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外的角落。
李雪琪看向萧宴：“我们去哪里呀？”
萧宴：你是命运信徒，你还问我？命运的气息你感受不到？
但对方既然来问了，肯定是还没头绪。
他摸了摸兜里带的五百现金，在路边挥手招来一辆纯电动出租车。
李雪琪跟着上车，坐在后面。
萧宴坐上副驾驶位，对司机说道：
“师傅，去东街云镜花园餐厅。”
“好嘞，两位系好安全带，距离稍微有点远，大概半小时才能到。”中年司机爽朗一笑。
绿色出租车发动。
李雪琪低声小心询问：“萧同学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的？”
萧宴理所应当的回答：“汉江市旅游业很有名，我高三暑假时候来玩过。”
“啊？啊……”李雪琪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她脑子没转过来弯。
虽然景教官说这里不是真正的汉江市。
但大概率也是一比一复刻真实世界的。
所以有云镜花园餐厅这个地方存在，很合理。
她再次询问：“这个餐厅是有什么特殊吗？我们去那里该怎么找东西啊？”
萧宴一脸老实：“找什么东西？去餐厅当然是吃饭啊。”
李雪琪沉默语塞。
萧宴是真的饿，这种饥饿感非常真实。
反正都没头绪。
与其无头乱窜，倒不如先吃饱饭。
或许会有意外收获呢？
中年司机这时候插话问道：“哈哈哈，两位是大学生来旅游吗？”
萧宴点了点头：“师傅，问一下您，今天的日期是多少？”
出租车司机明显愣住了：“啊？今天9月5日，小伙子你不知道吗？”
萧宴若有所思：“哦哦，我手机落在云镜花园餐厅了，不清楚日期。”
“诶呦，那得赶紧去，不然被老太太捡到可是不会还的。”
……
中年司机一路闲聊很是健谈，顺带提及了许多汉江市当地的特色。
若非地地道道的汉江人，还真编不出来。
由于堵车，到达东街，已经临近15点。（出租车显示屏有时间）
出租车费用60块，萧宴给了一张100，对方找回来的两张20，摸着质感与真钱一模一样。
李雪琪脸上满是问号：“刚才的司机大叔好真实，我真的不相信这是虚假的梦魇。”
“而时间日期与现实中一致，我们所到的也不是过去记忆，或者未来命运。”
萧宴不语，进入餐厅只是一味点菜。
凑个整花费240元，给李雪琪也上了一份热干面。
“两位先生，女士，这是您的菜品，请慢用。”
萧宴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脑子冷静沉思。
没错，沉思勋章的效果还在。
并且他用灰雾沙漏鉴定物品，也能正常看到物品信息。
这一点，让他无比确定。
他是真实的。
他身上的物品也是真实的。
他低声对李雪琪说道：
“真实的我们，进入到一片虚假的世界，注意不是灵魂，而是我们真实的身躯。”
李雪琪眼睛瞬间亮起：“萧同学你这么快就能确认了吗？你是从哪里发现的线索？”
萧宴用手帕擦拭衣服上沾的油渍，随意说道：
“一个多月前的暑假，我曾来过这家餐厅吃饭，清晰记得这家的剁椒鱼头非常辣，是我无法接受的辣度。”
“时至今日，我也依旧吃不了辣，一吃辣就过敏，并且会流鼻涕。”
“但这次我点的一半菜都是辣的，其中包括那道剁椒鱼头，并未出现过敏情况。”
李雪琪发表疑惑：“那有没有可能，这家店改进了菜谱或者辣椒品种？”
萧宴摇头：“先不提逻辑上的每家餐厅都会固定菜品味道，留住老顾客。就单说这个味道与辣度，与我一个月前吃的几乎没有区别。”
“但问题是，我竟然会发自内心的觉得它好吃，也没有过敏流鼻涕，更没有觉得这种辣度接受不了。”
李雪琪疑惑着也夹起一块尝了一口：“确实好辣，但我觉得很好吃，很过瘾的感觉。”
“所以问题出在了哪里？”
萧宴放下筷子：“你没有发现吗，我们失去了主观的味觉，就像是在体验别人的人生一般，我们吃饭受到的反馈完全是其他人的。”
李雪琪震惊的瞪大眼：“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这是某个人的记忆世界？”
萧宴摇头否定：“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记忆，能涵盖整座汉江市，由大到小，无比细微之处都能做到完美复刻。”
李雪琪再次震惊：“所以，这是汇聚了整座汉江市所有人的记忆？”
萧宴再次否定。
“按照你所说，如此庞大的记忆体量，换算到信物之上，那得是什么等阶？这种级别的东西，会专门给我们二十几个人使用吗？”
李雪琪果断回答：“肯定不会，那是啥啊？我真的想不明白了，不是记忆的话，梦魇与命运就更不像了。”
萧宴无奈直接给出答案：
“是欺诈。”
“啊？欺诈？”
“准确说，这个世界的主导性质是欺诈。”
“可为什么是欺诈？”
萧宴懒得解释了。
他发现李雪琪是真的蠢，解释一个问题，又会产生三个新的问题。
老天奶啊，下次麻烦给他安排一个聪明人当队友吧。
虚无谕途的神明就那几个。
其中类似错乱的，超级小众，直接排除。
幸运、夜游这种也排除。
这个世界的年份、日期，或者说时间，与现实同频且一致，这绝对不是记忆的范畴。
萧宴在出租车上偷偷向答案之书的纸页询问。
先问了任务内容，虚无离幻谕途过于超纲，回答都是不知道。
于是他询问：“编织存在或者不存在的记忆，能否逾越时间？”
答案是不能。
这就印证了他的推测。
排除记忆后，梦魇就更不可能了。
梦魇世界，会存在许多不合逻辑的事物，并且真实的身躯怎么可能进入梦魇？
综合以上，最终只剩下欺诈。
如果说统筹一座城市的记忆，搭建虚拟世界，成本非常高。
那么反过来想，欺诈他们二十三人的成本就非常低。
欺诈直接将真实的汉江市复制粘贴给他们。
看似硕大的地图会造成云端压力巨大，实则只有他们23人走到哪里，视角才会更新哪里。
视角之外，皆是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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