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手与否没有区别。”司晏礼语气平淡的回道。
卓萧僵着脸笑了笑，这是还手只会被打的更惨的意思吗？就算打不过，被打成那样也不还手，从某种方面来说，司晏礼在他们眼里还是有些可怕了。
但想到那两人身份，卓萧又有些不安，担忧的看着赵九笙，“阿笙，他们是侯府公子，会不会……？”
惹出麻烦来？
“不会，你放心。”赵九笙微笑安抚道。
那两人绝对丢不起这个脸出去说被揍了，更不敢把此事传扬开了。
卓萧这才放心下来。
司晏礼默然站了片刻，还是轻声开口，“若是他们不找上门来，今日之事，您是要一直瞒着我吗？”
他是见不得她受一丝伤害，可现在她就在自己眼前，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因为找不到她，而时时控制不住自己。
他听从她所有安排，只要是她说的，他都愿意听，他也不会不顾大局冲动到杀了他们。
司晏礼只是在同她说话时，才会泄露出自己的情绪，此刻站在那里，眉眼间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往日眼里的凌厉冷漠尽数散去，既忧伤又孤。同样的话语若是换个人说，赵九笙听在耳里总有几分质问之嫌。
可司晏礼的语气低柔又悲伤，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就好似在说，您是不是没有把我当做您的人。
赵九笙轻柔一笑，认真的回答他，“因为他们不重要，这些事也不重要。”
“不重要到我不会因此生气，也不会浪费时间去生气，所以你也别放在心上，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不是吗？”
司晏礼嗯了声，看着赵九笙的笑容，唇角也浅浅勾起。
卓萧在一旁擦着桌子默不作声，虽然已经努力习惯司晏礼这种做法，但还是忍不住为司晏礼在赵九笙面前的姿态感到惊奇。
也在思考，暗卫就是只与自家主子说话，对旁人都漠视不理的吗？
门外的楚景珩跟傅尚卿等着天黑了才翻墙回府的，不为别的，就为那两张没法见人的脸。
但想瞒也瞒不住，毕竟自家父母都知他们是去赔礼道歉的，见着那张脸也不知是气是笑，就暂时按下不提。
傅奇却认为这件事是一个突破点，次日下朝后就立即相邀凌叙白揽衣阁一叙，将此事转述了一遍，傅奇也没有隐瞒自己的用意，当然最重要的也没忘记说。
更是把赵九笙说看不上太子的话着重说了一遍。
他也承认自己方式不对，但把赵九笙的话原话转述，也是为了让凌叙白知难而退，别再执迷不悟了。
然而凌叙白非他所想那般会因为面子骄傲，就在他面前扬言从此与赵九笙一别两宽。
而是恼怒的看着他，“她孤傲清冷的一个人，被你们做局不信任到如此地步，她能说看上了那不是把自己的尊严都踩脚底下了吗？”
凌叙白快要气疯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同赵九笙说明自己的心意，他们就在后面把事情弄到无法挽回的局面，他要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一切？
“你们为何要做多余的事？她本就一直在与孤划清界线，你们现在这一搅局，今后她怕是半句话也不会同孤说了。”
傅奇难以置信的望着凌叙白，有这么严重吗？
凌叙白脑海里已经想到赵九笙说这话是什么神色了，内心已经要崩溃了，“你们这是要逼死孤。”
傅奇心中惊惧，双腿一弯便跪了下去，“此事是臣做的不对，还请殿下勿要说出此般辱没身份的话。”
不同他说话，便是在逼死他，这怕是魔怔了。
若此女不能与太子在一起，长此以往，太子恐也无心再做他事。
这并非好事，因情误国，前朝便是前车之鉴。
凌叙白在傅奇跪下时已经冷静下来，俯身扶他起身，“傅大人快请起。”
傅奇起身后，神色凝重的注视着凌叙白，“殿下，恕臣直言，若是您心悦此女，此女却无意于您，还请殿下早日斩断情根，勿要步前朝后尘。”
凌叙白脸色铁青，都让他放弃，都能拿前朝来为例说他，可是前朝之事与他何干？
“前朝之事非孤之过，他们在感情的事上处理不好，就不能说孤也处理不好，你们总说前车之鉴，可正因为有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孤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步这个后尘。”
傅奇内心长叹，这说了跟没说一样，看来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傅奇后退两步，微微颔首，“臣还是让殿下见一见这两人，再议此事吧！”
傅奇拍了拍手，邻间门开，走出两名头戴帷帽的白衣人，两人打开房门，进到他们这间屋来。
在凌叙白疑惑的眼神下取下帷帽。
凌叙白仔细辨认了一番才认出这两人是楚景珩跟傅尚卿。
两人鼻青脸肿更甚昨日，就连眼神都颓废了许多。
傅奇指了指他们二人，“因着昨日一事，他们登门赔礼道歉，门都没进，但挨了一顿打。”
楚景珩跟傅尚卿连话都不想说，昨晚回家，薛衾莲得知是登门被打了，非但没关心两句，还说自作自受。
而且今日开口时，发现自己顶着这张脸，发出的声音都变得可笑了。
凌叙白走近二人，再一看两人躲闪的眉眼，他还是头一回见二人如此狼狈模样，一时间脸上挂着欲笑不笑的神色。
“赵姑娘动的手？”
楚景珩哼了声，“门都没让我们进，司晏礼出来揍的我们。”
凌叙白听到司晏礼三个字，彻底笑不出来了，司晏礼在，自是见不得她受委屈。
语气瞬间寡淡了许多，连带着关心都显得没那么真诚了，“你们，没有反抗？”
怎么可能没有？
但是两人都不愿意承认。
反抗了，所以脸被打了，而且被打的很惨。
两人默契的统一口径，因为是登门赔礼，所以抱着让他们消气的想法，没打算还手。
“本就是去赔礼道歉，跟人动起手来岂不是本末倒置了，挨一顿打，自己也心安些。”
凌叙白听在耳里又开始心慌了，“赵姑娘很生气吗？”
楚景珩气哼哼的道：“气定然是气的，但更多的是要与我们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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