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出好汉。
聊城敬英雄。
因为躲避日军烧杀抢掠而被县大队和刚建立起来的民兵组织转移的百姓回来了。
看见满目疮痍的东昌古城。
看见血肉模糊的战场。
看见八路军跟鬼子血拼后无畏的英灵。
失声痛哭，然后默默流泪，自发地跟着游击队的战士们一起，挖掘坟墓，抬来清水，在这秋日的北风中，一遍一遍，替牺牲的烈士整理容颜。
数万烈士安葬在一起，很容易引起日军的报复。
范筑先却执意要让聊城之战牺牲的烈士都团团圆圆的，安葬在一起。
鬼子敢来报复，聊城就敢血战到底。
在这华北腹心之地开战，鬼子后勤需要极为强大的后勤保障。
这里开打，比八路军核心根据地的平山，灵寿一带开打，对鬼子更不利。
说服不了范司令的吴政委独自感慨。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然后陈旅长，徐旅长他们，就看见江向阳伸长了脖子，诧异地看着吴政委。
仿佛在说，自己人，红军不打红军，阎罗不斩阎罗。
两人都忍不住伸出脚，想踹那小子一脚。
安葬烈士，祭奠南京大屠杀以及日军侵华以来，遇难百姓这几天。
江向阳，你消停点，不准当众搞怪。
这时候吴政委也好像发现自己引用的诗句有问题。
抬手在自己脸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徐旅长学过的诗词少，但是有一首江向阳拿来教战士们识字的印象很深。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你这也不对，聊城一战，我鲁西军区牺牲的烈士最多，他们是报国，也是保卫家乡，他们把自己身躯，融入了家乡的山河。”
范司令都没有开口。
陈旅长先给否了，顺便还白了他一眼。
带战士们学文化，你还差得远，还要继续努力。
“向阳，我听说你父亲是很有水平的国文教师，你们家家学都装进了你一个人的脑袋里了，现写一首..”
“老师长，没你这样的..都好几个晚上没怎么睡了，你让我写诗。”
“要是写诗太困难，写歌也可以。”
“我抄一首..”
聊城之战打完以后，江向阳一直在盯着鬼子，别书琴破译了部分日军的情报。
鬼子在调兵，所有的调兵，都是防御性质的。
这几个师团的覆灭，对于鬼子来说，是一场重创。
在日军看来，几乎损失了整个进入华北，占领平汉铁路和津浦铁路的所有战果。
就连济南，他们也觉得岌岌可危。
对聊城一番狂轰乱炸之后，鬼子担心我八路军进一步效仿围攻邯郸的战术，围攻济南，急吼吼把飞机撤回了华东和本土。
集团军总部判断。
这一仗之后，华北日军至少会萎靡三个月以上。
江向阳也认为总部机关非常有水平。
“粉身碎骨又何妨，华夏何曾惧豺狼。凤鸣声响迎国难，阎罗挥刀斩东洋！”
聊城古称凤凰城，江向阳刚说到这里，范司令就喊了一句好字。
陈旅长，吴政委也诧异的看着江向阳。
没听过，还可以，还没完？
“东昌湖内满酋血，齐鲁坤灵葬倭忙，地空雷震军魂吼，弥漫硝烟久久香。”
听出来了，这小子嘴上说是抄的，其实是自己现场写的。
前两句，念的器宇轩昂，然后声音越念越小。
就好像是聊城一战，打到现在，弹药储备都打光了。
缴获的弹药，根本补不上消耗。
这要是有余力，他们集结这数万大军，直扑济南。
说不定又是一场邯郸之围的战局。
“后面这两句，差点意思，电报发回陕北去，让首长帮忙改改。”
这一仗，确实值得高歌。
这首诗，虎头蛇尾，比起这一仗的荡气回肠，差点意思。
不止陈旅长有这样的感觉，就连吴政委，徐旅长也是这么认同的。
电报归电报，该做的事情，要抓紧时间办。
八路军深入敌后，跟鬼子鏖战，就是争取时间。
数万将士列队。
鸣枪，烈士入土。
祭奠遇难同胞。
为纪念碑奠基。
因为牺牲的烈士实在太多，周围的老百姓都来帮忙。
还是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总算是把仪式搞完。
拍下了大量的照片，派专人，把胶卷送去陕北。
这时候，代表集团军前来聊城的集团军副参谋长，才姗姗来迟。
自从聊城可能变成主战场。
副参谋长就从灵寿马不停蹄的赶来。
三百多公里，走了五天时间。
到了聊城，他们把活都干完了，连纪念碑都奠基了。
“哎呀，早知道，我就让参谋部给你们发个电报，让你们等等我..”
知道副参谋长会来，不知道他路上会耽搁多少时间。
集团军并没有调整聊城几个部队，报上去安葬烈士遗体，祭奠遇难同胞的时间。
谁知道，刚把活干完，副参谋长就带着警卫赶来了。
“副参谋长，你怕我们几个部队，为了争夺战利品，较量拳脚取胜？”
看见风尘仆仆的副参谋长，韩团长也开始调侃他。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不会，你们几个打架论胜负，分战利品，386旅肯定吃亏。陈旅长不会干这种傻事。”
“不一定哦，我早年负伤多，现在身体不行，不代表我们386旅没有拳脚出众的战士。”
跟歼灭108师团，两个旅谁抢到的战利品归谁不一样。
聊城的战利品，收集起来，统一上交。
然后江向阳和吴政委，韩团长，范司令几人商议过后，进行分配。
这还没分呢。
陈旅长觉得今天的分配会议，肯定会有争议。
尤其是344旅，这么多兵力一起开来聊城。
总不能空手回去。
“这主意好，开会出现争议，就派出战士，以拳脚论胜负。”
打架，谁怕谁..
韩团长麾下，沧州籍的战士不要太多。
八极拳，劈挂拳在南拳北腿之中，是有一席之地的。
“花拳绣腿，我渤海支队学的都是杀人技..不适合表演，真要出现分歧，还是觉得石头剪子布比较合适。”
对于战士们的武力值，江向阳向来是重视的。
但是对于拳脚。
渤海支队练得不多，甚至他麾下原29军的士兵很多，29军大刀队的路数也会，占比训练科目的时间却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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