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废弃工厂的铁门前，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那条诡异的短信：\"今晚八点，准时到达指定地点，参加'致命红包'游戏。不来者，后果自负。\"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枯叶。我下意识裹紧了外套，却依然抵挡不住那股刺骨的寒意。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看去，是其他六个人——我们都被同样的短信召集到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安。我记得他，他是景元素的主治医生。
\"谁知道呢。\"染着红发的女人点燃一支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看看。\"她是景元素的护工。
铁门发出刺耳的声响，缓缓打开。我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工厂内部比想象中还要阴森，斑驳的墙面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欢迎来到'致命红包'游戏。\"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们都吓了一跳。声音是从头顶的喇叭里传出来的，经过变声处理，分辨不出男女。
\"游戏规则很简单，\"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我会在群里发红包，抢到金额最小的人，必须完成指定任务。拒绝任务者，将受到惩罚。\"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一个名为\"致命游戏\"的微信群突然出现在我的聊天列表里。群里除了我们七个人，还有一个头像全黑的用户，应该就是游戏的主持人。
\"叮——\"
第一个红包出现了。
我的手指有些发抖，但还是点了下去。屏幕上显示：0.01元。我是最小的。
\"恭喜你，\"那个声音说，\"你的任务是：跪在地上，学狗叫三声。\"
我愣住了。这是什么荒唐的任务？
\"开什么玩笑！\"我大声喊道，\"我才不会做这种......\"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我下意识抬头，只见一根生锈的钢梁正朝我砸来！
\"小心！\"
一个身影猛地扑过来，将我推开。是文纳的弟弟！钢梁重重砸在他的背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不！\"我扑过去，却只来得及接住他倒下的身体。他的嘴角溢出鲜血，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姐......\"他艰难地抬起手，似乎想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耳边传来其他人的尖叫声，但我已经听不清了。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晚上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景元素倒在血泊中，我们七个人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流逝。没有人报警，没有人叫救护车。我们选择了沉默，因为我们都与她的死有关。
而现在，报应来了。
\"游戏继续。\"那个声音依旧平静，\"下一个红包将在五分钟后发出。记住，拒绝任务的代价，你们已经看到了。\"
我紧紧抱着弟弟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模糊了视线。但我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将为那天的选择付出代价。
我颤抖着手指擦去眼泪，将弟弟轻轻放在地上。抬起头时，发现其他六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异常难看。红发女人的烟已经掉在地上，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金丝眼镜医生的额头布满冷汗，他不停地用袖子擦拭；那个总是穿着名牌的富二代此刻正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机，仿佛那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叮——\"
第二个红包出现了。
这一次，红发女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刺眼的0.01元。
\"你的任务是，\"那个声音说，\"说出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你做了什么。\"
红发女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她下意识后退两步，后背撞在生锈的机器上。\"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拒绝任务的代价，你已经看到了。\"那个声音提醒道。
红发女人咬着嘴唇，眼神飘忽不定。我能看到她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终于，她崩溃般地喊道：\"是我！是我偷换了景元素的药！但那是因为她发现了我在偷医院的药品去卖！我只是想让她昏迷几天，没想到......\"
她的话还没说完，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异响。我们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装满药品的玻璃柜正摇摇欲坠。下一秒，它轰然坠落，无数玻璃碎片和药片如雨点般砸下。红发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身体被玻璃碎片划得血肉模糊，最致命的一片直接插进了她的喉咙。
\"游戏继续。\"那个声音依旧平静，\"下一个红包将在五分钟后发出。\"
我环顾四周，发现剩下的五个人都已经面如土色。富二代的手在发抖，他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那个总是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此刻正死死抓着公文包，指节发白；还有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叮——\"
第三个红包出现了。
这一次，是富二代。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0.01元，但他迟迟不敢点开任务详情。
\"你的任务是，\"那个声音不等他点开就直接说道，\"说出你父亲是如何收买医院，篡改景元素的检查报告的。\"
富二代猛地抬头，眼中充满惊恐：\"你、你怎么会知道......\"
\"说，或者死。\"那个声音冰冷地说。
富二代瘫坐在地上，声音颤抖：\"是...是我父亲。景元素发现了我们公司的财务造假，她威胁要曝光。我父亲就...就买通了医院，伪造了她的检查报告，说她有精神问题......\"
