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瞧！” 肖凌峰像变戏法似的，递过来一个苹果。这苹果可有意思，留了一半红扑扑的皮，中间恰到好处地切了一刀，活脱脱就是一对兔子耳朵，萌态十足。
他满脸笑意，那灿烂的模样，配上手里可爱的 “兔子” 苹果，简直绝了。林晓英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 “噗嗤” 一下笑出声来。
“真好看呀！”
“哪儿好看呀？” 肖凌峰说着，把那红彤彤的 “兔子” 苹果举到脸边，一脸期待地看着林晓英，仿佛在等着她在自己和苹果之间选个好看的。这还用选嘛，那肯定是 ——
“苹果好看呐！”
—— 这不明摆着嘛，苹果这么可爱，选它没毛病。
肖凌峰咋还撇嘴呢？
“哼。” 肖凌峰鼻梁上皱起了不满的小纹路，看着就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哎呀，这人咋又开始作妖了，时不时就来这么一下，都成他的招牌动作了。
可能是对他这种带着点小俏皮的举动见怪不怪了，林晓英也顺着他的玩笑接招。
“哎呀呀！两个都超可爱，我都犯难了，这真的像兔子吗？”
这种情况，林晓英应付起来那叫一个熟练。得把握好分寸，不能越界，不然这家伙又得把她逼到尴尬的角落，像对待骚扰犯似的。
林晓英睁大眼睛，故意用叉子轻轻戳了戳自己额头，肖凌峰好看的眉心瞬间皱成了一团。
“哎呀！”
他咋就爱开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玩笑呢？这不是自找的嘛，可别赖别人。
“你对喜欢这种调调的人，都这么逗人家呀？” 林晓英随口一问，肖凌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那一瞬间，嘴唇好像轻轻撅了一下，不过应该也没啥特别意思。
“对啊，就最近的事儿呢。”
哟，看来有情况啊。林晓英心里好奇，带着点祝福的心情，接着问：“对方啥反应呀？”
“还不错，虽说没到特别满意，但也还行。”
林晓英点点头，心里琢磨着：原来如此，那姑娘心态够好的呀，面对他这么撒娇，还能应付得稳稳当当，这恋爱敏感度有点低啊。
要是换自己，要不是朋友关系，估计得懵圈了。林晓英正一脸同情地看着他，肖凌峰却一脸坦然地微笑着。
“看来我还得加把劲儿，好好表现表现。”
不得不说，肖凌峰这颜值确实能打。和杨帆完全是不同风格，但都魅力四射。也不知道他追的是啥样的姑娘，居然还没被他拿下。
这可太让人好奇了，真想见识见识。就肖凌峰这魅力，要是认真追人，一般人还真扛不住。
“拿着。”
啊？拿啥？他的心不应该给那个姑娘嘛…… 哎呀，反应过来了，是苹果！吓一跳。不过…… 为啥非得用手接呀？
“不用叉子吗？”
“你想用那可怕的玩意儿戳这兔子呀？” 肖凌峰那表情，就像发现了啥不得了的凶器，直勾勾地盯着那金色的装饰叉子。
不是吧，这叉子不还是他自己拿过来的嘛，这反应也太夸张了。林晓英哭笑不得，拿着 “兔子” 苹果干笑两声。
“你这么说，直接吃不是更残忍嘛？”
这玩意儿咋下口呀？林晓英正纠结呢，肖凌峰又切下一块 “兔子” 苹果，嘴里说着：
“那就从脑袋开始，别让它太可怜咯。”
伴随着清脆的 “咔嚓” 声，他从连着皮的地方咬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到兔子，林晓英突然觉得，刚刚还像温顺大狗的他，这会儿竟有那么一瞬间，像极了贪婪的大灰狼。
“哎呀，你这是干啥呀？” 林晓英强笑着，把剩下的苹果皮剥掉，也切了一块放进嘴里。
“咔嚓咔嚓”，口感爽脆，清甜的味道瞬间在嘴里散开。再配上香气扑鼻的红茶，这感觉，别提多惬意了。虽说不是啥惊天动地的大事，但这一刻，还挺享受的。
吃完苹果，肖凌峰摸了摸肚子，悠悠说道：“我觉得哈，要是非得吃掉对方，那就得在对方啥都不知道的时候，来个迅雷不及百度云盘迅速拿下。”
“你可真够慈悲的。” 林晓英对他这套奇奇怪怪的哲学，除了笑，也不知道该咋反应。
想着那个被他放在心上的姑娘，还挺心疼她的。他这人当朋友确实没得说，可谈恋爱啥样呢？林晓英实在想象不出来。
正胡思乱想着，连接手机的笔记本电脑传来数据传输完成的提示音。
“传完啦，就只传照片吗？”
