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鹿言早早地起了床，格外殷勤地给万剑宗的各位长辈拜了年，不出意外地收了一堆压岁钱和法宝。
尤其是褚寻褚师伯，出手格外阔绰，给了许多防身的法宝给鹿言，其中就包括之前用来与赵岳对打的雪毒蜂。
其次就是月思岚和江徵，月思岚是压岁钱给的多，江徵是法器给的多，其中有一件护心甲说是格外珍惜，穿上后挨了元婴期的修士全力一掌都还能留条命，说是在山下有市无价。
鹿言喜欢得不得了当天回去就穿了。
在给压岁钱方面让鹿言比较意外的是顾凌寒，顾小师叔，鹿言一直听闻顾凌寒清贫，身上值钱的就那件蜀绣锦袍和把柄寒冰剑，当真就是两袖清风。
可他居然罕见地给了鹿言压岁钱，不仅鹿言有楚允晏他们也有，虽然钱少得可怜还没鹿言给上官楚玉他们的多。
对，鹿言也给上官楚玉他们发了压岁钱。
他今年收的压岁钱太多了，再加上他自诩是上官楚玉他们的师兄，于是就给上官楚玉他们发了压岁钱。
楚允晏三十那天夜里就收了一份，初一又收了一份，见状不由得挑眉。
鹿言冲他使眼色让他别说，可这人坏心眼得很，竟然借着道谢直接戳破他：“师兄，昨夜你已经给过我了，今天这个就不必了。”
白宛翎听了抱着鹿言的胳膊撒娇埋怨：“师兄偏心！师兄怎么多给小师弟一份？不公平不公平！我也是你的小师妹啊！”
白宛翎人可爱声音也甜软，撒起娇来鹿言当真受不住，于是又给白宛翎和上官楚玉多发了一份压岁钱。
一碗水端得非常平。
鹿言幽幽地去看那个幸灾乐祸的小鬼，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大年初一，许多弟子今天都是休息的，可偏生上官楚玉是个勤奋的，非要在院子里练剑，还带着楚允晏一起练。
以至于，鹿言想教他们推推牌九解闷都不行，只能和白宛翎坐在屋内的火炕上嗑瓜子聊天。
白宛翎性子活泼，人又长得乖巧可爱，许多师兄弟还有师姐师妹们都挺喜欢她的，也乐意和她聊天，以至于白宛翎知道许多门内的八卦。
“让我最最最吃惊的是商师伯的八卦。”鹿言在给白宛翎剥蜜橘，白宛翎眼睛滴溜溜地转，亮晶晶的，她压低声音道。
正巧，上官楚玉和楚允晏练完剑来休息片刻，上官楚玉头上还有没融化的雪，闻言抬眼道：“背后议人是非，非君子所为。”
楚允晏喝着热茶，没有吭声，雪落在了他眉间还没消融，给他添了两分疏离。
“我又不是君子！”白宛翎冲上官楚玉扮鬼脸，她笑嘻嘻道。
鹿言倒是很好奇商伯颜会有什么八卦，比起什么剑冢里有剑仙亡魂，戒律堂闹鬼这种，他更好奇商伯颜的事情。
“好了，别理他，你继续说。”鹿言把剥好的蜜橘递给白宛翎，他好奇道：“商师叔怎么了？”
“咳咳！”白宛翎清了清嗓子，然后看了上官楚玉一眼，那小表情格外嘚瑟，就好像是在说，瞧见没有师兄给我撑腰。
上官楚玉也拿她没办法，继续去屋外练剑了，楚允晏则留下来，佯装也想吃蜜橘，开始剥皮。
白宛翎看上官楚玉出去了，才开口说：“听闻啊，商师伯曾经有个心上人。”
鹿言的眼睛噔地亮了起来。
这才是他要的八卦。
“心上人？”鹿言好奇道：“是谁啊？”
商伯颜至今未婚也不见和哪位女子走得近，整日与药材医书泡在一道，是万剑宗除了顾凌寒最洁身自好最不近女色的了。
万剑宗虽不是每个长老都有道侣，都成婚生子，但大多数都是有过一段风流韵事的，唯独商伯颜，鹿言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不知道，只知道是跟着江师伯下山遇见的一位女子，说是一见钟情。”白宛翎道。
“师姐，你是从哪听说的？”楚允晏吃着蜜橘，不禁问。
“商师伯的大弟子，溪兰师姐啊。”白宛翎说着，保证道：“绝对保真！溪兰师姐说了，虽然这事发生的时候她还小，但她后来见过商师伯给那女子描的丹青！上面还题了一首酸了吧唧的情诗。”
“虽然，后来被商师伯亲手烧毁了就是了。”白宛翎说着低落下来。
“然后呢？就没有了？”鹿言问。
“然后？嗯……听说商师伯对那女子一见钟情，而后与其交谈甚欢，见天色不早了，刚好两人又顺路便说要送其回家，谁知道……”白宛翎想了想，她才继续说下去，说到一半又故意拖长语调，卖关子。
鹿言被白宛翎吊足了胃口，眼睛都不自觉瞪大了，连楚允晏都停下了吃蜜橘的动作。
“谁知道，这不送还好，一送才知晓，这姑娘已有婚事在身，不日就要与未婚夫成婚，而后婉拒了商师伯送她，自个回了家。但，据说，那女子并不情愿嫁于那人，商师伯本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不曾想那女子此前未曾见过未婚夫，见了一面后竟也接受了！”
白宛翎说起故事来，抑扬顿挫，语气夸张，像极了山下的说书先生，她说至此摇摇头：“商师伯这才知道自己彻底没了机会，他本以为自己就能这样断了念想，可谁知他早就因为几面之缘情根深种！”
“真的假的？”鹿言听前半段还觉得可信，可后半段……很难评，不太像是真的。
反正一见钟情能念那么多年，鹿言是不信的。
更何况，商伯颜看上去也不像是念了那个姑娘很多年的样子，一点看不出受了情伤。
“反正是溪兰师姐说的，你们爱信不信！”白宛翎看楚允晏和鹿言都不太信，也不打算多解释，只是这样说着。
八卦嘛，也就听一乐呵，鹿言也不想多计较也就没反驳什么，只是剥了个蜜橘自己吃。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上官楚玉都要淹没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了，鹿言连忙叫他进来烤火，但那人不听，鹿言又唤了好几句才进来的。
鹿言终于在大雪的帮助下，教几人打了牌，然后玩了好一阵。
天黑时，白宛翎和上官楚玉便回了剑心峰。
鹿言则用了晚饭后，早早窝在被窝里看神魔志谈。
他最近很喜欢这本书，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和知识。
因为屋子里太暖和，他看着看着就抱着夜明珠趴在书上睡着了。
鹿言一觉睡到大中午，被星落叫起来说要回水月派探亲了。
江徵很罕见地这次陪了月思岚去探亲，鹿言听星落说，江徵往年都很忙，也就和月思岚刚成婚那几年去水月派探过亲。
鹿言很唏嘘，他想幸亏月思岚也不计较，不然这两人早八百年就和离了。
鹿言和月思岚在水月派一待就是十来天，江徵只陪了三天，便离开了。
鹿言再次回到万剑宗时，万剑宗的弟子们早就已经像往常一样早训，去弟子堂听课，各自修炼了。
万剑宗主峰地上有法阵，不易积雪，哪怕积雪了用清雪符随便一清就能扫掉，十分便捷。
鹿言头两天回去还偷了懒，没陪楚允晏他们去弟子堂，到第四天才去凑热闹。
就这样正月过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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