有瑕疵的料子来丢人现眼。
但对有些人来说，那可是他们一辈子都可能穿不上的好料子。”
苏妍妍说得头头是道，赵寡妇也觉得有道理。
可她想想还是不对。
“你说的必然没错，但那些料子都太小了，根本做不成衣。”
苏妍妍自是知道这一点的，要是能成成衣，就老板娘那如貔貅一样的性子能便宜了她？
不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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