“嗯，谢谢你啊。” 林晓英感激地笑了笑，看着只存了部分过往回忆的新手机。说实话，她实在没勇气再去翻看那些通过聊天软件或短信留下的琐碎对话。
现在回忆过去，除了徒增伤感，没啥好处。电话号码挑几个有用的转过来就行。她把旧手机关机，塞进了口袋。
“晓英，这张照片我能留着不？” 肖凌峰指着电脑上一张照片，没直接删除，而是转头问林晓英。屏幕上，是林晓英高中时期的模样。当时是孙宇说要拍，雯熙帮忙拍的，那时候为点小事发愁都觉得幸福满满。
曾经的两人，如今…… 算了，不想了，过去的事就该翻篇儿了。
“你留着干啥呀？” 干脆删了得了，反正她自己也要删。可肖凌峰似乎不这么想。
“我想给电话号码配上头像。”
林晓英看了看他展示的联系人列表，嚯，几乎每个人都配了头像。只有她的名字 “晓英”，在一个大大的圆圈里，光秃秃的啥都没有。也是，这么整齐的列表，看着有点犯强迫症，恨不得快点配上头像。
不过，她还是有点疑惑。
“为啥选这张呀？” 为啥非得是这张照片呢？
“你笑得太好看啦！”
也是，那时候是最开心的时候，还约定上大学就正式在一起。可谁能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糟心事儿。
“…… 那你觉得我现在咋样？”
“怎么说呢，能看出来你心里藏着事儿。我希望存进联系人的照片，大家都能是开开心心的样子，你现在这张可能差点意思。”
确实啊，她脑子里现在还乱成一团麻。绑架事件才过去没几天，至少得等债务问题解决，她这日子才能安稳点。
“不过，比起刚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开朗不少啦。等你哪天笑得更开心，我再给你重新拍一张换上。”
林晓英翻看着肖凌峰手机里联系人的头像，好家伙，每个人都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能捕捉到这些瞬间，也是他的本事吧？等等，好像不全是这样……
“这位看着有点严肃的老人是谁呀？” 照片里，一位头发雪白、面容刻板的老人，脸上愣是没一丝笑意。叫肖毅仁？看着年纪不小了，这会是谁呢？
“啊，这是我爷爷。在我心里，这是最棒的面容。”
啊，原来是爷爷。这样啊，可为啥说最棒呢？孙子这么可爱，咋就不笑一笑，老是皱着眉头呢？
“…… 感觉挺严肃的哈。”
林晓英这么一说，肖凌峰的眼睛眯了起来，像是有点意外。
“嗯…… 你没见过这张脸吗？”
啊？应该见过吗？林晓英仔细瞅了瞅，还是没啥印象。
“难道凌峰你爷爷是名人呀？”
“算是挺有名的，但看来晓英你不知道，爷爷还得再加把劲啊。” 肖凌峰的表情，有点遗憾，又有点开心。要是能解释一下为啥这样就好了。
这人啊，老是让人捉摸不透。
“不管怎样！现在就先用这张照片存着啦。”
“哎呀…… 你想咋样就咋样吧。” 林晓英笑着，没再纠结他的固执。不过就是一张照片嘛，没必要太敏感。人家帮了自己，要是还这么小气，就太不懂事了。今天的事儿也算办完了，林晓英开始小心翼翼地收拾东西。
“那我该走啦。”
“等会儿呀，我洗完碗也得出去，到时候一起走呗。” 肖凌峰一边说着，一边把杯子、盘子之类的放进水槽，留住了她。洗碗？这位少爷还会洗碗？
正这么想着，只见他熟练地系上围裙，戴上橡胶手套，那模样竟莫名和谐。这么一看，这温馨的氛围，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屋子，不正和他很像吗？难道都是他自己打理的？不知为啥，这空间给人的感觉就像他一样。
“行呀。”
等一会儿也没啥大不了的。林晓英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看着以前的照片。和朋友们一起去的 KtV，在图书馆学习间隙出去吃的夜宵，还有和家人一起拍的照片。
哎呀，看着看着，鼻头一酸，悲伤 “唰” 地一下涌上心头。她赶忙憋住气，可还是晚了，“呜” 的一声，已经哭出声来。
“晓英？” 肖凌峰听到声音，赶紧走了过来。身上还系着围裙，戴着橡胶手套。他那满是担忧的眼神，让林晓英更难过了。
“呜呜”，她想起了以前的爸爸。每当她因为一些现在都记不清的小事难过时，爸爸就会像这样，放下正在洗的碗，急匆匆跑过来。妈妈则会准备好温暖又香甜的饮料。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林晓英的胸口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得厉害。