他的话音未落，工厂的电路突然短路，火花四溅。一根裸露的电线如毒蛇般窜出，缠上了富二代的脖子。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强大的电流击倒在地，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混合着血腥气，令人作呕。剩下的四个人已经快要崩溃了，他们紧紧靠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获得一些安全感。
\"游戏继续。\"那个声音说，\"下一个红包将在五分钟后发出。\"
我站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这些人的恐惧、绝望、崩溃，都让我感到一种扭曲的快意。他们终于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了。
职业套装女人突然尖叫起来：\"够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游戏！这是谋杀！是复仇！\"她转向其他人，\"你们难道还没发现吗？我们所有人都和景元素的死有关！这是有人在报复我们！\"
\"你说得对。\"那个声音突然变了，不再是机械的变声，而是一个熟悉的女声，\"这确实是一场复仇。\"
工厂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刺目的白光让我们不得不眯起眼睛。当视线重新清晰时，我看到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是文纳。
但又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文纳。她的眼神冰冷，嘴角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她穿着一身黑衣，手里握着一个遥控器。
\"好久不见，\"她说，\"或者说，是时候该清算一切了。\"
\"文纳？\"金丝眼镜医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不是......\"
\"死了？\"文纳冷笑一声，\"是啊，在你们眼里，我早就该死了。就像景元素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威胁。\"
她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工厂的墙壁上突然亮起数块显示屏。每一块屏幕上都播放着不同的画面：景元素躺在病床上痛苦挣扎的画面、红发女人偷偷换药的监控录像、富二代父亲与医院高层密谈的照片......
\"你们以为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吗？\"文纳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景元素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亲人。你们害死了她，却还能心安理得地活着，凭什么？\"
职业套装女人突然尖叫起来：\"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律师，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文纳又按下一个按钮，屏幕上出现一份文件，\"这是你起草的保密协议，要求所有知情人不得透露景元素死亡的真相。你收了多少钱？五十万？还是一百万？\"
职业套装女人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还有你，\"文纳转向金丝眼镜医生，\"你明明知道景元素的死因可疑，却还是签下了死亡证明。为什么？因为医院答应给你升职？\"
医生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至于你，\"文纳最后看向那个一直沉默的中年男人，\"你是最该死的一个。\"
中年男人猛地抬头，眼中充满恐惧。
\"你是景元素的主治医生，也是第一个发现她异常的人。但你选择了沉默，因为你害怕得罪权贵，害怕失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文纳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知道吗？景元素临死前一直在喊'救救我'，可是没有人来救她。你们都在看着她死！\"
中年男人突然跪了下来：\"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文纳笑了，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现在说对不起已经太晚了。\"
她再次按下遥控器，工厂的天花板突然打开，露出一个巨大的金属容器。容器里装满了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是景元素生前研究的最后一种药物，\"文纳说，\"她说这种药能让人感受到极致的痛苦，就像她死前经历的那样。现在，是时候让你们也体验一下了。\"
\"不！\"职业套装女人尖叫着想要逃跑，但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一个深坑。她来不及停下，直接掉了进去。
\"救命！救救我！\"她的声音从坑底传来。
文纳走到坑边，低头看着她：\"你知道吗？这个坑正好是景元素坟墓的大小。你就在里面好好忏悔吧。\"
说完，她按下另一个按钮，坑口开始缓缓闭合。
\"至于你们，\"文纳转向剩下的两个人，\"我们来玩最后一个游戏吧。\"
她拿出一个注射器，里面装着那种透明的液体：\"这里有两支注射器，一支是毒药，一支是解药。你们自己选吧。\"
金丝眼镜医生和中年男人对视一眼，突然同时扑向文纳。但文纳早有准备，她轻松躲开，反手将注射器扎进了医生的脖子。
\"啊！\"医生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中年男人见状，转身就跑。但没跑几步，他的身体突然僵直，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忘了告诉你，\"文纳说，\"我在空气里也放了点药。\"
她走到中年男人身边，将最后一支注射器扎进他的手臂：\"这是解药，但只能延缓死亡。你会慢慢感受到自己的内脏在腐烂，就像景元素死前那样。\"
做完这一切，文纳走到我面前。她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温度：\"谢谢你，弟弟。没有你的帮助，我无法完成这一切。\"
我点点头，握住了她的手。是的，这一切都是我们策划的复仇。从三年前景元素死去的那天起，我们就开始准备这场审判。
现在，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
文纳按下最后一个按钮，工厂开始缓缓倒塌。我们站在废墟中，看着那些罪恶被永远埋葬。
\"走吧，\"文纳说，\"该回家了。\"
我们转身离开，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火焰。那些罪恶与仇恨，都将在这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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