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将这名为影子的黑客招致麾下，那无疑是如虎添翼。
不过想法浮现没有太久，程新便直接压下了。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将影子的入侵记录加密保存。
挖人这种事，现在想还太早。
万一这“影子”是李宏远那老狐狸养的狗，岂不是引狼入室？
就算不是，现在这案子如火如荼，他哪有闲工夫去挖什么高手。
等把宏远集团彻底搞垮，腾出手来再说。
现在嘛，还是先把眼巴前的证据整理好。
别到时候官司打输了，那可就真是本末倒置了。
他伸了个懒腰，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
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算是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这几天连轴转，他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
不过，想到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他又充满了干劲。
“该做正事了。”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快步走到书架旁，抽出了一整摞文件。
这些是宏远集团相关的证据。
员工贪腐记录、偷税漏税的财务漏洞、工程项目的质量问题等等。
所有能够揭开宏远黑暗面纱的细节，经过几天的努力早已堆积成山。
他将这些东西按照内容的轻重缓急归整，一一理清顺序。
“啧，这帮人真是烂到根儿了。”
程新边翻阅，一边不屑地嘀咕，时不时伸手在文件旁的空白处圈圈画画。
……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程新将最后一份文件整理好。
两天两夜，他几乎没合眼，桌子上堆满了泡面桶和烟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尼古丁味。
饶是经过系统提升，精力旺盛如他，也感到一阵阵的疲惫。
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宏远集团，这个盘踞多年的毒瘤，终于要被连根拔起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程新抬头，正是早已准备好的苏沐和赵刚。
看着程新，苏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露出淡淡的笑容。
“程学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没有多说什么，程新点点头，将整理好的文件装进公文包。
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凌厉。
“走吧，去会会李宏远那只老狐狸。”
法院门口，早已人山人海。
闪光灯此起彼伏，记者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蜂拥而至，长枪短炮对准了法院大门。
几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网红正对着手机直播，嗲声嗲气地说着。
“宝宝们，现在我们就在轰动全国的宏远集团案二审现场！”
“等下男神程新就会出现哦！”
“大家刷波礼物走一波！”
而随着主播的话落下，直播间的弹幕更是以爆炸式的成长。
“程新！我的男神！一定要赢啊！”
“那些都无所谓，我都看你直播了，我看什么你不知道？”
“宏远集团这帮蛀虫，早就该倒闭了！”
“支持程新！打倒女拳！”
“啊啊啊，好期待程新出场！姐妹们，准备好截图舔屏！”
程新一下车，就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虽然有过前一次的经验了。
他也算是有所预料，但也确实没想到场面会如此火爆。
记者们像疯了一样冲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程先生，请问您对这次二审有什么看法？”
“程先生，您觉得胜算有多大？”
“程先生，您和李宏远之间有什么恩怨？”
“程先生……”
程新皱了皱眉，这些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让他的眉头都轻轻皱了起来。
在一旁的赵刚也连忙上前挡住记者，沉声开口。
“各位记者朋友，请保持秩序！”
“有什么问题，等庭审结束后我们会统一回答。”
好不容易挤进法院，程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宏远，宏远集团的董事长，正站在走廊的另一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李宏远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缓缓走过来，伸出手。
“程律师，您好，我们这也算是第一次见面了对吧。”
只是现在都到这一步了，程新也懒得与其维持表面的面子了。
当下也没有理会他的示好，只是轻声开口回了一句。
“李宏远，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听到这毫不客气的话，李宏远也不恼，依旧保持着微笑。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不好过。”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语气说道。
“只不过打赢了一次官司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何老那种级别的人物了？”
“小子，我身下这块蛋糕太大！”
“你动不了的！”
“自己找死，可我没什么关系了。”
程新听到李宏远这略带威胁的话语，非但没有丝毫畏惧。
反而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他微微侧身，竟是主动凑近李宏远，在其耳边低语。
“李董，您这蛋糕确实大，我现在这点斤两，确实啃不动。”
“不过……”
他故意顿了顿，眼神中闪过狡黠。
“如果我只是想动你这一块小小的芝士呢？”
“您背后的那些……‘朋友’，会为了你这一小块芝士，冒着暴露的风险出来护着你吗？”
程新刻意加重了“朋友”二字的读音，其中的讥讽之意不言而喻。
李宏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中闪过些许慌乱。
但他毕竟是在商场沉浮了一辈子的老人。
当下也很快便被他掩饰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
“程律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行的端坐得正，何来什么‘朋友’？”
“而且就算是真的如同你说的那般又如何？”
“呵呵，我手底下的律师团队可不是吃素的。”
“是吗？”
程新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些许玩味。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说完，程新不再理会李宏远，径直走进了法庭。
留下李宏远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庭审现场，气氛凝重。
旁听席上座无虚席，记者们更是严阵以待。
准备记录下这场备受瞩目的二审的每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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