“你哭啦？哎呀，别难过，没啥事儿的。”
“没…… 没什么，就是，呜呜，没什么。”
“嗯，我知道没什么大事，但心里肯定还是不好受，对吧？” 肖凌峰匆忙解下围裙和手套，随手扔在一边。白色的地毯上溅上了水渍，可他似乎毫不在意。然后，他轻轻在哭泣的林晓英身旁坐下。
“呜呜”，沙发上多了他的重量，林晓英的心也仿佛被压得更沉了。每当回忆起过去，她的心就像要破碎、要崩塌。平日里坚硬的外壳，没多久就剥落了，柔软的内心瞬间伤痕累累，传来钻心的疼痛。
“给你纸巾。”
“谢…… 谢谢……” 林晓英努力平复着呼吸，把脸埋进纸巾里。正想继续默默流泪，肖凌峰突然站起身，走开了。
“这样不行，你等我一下。” 他沉稳的脚步声朝着浴室方向远去，接着传来一阵忙碌的动静，很快他又回来了。
“用这个。”
“啊？”
“再这么哭下去，眼睛都要肿啦。” 他递过来一块用温水浸湿、微微发烫的毛巾，脸上带着心疼的表情。柔顺剂淡淡的香气飘散开来，就像小时候在浴室闻到的味道。这味道让林晓英哭得更厉害了，她努力想要控制情绪，说道：
“可是，呜呜，凌峰，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
“刚刚取消啦。”
这一听就是假话，咋可能嘛。
“…… 看你哭成这样，我实在没办法就这么走掉。”
“呜呜！” 这温暖的关怀，让林晓英哭得更凶了，好不容易才擤了擤鼻子。虽然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还是得先喘口气。话说回来，肖凌峰真的太好了。
“哎呀，你一个人硬撑着，肯定很辛苦吧，这世界有时候真的很糟糕，对吧？” 他的手轻轻拍着林晓英的手背，温暖的体温，温柔的声音。
这让林晓英的肩膀抖动得更厉害了。
“这么善良单纯的人，怎么就没人好好珍惜，真是让人着急。”
不是的，她没那么善良。她生气的时候也会骂人，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放弃自己。她也常常埋怨过爸爸妈妈，哪里善良了？
“要是遇到啥难事，就跟我说。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要是帮不上，至少可以借你肩膀靠靠。”
林晓英听了，不停地点头，脸还埋在毛巾里。
“说实话，我没经历过啥苦日子，不太懂这些。但大家不是常说嘛，人要是没个依靠，是最痛苦的。”
别再说了，她好不容易才忍住的情绪，又要决堤了。胸口被悲伤紧紧揪住，随时都可能崩溃。
“所以啊，你就把我当成你累了可以依靠的大树就行。”
“呜呜，嗯嗯。” 林晓英拼命调整着呼吸，就在最后一道情绪防线快要崩塌的时候。她的身体越来越僵硬，这时，肖凌峰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到了她的肩膀。
“拍拍，拍拍。” 温暖的感觉传来，这温度太舒服了，她甚至希望他能顺着后背一直轻抚下去。
“别憋着，憋着对身体不好。” 这轻柔的声音，像一记重锤，敲在林晓英心上。
“哇！呜呜，呜呜！” 最终，林晓英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他为啥要说这些话，她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紊乱的呼吸带着抽噎，一次次撞击着胸口。她的身体随着哭声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肖凌峰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
“在这儿住了这么久，发现这隔音效果还挺好的，所以别担心，尽情哭吧。”
林晓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痛快快地哭过了。她一直哭，直到心情渐渐舒畅，真的是毫无顾忌地大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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