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纹龙的话音刚落，龙洞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震颤——岩壁上的裂纹瞬间扩大，碎石像下雨般砸落，连嵌在岩壁里的根源之石都剧烈晃动，表面的金光像风中残烛般忽明忽暗。众人慌忙扶住身旁的石柱，查雅没站稳，踉跄着撞进玄甲龟怀里，她下意识抱住龟壳，歪着脑袋望向洞口，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虽然听不懂“终极崩塌”的具体含义，却能从龙族的语气和地面的震动里，感知到那是件极其恐怖的事。
“后来……整个终极真的像‘天塌’一样崩了？”林风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能想象出那种末日般的场景，却还是想从龙族口中确认细节。
黄纹龙沉重地点头，金色龙瞳里泛起水光，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比‘天塌’更可怕！地面裂开数万丈深的沟壑，黑色的空间乱流像毒蛇般从里面窜出来，碰到的源石瞬间就被绞成粉末；源石森林整片整片往下沉，金色的源力河变成了断流的瀑布，哗啦啦砸进深渊；连天空都像被撕开的锦缎，露出里面混沌的黑暗，时不时有破碎的空间碎片掉下来，砸在地上就是一个大坑。”它顿了顿，爪子无意识地抠着地面，“应龙老祖说，当时它拼尽全力展开龙翼，才抓住一块漂浮的巨型源石，龙鳞被空间乱流刮得鲜血淋漓，爪子抠得源石都冒了火星，才没被卷进深渊里。”
查雅听不懂这些描述，却被黄纹龙激动的神态吸引，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去碰黄纹龙布满伤痕的爪子，又在半空停下，只是歪着脑袋，发出一声带着困惑的轻哼。
林风盯着黄纹龙，突然往前倾身，指尖捻着一缕金丝劲的残影：“那伏羲呢？他是第一个接纳张家人的，又是终极的秩序守护者，战乱最激烈的时候，他在哪？总不能一直躲着吧？”
这个问题让黄纹龙愣了一下，它甩了甩受伤的尾巴，龙角蹭了蹭岩壁，语气里满是困惑：
“应龙老祖的遗训里没写明白……只说从第一次众神混战开始，就再也没见过伏羲出手。
他既没帮想留着张家人的神明，也没帮想赶他们走的，像突然消失了一样，连女娲找他都找不到。”
“等等——”一直沉默的小哥突然开口，声音虽轻，却让喧闹的龙洞瞬间安静，“他可能在送张家先祖回入口。”
“我靠！你想起来族里的秘辛了？”黑墨镜眼睛一亮，拍着大腿凑过去，嗓门都拔高了八度，“快说说，是不是伏羲当年真的把你们老祖宗送回去了？”
小哥摇头，指尖轻轻摩挲着短刀上的纹路：“没记载，但逻辑对得上。”
林风立刻接话，眼神发亮：
“没错！张家人肯定也意识到闯了大祸——再待下去整个终极都得毁在他们手里，肯定慌了神想逃；伏羲更清楚，是人类的欲望搅乱了神明的平静，留着他们只会让战乱更糟。
所以他才不参战，反而拼尽全力找到张家先祖，把他们往入口送——这是唯一能‘止损’的办法。”
小哥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林风的补充。查雅听不懂两人的对话，却觉得气氛变得紧张又兴奋，她眨着眼睛，一会儿看看小哥，一会儿看看林风，小脑袋里满是好奇。
黄纹龙听完，突然发出一声震耳的低吼，金色龙瞳瞬间亮了起来，它猛地抬起头，龙爪重重拍在地上：
“对！肯定是这样！我们之前怎么没想到！”它激动地原地转了两圈，尾尖的骨刺都跟着颤动，“应龙老祖还说过，伏羲和女娲本是同根生的兄妹，以前形影不离，关系最好！可这场战乱后，两人就成了死对头！女娲后来只要提到伏羲，语气里全是咬牙切齿的恨！”
它顿了顿，金色龙瞳里闪过恍然大悟的光芒，“现在终于懂了！肯定是危机爆发时，伏羲要先送张家人走，女娲却想留下来对抗崩塌、阻止众神混战，两人吵翻了天！女娲觉得伏羲是‘逃避’，是‘帮着外人弃终极于不顾’，才会这么恨他！”
黄纹龙越说越激动，金色龙瞳里闪烁着顿悟的光芒，连胸口的疼痛都仿佛减轻了几分。可话音刚落，龙洞外的震颤再次加剧，远处后岛的雷鸣中竟夹杂着类似空间撕裂的锐响，仿佛在呼应那段尘封的灾难往事。
“终极崩塌到最严重的时候，连神明都开始慌了——
有的神明想逃进空间裂缝寻找新的世界，结果刚靠近就被乱流绞成了飞灰；有的神明还在固执地争斗，可他们的源力刚碰撞，就被不稳定的空间吞噬得无影无踪。”
黄纹龙的声音再次低沉下来，带着对女娲的敬畏，“就在这时候，女娲出手了。”
“女娲当时展现出的实力，连应龙老祖都吓呆了——那是一种带着‘疯狂’的恐怖力量，应龙老祖说，那股力量里藏着和人类相似的‘决绝’与‘戾气’，显然是被这场战乱、被人类的欲望彻底影响了。”
黄纹龙的爪子微微颤抖，“她飞到根源之石上空，双手结印，调动起整个终极残存的源石之力，那些散落在废墟里的源石碎片突然腾空而起，在她身前凝聚成一团巨大的金色光球。”
“紧接着，光球炸开，无数金色泥点飞溅而出，落地就变成了身高丈余的泥人——这些泥人通体金黄，身上刻着源石纹路，力大无穷，还能操控少量源力。
女娲一声令下，泥人就像军队一样冲出去，拦住那些还在争斗的神明。”黄纹龙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后怕，“听话的神明立刻停手，可还有些被‘恶念’冲昏头的神明想反抗，结果那些泥人下手极狠，直接撕碎了好几尊神明的源力躯体。”
“你们人类传说里不是说共工怒撞不周山导致天塌吗？”
黄纹龙看向林风，
“应龙老祖说，当时女娲确实灭了一尊实力极强的神明，那尊神明操控着水属性源力，疯起来像洪水一样破坏，女娲为了震慑众人，直接用源石泥人把他碾压成了源力碎片——
现在想来，那尊神明或许就是你们传说里‘共工’的原型。”
“靠着这种恐怖的实力震慑，剩下的神明终于老实了，没人再敢争斗，都眼巴巴地看着女娲，等着她救世。”
黄纹龙的声音缓和了一些，“而女娲选择的救世方式，和你们传说里的‘补天’几乎一样——她找到一块藏在终极核心、威力最强大的巨型源石，那石头比整座龙洞还要大，泛着七彩的光芒。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巨型源石打碎成无数块，然后操控着这些源石碎片，像拼图一样填补那些因终极崩溃而出现的巨大空间裂缝，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补天’——填补终极力量泄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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