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戎马一生，见过的天才不计其数。
有天生神力，十几岁就能手撕超弩级灾兽的武道家。
也有心智如妖，能于谈笑间决胜千里的指挥官。
可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有人能以如此轻描淡写，甚至可以说是傲慢的姿态，将人类几十年来的科技结晶，贬低得一文不值！
偏偏，你还无法反驳！
因为人家当着你的面，用你最引以为傲的系统漏洞，完成了一次你根本无法察觉的、教科书级别的定点清除！
这已经不是降维打击了。
这是创世神在对一群还在玩泥巴的原始人，宣读宇宙的终极真理。
会议室里，针落可闻。
那十几个平日里跺跺脚就能让整个华东地区抖三抖的大人物，此刻全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们的目光，在主屏幕上那已经消失的监控画面，和讲台上那个金银色长发的女孩之间，来回游移。
眼神里，充满了震撼。
终于。
“楚渊先生。”
老将军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这位克里斯蒂娜小姐......”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你们在前世，就认识吗？”
这个问题一出，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楚渊放下水杯，杯底和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轻响。
他抬起眼皮，对上老将军那双充满了探究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嗯。”
“认识。”
一个字。
仅仅一个字。
却像是一颗引爆的深水炸弹，在所有人的心湖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果然是！
这个猜测，在得到楚渊亲口确认的瞬间，变成了冰冷而残酷的现实。
老将军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
他看着楚渊，又看了看楚渊身边那个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洛芷卿，和逗弄哈基米的虞长璃。
一个超S级的修仙者。
一个超S级的异能者。
还有现在的克里斯蒂娜......一个掌握着神级科技的神秘女子。
她们都和楚渊有着前世的羁绊！
这个男人身边，到底聚集了一群什么样的怪物？！
“恕我冒昧。”
老将军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握放在桌上，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锐利。
“她的前世......”
“达到了什么样的高度？”
这个问题，才是核心中的核心！
一个文明的高度，决定了它所能掌握的知识和力量的上限！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楚渊，等待着他的答案。
然而。
楚渊却只是笑了笑，他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讲台上的克里斯蒂娜。
“这个问题。”
“让她自己回答你，比较好。”
唰——！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齐刷刷地聚焦在了克里斯蒂娜的身上。
老将军也转过头，他的眼神无比凝重，一字一句地问道。
“克里斯蒂娜小姐，可以告诉我们吗？”
克里斯蒂娜那双铂金色的眸子，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眼神，没有轻蔑，也没有骄傲。
只有一种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理性。
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客观事实。
“我的前世。”
她的声音，清冷而平直，在安静的会议厅里回荡。
“是机械生命的至高。”
机械生命！
至高！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让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那是什么概念？
一个由纯粹的逻辑和金属构成的文明？
它的统治者？
不等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克里斯蒂娜接下来的话，更是将他们彻底推进了无底的深渊。
“科技的本质，是算力与执行力。”
“通过强大的AI进行无尽的推演，再由绝对理性的机械生命进行最高效的执行。”
“我们文明的科技树......”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进行一个精确的换算，然后，给出了一个让整个时代都为之颤抖的数字。
“......领先你们目前的人类社会，大概一千年。”
一......
一千年？
轰隆！！！
整个会议室里，所有人的大脑，都在这一刻，彻底宕机了。
时间，空间，思维，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被这个数字给彻底冻结了。
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将军，身体猛地向后一仰。
坐在他身边的总工程师，手里的战术平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屏幕碎裂，他却浑然不觉。
“一千年......一千年......”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种前所未有的，足以将人所有骄傲和自信都碾成粉末的、名为“代差”的绝望，笼罩了整个会议厅。
他们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他们的“天眼”不堪一击。
为什么他们的“神盾”形同虚设。
为什么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在对方面前，都幼稚得可笑。
你让一群拿着石矛的原始人，去理解航天母舰的作战原理。
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秦小雅站在楚渊身后，抱着平板电脑的小手，抖得快要握不住了。
天啊！
她知道克里斯蒂娜获得前世记忆后很厉害，可她做梦也想不到，竟然厉害到了这种程度！
领先一千年？！
这已经不是技术代差了，这是物种代差啊！
她再看向自家小渊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能让这种神仙一样的人物，心甘情愿地追随，甚至......甚至还被欺负得下不来床。
她终于意识到.......小渊到底是个什么级别的怪物了。
能被透了那么多至高的小渊一起透，她忽然偷感很足地与有荣焉了起来......唔诶诶，这样好像不应该吧？(??.???)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没有人说话。
或者说，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
在这份足以颠覆人类文明认知的事实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
老将军才缓缓地，缓缓地，将他那已经变得有些浑浊的目光，从克里斯蒂娜的身上，再一次移回到了楚渊的脸上。
他看着那个依旧云淡风轻的年轻人。
看着他身边那个清冷绝尘的洛芷卿。
看着那个如同影子般安静矗立的银发女仆。
看着那个热情似火的酒红发女武神。
一个无比荒唐，却又无比真实的想法，在他的心中疯狂地滋生。
这些人......
楚渊身边的这些人......
该不会......全都是这种级别的怪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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