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还想用“你背弃自我”“你抛弃过去”这一类的套路，让林牧陷入挣扎，结果没想到，这小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反而开始疯狂吐槽起前世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他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
996，领导夺命连环call，工资低，房价高，被催婚，被催生，天天加班加到秃头……
一时间，心魔自己都沉默了。
“所以，你到底想让我怕个啥？”林牧摊了摊手，语气理直气壮，“是怕回去继续被压榨，还是怕回去吃泡面加班？”
“还是你觉得，我应该放弃这个能靠拳头说话的世界，回去继续被人当工具人？”
“你倒是说句话啊！”
心魔：“……”
心魔沉默了。
它不是不想说，而是它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林牧，是真的没有心魔。
因为他已经彻底摆脱了前世的枷锁，从骨子里接受了这个世界！
心魔试炼的本质，是让人陷入过去的执念，可林牧的执念是什么？
他执念的是怎么活得更爽、更自由、更强大，而不是回去继续当打工人！
“算了，不跟你废话了。”林牧摇了摇头，右手一翻，长刀出鞘，刀光闪耀。
“你这心魔，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还想来搞我？”
“散了吧！”
噗嗤——！
刀光撕裂虚空，前世的“林牧”眼神骤缩，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震惊，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被一刀斩成两半！
幻境，瞬间崩塌！
……
广场上，林牧的身躯微微一震，双眼猛然睁开，瞳孔清明无比，仿佛刚才的幻境，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他的手依旧搭在心魔石上，指尖冰冷，可他的眼神，却平静得可怕。
四周，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他。
——几息之间，他破妄而出！
林牧缓缓收回手，目光扫过四周，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心魔？”
“呵，我根本就没有。”
“轰——！”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广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林牧身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几息之间，他醒了？！
先前进入心魔试炼的武者，最快的也要半刻钟才能挣脱幻境，而大多数人甚至彻底沉沦，根本无法回归现实。
可林牧……
竟然只用了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这怎么可能？！
张玄的瞳孔骤然收缩，心神大震，猛地握紧了腰间的长刀，眼神复杂地盯着林牧。
“这小子……竟然破妄得如此之快？”张玄低声呢喃，目光闪烁不定。
心魔试炼，最难的便是破妄！
人心复杂，执念如渊，无论是对亲人的愧疚，还是对死亡的恐惧，都会在幻境中无限放大，让人无法自持。
普通武者，哪怕是意志坚定者，也需要反复挣扎，甚至需要依靠自身强大的修为，才能从幻境中挣脱。
可林牧……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他根本没有心魔？”张玄心中震撼至极，但很快便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世间哪有人没有心魔？
尤其是能在乱世之中杀出血路的武者，每个人的心底都隐藏着无数执念与秘密，若说林牧毫无心魔，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可如果不是没有心魔，那只有一种可能——
他的意志，强大到足以瞬间破妄！
想到这里，张玄的心脏猛地狂跳了一下，神色变得极为凝重。
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
在远处，白凌霄的眼神也微微一变，原本戏谑的笑容缓缓凝固，目光死死盯着林牧，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身侧的黑袍老者——杜长老，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怎么可能……”杜长老低声喃喃，眼底满是震惊。
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无数天才，甚至在白玉京也曾亲眼目睹过那些绝世妖孽的成长。
可即便是白家的绝世天骄，也不可能在心魔试炼中几息之间破妄！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怪物？”杜长老的心脏猛地一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微微一闪，悄然催动一丝秘术，双瞳隐隐泛起幽光，透过林牧的气息，暗中探查他的资质。
然而，这一探之下，杜长老的脸色瞬间变了！
“废……废体？！”
他的眼中骤然闪过一抹骇然，心脏猛地狂跳了一下，整个人几乎要失态！
林牧的资质，竟然垃圾无比？！
这不可能！！
杜长老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浑身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再度仔细探查，眼中的震惊愈发浓烈。
林牧的经脉堵塞，先天气血亏损，五脏虚弱，按理来说，这种资质的人，根本不可能成为武者！
更别说——
达到九品巅峰，甚至还要突破八品内壮境！
“荒谬！”杜长老心神狂震，喃喃自语，“此子根本不可能修炼武道……可他为何却能以凡人之身，逆天崛起？！”
他猛地抬头，再次看向林牧，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惊悚的感觉。
这个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武者吗？
……
“林牧。”张玄深深地看着他，语气低沉，“你……真的已经破妄？”
林牧缓缓收回手掌，眼神平静如水，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当然。”他淡淡道。
张玄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想要看出一丝破绽，可林牧的眼神沉稳无波，根本没有丝毫异样。
过了片刻，张玄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眼神复杂无比。
“此子……不简单！”他心中暗道。
破妄的速度，足以证明林牧的意志之强大，甚至比许多长老级的高手还要恐怖！
可他偏偏只是个年轻人……
张玄的眼神微微闪烁，心中隐隐生出一丝念头。
此子，若能归顺镇魔司，未来必成大器！
……
广场上的考核者们，早已惊得目瞪口呆，看向林牧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忌惮，甚至……恐惧！
“几息之间破妄……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难怪他能杀光黑沙帮……他的意志，简直比妖魔还恐怖！”
“这次考核……怕是要变天了！”
许多人低声议论，眼中满是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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