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抬头见是刚才的漂亮姑娘，瞬间又找回自信。
“俺可没胡说，当天值班的就是苏文兵，俺看到的就是他。”
苏晓晓几步在牛二面前站定，抬头打量着他。
这人个头比她高不了多少，看人的时候眼神躲闪，一看就是心虚。
“你就是胡说，那天是阴天，你匆匆回来，厂里又熄灯了你咋可能一下子就看清楚那人是不是我哥？”
牛二被她这一句唬住，愣了两秒才道：“他拿着手电筒呢，对，就是拿着手电筒。”
话音刚落，就看到苏晓晓走过去将办公室的窗帘直接拉上，又将房门关上，房间里一下子就暗了好几个度。
苏文兵不解：“三妹，你这是要干啥？”
苏晓晓不慌不忙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手电筒打开：“大家来看一下，这个手电筒我们拿在手里照亮的情况下，最亮的部分是手的部位，往外光线越来越弱，脸距离手有一段距离，这种情况下如果天再黑一点，是很难照清楚脸的。”
说到这里她忽然话锋一转：“那晚上是阴天，格外黑，四周黑漆漆一片，这种情况下再离得远一点，根本不可能看清对方的脸，那么请问，这位牛同志，你是怎么看清那人是我哥的呢？”
“这……俺……”
牛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他哪知道啊？
他一紧张就下意识看向赵主任，期望着对方能说点什么。
可这种时候，赵主任哪敢表现出来，当即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开口：“牛二，你怎么能这样？没看清楚就信口胡诌？谁给你的胆子？”
刘厂长这时候也跟着道：“既然这证人没了，那说明这钢材丢失的事情不一定是苏同志干的，还辛苦两位公安同志好好调查调查。”
陈公安闻言点点头：“刘厂长客气了，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好好调查清楚的。”
说到这里，他又道：“一会能不能麻烦您找人带我们去现场看看？”
“没问题，赵主任，你带两位公安同志去丢失钢材的厂区瞧瞧。”
刘厂长当即对赵主任道。
赵主任没想到刘厂长会让他带人过去，当即那是既紧张又不安。
但偏偏他又不敢表现出什么，只能任命地给两位公安带路。
临走，他冲牛二使了个眼色。
牛二见赵主任走了，立马也想要跟着开溜：“厂长，那个俺还有活要干，就先走……”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晓晓一把拦住：“这位牛同志，我还有事情想要跟你了解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牛二很想说不方便，但看到旁边站着的人高马大的苏文兵，以及面色不悦的刘厂长，又只能咬牙点头同意。
“没……没问题，你说。”
苏晓晓冲他笑了笑，随即脸色一变，声音陡然拔高：“牛二，是谁让你诬赖我哥的？”
突然之间的转变，将牛二吓了一跳，不光是牛二，就连刘厂长也是一脸后怕地拍着胸脯，这小丫头咋说变脸就变脸，吓他一跳。
“俺……俺没有，俺就是看见了……不对，俺没看到……俺看错了，对，就是看错了。”
牛二被她这一炸，差点思维混乱，半晌才一口咬定是看错了。
苏晓晓也不着急，慢悠悠继续道：“赵主任给你多少钱？让你这么做？”
“你开啥玩笑？俺啥时候收赵主任钱了。”
牛二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随即语气坚定开口。
“哦，不好意思，我问错问题了，这样，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如果你都都能答上来，我就相信你，咋样？”
“俺凭啥要听你的，你又不是俺们领导。”
牛二不想搭理苏晓晓，这丫头白长了这么好看一张脸，这张嘴是真的欠得很。
刘厂长却在这时候开口了：“她不是你领导，我是，按照她说的来。”
他很好奇这小丫头想要做什么。
厂长开口，牛二不敢再整什么幺蛾子，只能乖乖回答苏晓晓的问题。
“你今年多大？”
苏晓晓忽然道。
“二十三。”
“哪里人？”
“阚家屯。”
“家里几口人？”
“六口。”
……
苏晓晓一个个问题问下去，速度越来越快。
牛二几乎来不及思考就给出答案。
好在这些基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正想着就听到苏晓晓又问出了下一个问题：“是不是赵主任让你污蔑苏文兵的？”
“是。”
牛二一个字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恨不得抽自己俩大耳光。
他急忙道：“刚才的问题不算，俺打错了，俺想回答的是不是。”
苏晓晓却不再搭理他，转身看向刘厂长：“厂长，刚刚您也听到了，这件事跟我哥无关，是赵主任蓄意栽赃。”
刘主任这才回过神来，这小丫头刚刚是用快问快答的方式让牛二来不及思考，自然也来不及撒谎。
想到这里他沉着脸看向牛二：“牛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不是的，厂长，是她害俺，她故意害俺说错的！”
牛二一张脸都快扭曲疯狂了，恶狠狠地瞪着苏晓晓，恨不得将她身上瞪出来个窟窿。
“牛二，现在好好交代我还能给你个机会，你要是继续胡说八道，那你也不用在这厂里呆了。”
刘厂长冷沉着一张脸，表情严肃到极点。
牛二对上他的视线被吓得一个激灵，当即也顾不上其他，脚下一软，直接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抱着刘厂长的裤腿就开始嚎：“厂长，都是赵主任逼着俺做的，这可不关俺的事，他说俺不做就把俺辞了，给他表侄腾位置。”
苏晓晓冷笑，果然是为了这个钢铁厂的名额。
刘厂长低头看着牛二，脸色更冷：“好好交代清楚，到底是咋回事？”
牛二这下不敢再有所隐瞒，只能一五一十将事情交代了。
原来他那天走到半路上发现东西落在了厂里，准备回去拿，结果到了厂子门口发现天太黑，就准备返回。
没走几步，就听到了赵主任的声音，他被吓了一跳匆忙之中弄出响动，结果就被拿着手电筒出来的赵主任发现了。
听到这里，苏晓晓忍不住开口：“这么说，偷钢材的是赵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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