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见李怀恩脸色不善，立刻换了一副讪笑的表情，连连摆手。
“殿下，殿下，您别误会！我不是胡说，您在中原不显山不露水，可在草原，您的名气大的不得了！”
“能让草原所有部落主动联姻，愿意把族中最美的女子送给您的男人，过去只有一人，那就是拓跋烈！”
李怀恩听到这个名字，微微挑眉。
拓跋烈——北魏时期的草原霸主，那可是用铁血和杀戮征服整个草原的男人！
“你这意思……我是第二个拓跋烈？”
刘通认真地点头：“您比他还猛！”
李怀恩嘴角狠狠一抽。
猛？？？
“我是靠杀戮吗？”
“我是靠战功吗？”
“我是靠权谋吗？”
刘通一脸肃然：“您是靠美貌。”
李怀恩：“……”
“放屁！你这个谄媚狗东西！”
“我靠美貌？？？”
“劳资一个特种兵，杀敌不靠脸！”
他深吸一口气，捏了捏眉心，觉得这个奴隶有点能耐，但嘴是真欠！
他懒得和刘通继续扯淡，摆摆手：“算了，你既然认得我，那就别废话了，跟我干活吧！”
刘通眼睛一亮，立刻连连磕头：“谢殿下，谢殿下，小人誓死效忠！”
李怀恩眼神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黄袍，语气意味深长：“你效忠的人不是这件黄袍，而是我这个人，你懂吗？”
刘通猛地一震，低下头，眼神复杂，过了一会儿，深深地磕头：“小人明白！”
帐内篝火跳跃，影影绰绰，一位中原皇子，一个亡命奴隶，达成了他们在草原上的第一次交易……
李怀恩端起桌上的马奶茶，悠哉地抿了一口，目光淡淡地落在跪在地上的刘通身上。
这小子跪得笔直，低着头，脸上的血污未干，衣服破破烂烂，但那双眼睛却带着精明和渴望。
李怀恩嘴角微微勾起，心里暗暗好笑：
“这小子怕不是把自己的狗命拿去赌了一把吧？”
他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随意一挥，懒洋洋地道：
“阿史娜，找几个下人，把他拖去洗澡，换身干净衣服，再上点药，别死了。”
阿史娜原本靠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拿着小刀修着指甲，闻言抬头，柳眉微皱。
“夫君，你又捡了个啥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回来？”
李怀恩不紧不慢地说道：“能算账的，养着看看。”
阿史娜哼了一声，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挥了挥手，吩咐道：
“来人，把这奴隶带下去，洗干净点，别再臭烘烘地晃悠！”
四个壮硕的草原大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刘通，直接朝外拖去。
刘通原本还感激涕零：“谢王妃不杀之恩！”
然而下一秒，他发现自己竟然被两个膀大腰圆的草原大汉夹着抬了起来，脸色瞬间变了。
“等等……等等！殿下，我能不能自己洗？！”
李怀恩低头喝了一口马奶茶，懒懒地摆摆手：“放心，他们会对你很温柔的。”
然后——
帐篷外就传来刘通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
“别扒我衣服！兄弟们，有话好说！啊啊啊啊——！”
李怀恩：“……”
他淡定地继续喝茶，心里默默评价：
“这小子，嗓门还挺大。”
与此同时，王帐之内，拔汗古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一手托着酒碗，一手摸着胡子，听着侍卫汇报李怀恩的最新“战果”。
“贤婿捡了个奴隶？”
大汗眉头微挑，目光里透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还是个中原人？”
侍卫恭敬地回道：“回禀大汗，那奴隶名叫刘通，自称会算账，六皇子殿下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拔汗古低头轻啜了一口马奶酒，嘴角微微上扬，笑得一脸“我懂”的神情。
“呵，年轻人嘛，总得有几个心腹，倒也正常。”
旁边几个草原贵族听了，也纷纷笑了起来。
“大汗，不愧是您的贤婿，果然有当王者的气魄，身边也要培养自己的心腹！”
“不过，这家伙不会是龙阳断袖吧？要是真喜欢男人，那就不好办了……”
拔汗古原本悠闲地喝酒，听到这话，差点一口酒喷出来！
他猛地放下酒碗，瞪了那人一眼：“放屁！贤婿可是我们草原的天可汗，怎么可能玩这种中原那帮读书人的那套！”
说完，他冷哼了一声，懒洋洋地摆了摆手：
“一个奴隶而已，能玩出什么花样？只要不是龙阳断袖，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侍卫低头：“是，大汗！”
于是，拔汗古大汗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这个“新晋心腹”不过问。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么个被他随手放任的“奴隶”，日后会在整个大周的商业版图上掀起惊涛骇浪……
夜幕降临，王帐内火光摇曳。
刘通全身上下焕然一新，原本脏兮兮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干净的中原锦袍，脸上的血污也被擦干净，露出了一张文弱却精明的面孔。
他艰难地迈进帐篷，双腿发软，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劫难，脸上写满了后怕。
李怀恩正靠在椅子上翻阅着自己的草原账本，听到动静，头也不抬地问道：“洗完了？”
刘通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精神，低头拱手道：
“谢殿下……赏赐！”
李怀恩抬眼扫了他一眼，随口道：“洗得怎么样？”
刘通脸色一僵，眼神飘忽了一下，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画面……
他嘴角抽搐，僵硬地说道：“……很干净，非常干净，连骨头缝都搓得明明白白。”
李怀恩：“……”
看来是真给他来了个“草原高端洗浴”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刘通一眼，淡淡地笑了笑：“适应草原了吗？”
刘通硬着头皮点头：“适应了，适应了，殿下放心，小人一定好好为您效力！”
他心里疯狂咆哮：“再让我经历一次这种‘洗浴’，我宁愿回去挨鞭子！”
李怀恩满意地点点头，轻轻合上账本，语气不急不缓：“既然洗干净了，明天开始，干活吧。”
刘通猛地一震，低头应道：“是，殿下！”
这一夜，篝火摇曳，刘通终于明白，他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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