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灵体是灵族本源吧。”
是询问也是肯定。
“是。”留璃低头回答。
“你应该庆幸，如果不是曦月还在意你们，就算是我同族后裔，我也会让整个滕罗族付出代价。”
“留璃代滕罗族向少主请罪。”
刚说完此莫名其妙的一话，留璃掀开长袍伏身，拿出族长令。
本以为要很久才能用到这枚信物，没想到未上神界便用上了。
陆珩之垂眸见留璃捧在手中一物。他并未上前去拿而是淡淡的扫视一眼令牌上的图腾，“滕罗族，灵洲洲主府属臣。”
“是，我们滕罗族正是起源神界灵洲滕罗族旁系，今日留璃想携带整个滕罗族追随少主。”
陆珩之只是淡淡道：“你并不认识我。”
留璃以为陆珩之是询问，便继续回道：“能让流萤本源瞬间破碎的，只有王系本源才能做到。”
“灵族王系有五府，我们早些听说过，陆王府有一支王系也被滞留在青洲了，少主既是陆氏后代，留璃愿以新族长身份带领滕罗族臣服少主。”
万年前，界危，青洲与神界脱轨，坠于寰宇深渊，任何人都无法离开青洲。
滕罗族想回神界，首先是想去追随陆氏王系的，但当时的陆霞仙尊以一句“此心安处是吾乡”的理由拒绝他们先祖后在青洲安家了。
哪怕后面滕罗族历代族长不放弃，想重新去寻陆氏王系帮助，但都没有寻到陆家踪迹。
陆珩之道：“原因。”
“少主是王系后代，滕罗族心甘情愿为陆氏臣属……”
留璃还没有把他那一套词藻拿出来，被陆珩之打断。
“实话。”
留璃望不见那双眸子是多般凌厉，从他淡淡的声音便知道陆珩之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点心思。
效忠别人之前都还带着算计，这不是臣服，是利用。
灵族分支那么多，谁说每一支都要臣服王系的，灵族可没有这个规矩，只能说明留璃别有目的。
留璃犹犹豫豫的最终老实道：“我知道滕罗族除了我已经没有灵族本源了，就算回神界认祖归宗，其他人根本得不到灵族庇护，回到神界也寸步难行，而我答应爷爷，会带领整个滕罗族回家，我不能让他们刚刚回去就受到排挤。”
“王系都有很高的话语权，只要日后回到神界，少主肯帮忙去洲主府找洲主求情，我相信滕罗族本家会愿意接纳其他人认祖归宗。”
“当然，我知道对于王系来说，滕罗族这点势力根本无用，但少主人在青洲时，滕罗族还是能略尽微薄之力的。”留璃说了一大堆话。
青洲待不了几年，比起这几年的用处，哪里比得上神界成千上万年的时光，留璃的算盘打得很精，当然他也足够坦诚，若是换了其他人，怎么可能说出互相利用的话。
“起来。”陆珩之道。
留璃没有动静，好似一直长跪不起才能表达他的忠诚。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陆珩之绕过留璃朝那朵枯萎的食人花走去。
留璃只得老实起身跟上，陆珩之从枯萎食人花体内摘出一团白光塞进留璃眉心。
痛，眉心之上火焰烧得灼痛。
白光从留璃的天魄烧下至灵脉，他身体的灵脉本就干枯，哪里还经得起灵火灼烧。
当留璃满头大汗的软倒在地的时候，陆珩之递给他一颗丹药，淡淡道，“吃了。”
不管是毒药还是什么，留璃带着赴死如归的心情吞下，刚吞下，灵脉被一股暖和的灵力包裹。
不是毒药，留璃仰望陆珩之冷静的眸子，他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道白光是本源吗？”留璃支支吾吾。
流莹万年以来都在吸取滕罗族沉睡的本源之力，浓缩成了白光，而陆珩之把这些本源之力全部给了他。
陆珩之当然不想搭理他，但留璃此番是发自真心道了一声，“谢……谢谢。”
他跟陆珩之不熟，也不懂陆珩之为何要帮他，只能简单的说这两个字。
陆珩之转身。
留璃忽然双指举向苍天一字一句道：“留璃在此发下道誓，此生追随少主，绝不背叛，如违此誓，五雷轰顶！”
听见留璃效忠的道誓，陆珩之一点感觉都没有，随意道：“内忧未定，外患未除，就别乱发誓了。”
留璃一时半会儿没跟上陆珩之的思路，当他想到什么了，陆珩之早走了。
·
丹青想把曦月带去其它地方疗伤。
可曦月不听话。
伤还没好呢，开始迷糊性行为，哗啦的将自己衣裙撕得破烂不堪，还顺便在地上抹了几把泥土在裙摆上，脸上。
“曦月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博得同情。”
她要凸出自己的惨样。
然后要亲亲，要抱抱。
在曦月“打扮”好后，陆珩之刚巧回来了，于是，她开始了她的表演。
“珩之，你先闭嘴，我现在心脏受到严重的损坏，听不得重话。”
她有经验，每次她不爱惜自己生命时，陆珩之知道后会跟她赌气的，说不定一个时辰都不理她了。
吃瓜群众丹青惊呆了。
听不得重话没力气您还说话这么大声，这要装也有点水平好吗？这夸张的演技，姐夫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可真的有活生生的瞎子存在。
陆珩之习以为常，来到曦月面前，在她前面低下了身子：“上来。”
“好嘞！”
曦月奸计得逞，欢欢喜喜地趴在陆珩之的背上。
丹青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十分识相道：“曦月姐，我们离开许多天了，丹师公会的人一定着急，我先回去报个平安。”
她跑得飞快。
陆珩之很快也带着曦月回到了住处。
曦月的恢复力很强，不到半天又可以蹦蹦跳跳了，两人相互交流了滕罗族的事情。
“珩之，你才是先天灵体吗？”
曦月知道，或许任罗衣他们最初想找的是陆珩之，而不是她。
“我不是。”陆珩之摇头，“你知道先天灵体与我体质的区别吗？”
“是什么？”曦月眨眼。
“先天灵体与人双修后修为会报废，而我这体质双修是会让两人实力都精进。”
听此，曦月脸部挂起别样的笑容，狡黠笑着：“小珩珩，我们啥时候一起去精进精进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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