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的指节泛白，声音低沉：“我会还你的。”
“还？”姝朵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拿什么还？你那点奶茶店的工资？”
她突然伸手抚上谢凛的脸颊，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不如这样，这三个月你好好表现，我就考虑减免一部分债务，怎么样？”
谢凛别过脸，躲开她的触碰：“不必。”
姝朵也不恼，收回手插进口袋里：“随你。不过既然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有些规矩得先说清楚。”
她竖起一根手指，“第一，随叫随到；第二，不准和其他女生走得太近；第三……”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每天至少要有一个拥抱，还有一个亲亲。”
谢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
“怎么？嫌条件太苛刻？”姝朵转身作势要走，“那我现在就去退费……”
“我答应。”谢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姝朵转身，得意地笑了：“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她突然扑进谢凛怀里，双臂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
谢凛浑身僵硬，双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放在哪里。
“第一个拥抱。”姝朵的声音闷在他胸前，“记住了，男朋友，这才叫契约精神。”
谢凛垂眸看着怀中毛茸茸的脑袋，胸口那股郁结的气息突然散了些许。
他缓缓抬手，犹豫了片刻，最终轻轻落在她的发顶。
“谢谢。”他低声道。
“你说了什么？”姝朵抬头，故意装作没听清。
谢凛别过脸，耳尖微红：“没什么。”
姝朵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地啄了一下：“这是今天的亲亲。”
谢凛整个人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触碰被亲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温软的触感。
“怎么？不满意？”姝朵眨了眨眼眸，“那再来一个？”
谢凛后退一步，声音紧绷：“不用了。”
姝朵咯咯笑起来，转身走向手术室方向：“走吧，去看看你外公。”
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显示“手术中”三个红字。
谢凛坐在长椅上，双手交握抵在唇前，目光紧盯着那扇门。
姝朵坐在他身边，悄悄打量他的侧脸。
他似乎很紧张，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额际隐隐沁出细汗。
“会没事的。”她轻声说。
谢凛没有回应，但紧绷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些许。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走廊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推门走出来。
谢凛猛地站起身：“医生，我外公他……”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惫但欣慰的笑容：“手术很成功，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还需要在IcU观察几天。”
谢凛的肩膀明显松懈下来，声音有些哽咽：“谢谢您。”
医生点点头：“去办理一下IcU的手续吧。”
姝朵立刻站起身：“我去吧，你留在这里。”
谢凛想说什么，但姝朵已经转身走向缴费窗口。
他看着她的背影，胸口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个骄纵的大小姐，似乎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
在大医院里，谢凛的外公得到了最好的救助，没有因为不及时的治疗而丧命。
姝朵在谢凛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聘请了国外最专业的医生团队照顾老人家。
经过多人的救治，谢凛的外公两个星期后转入了普通病房。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校园小径上。
谢凛看着走在前方的姝朵，她今天穿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像一朵盛开的花。
近期的点点滴滴在他脑海中浮现——她为他外公支付的高额医疗费，她每天变着花样带来的早餐……
这些都让他不得不多想。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因为要他做她的男朋友吗？
“我累了。”姝朵突然回头，眼底都是，“背我。”
谢凛的脚步顿住，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里是学校。”
姝朵红唇微勾，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契约第三条，随叫随到。我现在就要你背我。”
她故意提高音量，引得路过的几个学生纷纷侧目。
谢凛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目光扫过周围好奇的视线。
他沉默片刻，最终转过身，微微蹲下身。
“上来吧。”
姝朵轻盈地跳上他的背。
谢凛的背脊宽阔而温暖，隔着薄薄的校服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线条。
她故意收紧环住他脖颈的手臂，感受到他瞬间僵硬的反应。
“抱紧点，别把我摔了。”她在谢凛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
谢凛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但他只是沉默地调整了下姿势，托住她的腿弯，稳步向前走去。
“那不是谢凛吗？居然背着姝朵？”
“天啊，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姝朵不过是玩玩的，你还当真了？谁会喜欢一个穷小子？只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窃窃私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谢凛的表情却丝毫未变，仿佛那些话语与他无关。
姝朵则得意地晃着小腿，手指卷着谢凛后颈的一缕黑发把玩。
晃荡的小腿不经意间蹭过少年的大腿。
“别动。”谢凛的呼吸粗重了些，抓着她腿的手蓦然加大力度。
“嘶！”姝朵痛得缩了缩脚，不满地嘟囔道，“你干嘛呀？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真是个怪脾气。”
谢凛低垂着眼眸，没有解释，只不过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
“哼。”姝朵冷哼一声，趴在他肩上不吭声了。
“谢凛！”
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谢凛脚步没停，似是没听见有人在叫他。
苏砚秋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她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家境普通但成绩优异，平时总是一副正义使者的模样。
最看不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欺负同学，所以她对姝朵一直存有敌意。
“你在干什么？”苏砚秋拦在他们面前，眼睛瞪得圆圆的，目光在姝朵和谢凛之间来回扫视，“姝朵，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
姝朵懒洋洋地趴在谢凛背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关你什么事？”
苏砚秋的脸涨得通红：“谢凛家里条件不好，你凭什么把他当佣人使唤？”
她转向谢凛，声音放柔了些，“谢凛，你不用怕她。如果她威胁你，我们可以告诉老师。”
谢凛的眸色暗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姝朵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变得略微急促，贴在她手臂下的胸膛起伏明显。
“谁说我在威胁他？”姝朵突然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苏砚秋，“我们是你情我愿的男女朋友关系，对吧，谢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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