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还没反应过来，祁渊就把她的手机拿走了。
祁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手机边缘时，手背青筋微微凸起，好像得到了什么宝物。
她动了动唇，尾音卡在喉咙里，“就……”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上一次她去方家家宴，祁渊就是这样把她堵在洗手间，威胁她说要把他俩在游轮上的事情告诉方恪晖。
电话里的温桑逸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立刻警觉起来，“南晚，你是不是不方便？”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遇见南晚的时候南晚说她没有结婚，钻戒不过是戴着玩的。
南晚是南粤锦程的二小姐，戴几个几百万的戒指也很正常。
不过如果她身边真的有男人，但是她又不愿意对外说，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个男人她看不上。
祁渊察觉到明晃晃的挑衅，他扯了扯领带，指尖即将点在红色的挂断键上。
“哦，没有，你说吧！”南晚站起来去抢自己的手机，两只手只能摸到祁渊的胳膊。
祁渊故意站直了身子，长臂一伸把手机举得老高。
南晚踮起脚尖怎么蹦都蹭不到，她突然积蓄力量站了起来，祁渊条件反射向后退了一步。
南晚两只手撑在祁渊的胸前，还顺手捏了捏。
祁渊的眉心微微隆起。
“南老师！”他义正言辞地推开了南晚。
南晚叉着腰，薄唇上戏谑的笑容很刺眼，“桑逸学长，你把地址和时间发过来吧！”
电话里的温桑逸松了口气，“好，南晚谢谢你，其实这件事在我这里压了很多年了，谢谢你肯给我这个机会道歉。”
祁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没关系，我们周末见面再说。”南晚双臂环抱。
温桑逸挂了电话，祁渊举着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南晚，“什么事情？”
他又错过了什么，什么事情过了这么久还要道歉？
“我上学时候的事情，你这么好奇做什么？”南晚懒得要自己的手机了，她走向门口。
祁渊追上了南晚，“我……我们现在对外是男女朋友关系，必须互相了解清楚。”
“那也不至于刨根问底，沈茉又不会问温桑逸是谁，何况她也不认识温桑逸。”南晚不肯说，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祁渊一直跟在南晚身后，放下手机，他倚靠在梳妆台上，“你喜欢过的人？”
“？”南晚翻了个白眼，“我喜欢的人不长这样。”
祁渊忽然来了兴致，“你上小学的时候或者初中的时候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南晚回答的干脆利落。
祁渊不信南晚不记得另一个人，他继续试探，“那有没有人喜欢你？”
“有没有人喜欢我……应该有吧！”南晚取出一张面膜，黑色的面膜贴在脸上，看不出她的表情。
祁渊猛地抬头，被吓了一大跳，“南老师，你报复心很强啊！”
“我就是敷一张黑色的面膜而已，这都能把你吓死，那你也太……不行了吧！”南晚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耸了耸肩。
祁渊转过身，站在南晚身后，一只手悬空在南晚的头顶上。
“抬头看。”祁渊一边说话，一边张开了手心。
南晚一抬头，看到了一串闪闪发光的项链，这条项链上边一共有五只蝴蝶，最中间的蝴蝶很大，翅膀上镶满了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祁渊随即轻柔地撩起南晚的头发，给南晚戴在脖子上，“喜欢吗？”
南晚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祁渊那认真的模样。
祁渊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轻柔。
“南老师，喜欢吗？”祁渊看南晚没反应，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南晚点了点头，手指摸着蝴蝶，她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祁渊送了她芙家的项链，这条项链比不上钻戒的一个零头，但是她很喜欢。
她喜欢蝴蝶。
小时候在京城，她最喜欢的单品就是蝴蝶，所有的发夹，发箍，发带，上边无一例外都有蝴蝶。
他们家的人都知道她喜欢蝴蝶。
但祁渊，怎么会知道。
祁渊看着南晚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心里又没了底，“你确定喜欢？怎么是这个表情？”
想送给沈茉这家的两只蝴蝶纠缠在一起翩翩起舞的项链，可是最后一条被沈茉抢走了，只能再换一条。
“只是好奇，我很喜欢蝴蝶，你竟然知道。”南晚又摸了摸蝴蝶钻石。
她才发觉，中间这一只粉红色的蝴蝶格外动人。
祁渊顿了一下，“觉得你像一只蝴蝶一样，你喜欢就好。”
他当然记得南晚喜欢蝴蝶，南晚小时候上美术班，没事干就画蝴蝶，她画过各种各样的蝴蝶。
他最后一次给南晚过生日，送给南晚一套蝴蝶标本。
“我记得芙家的蝴蝶都是白色钻石，这个怎么是粉红色的？”南晚转过身来。
她有理由怀疑，祁渊换了一款项链，但是祁渊为什么换项链，她值得他这么上心吗？
还是说，这些上心，都是为了表演给沈茉的。
祁渊的手压在南晚肩膀上，“我和我妈都觉得这一款更适合你的气质。私人订制款，南老师喜欢就好。”
“祁渊。”南晚动了动唇。
她想知道，祁渊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是不是她？
还是她出现了错觉。
“嗯？”祁渊眉眼低垂。
南晚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祁渊和她二哥的意外扯不清关系，她不能沦陷进去。
即使祁渊喜欢她，他们也要保持距离。
南晚起身拍了拍祁渊的肩膀，“这次同学聚会你一定会掌控全场！”
祁渊扬起了眼尾。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南晚对着镜子欣赏那款项链。
他不需要掌控全场，他只需要南晚留在他身边。
周六晚上。
同学聚会在北锣鼓巷的会所举办。
南晚也没想到他们的同学聚会竟然能找到自己的四合院举行，还以为会在某个五星级酒店举行。
南晚一身白色缎面礼服，脖颈上的项链在月光下隐隐发光。
沈茉从门外进来了，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包臀短裙，甚是亮眼。
“南小姐，好久不见。”沈茉款款走过来。
南晚注意到了沈茉脖子上的项链。
和她是同一个系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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