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怀恩召开了一个小型王庭会议，把几个主要的部落首领叫了过来。
大汗们一听，炸锅了！
“啥？咱们要交税？”
“以前打劫来的东西，我们自己分，现在居然要上交？”
“这不成了中原的官府了吗？！”
一个老大汗吹胡子瞪眼：“以前咱们抢一趟就够吃一年，现在还得交税，殿下，你这是坑我们！”
李怀恩慢悠悠地端起奶茶，抿了一口，幽幽地说道：“那你们也可以不交税。”
大汗们眼神一亮：“哦？”
李怀恩微微一笑：“那就别用我们的蜂窝煤，别用我们的铁器，也别用我们的精盐。”
“冬天来了，你们就烧牛粪吧。”
“打仗呢？还用你们那一捶就断的破刀？不用咱们的精盐，你们的牛肉三天都臭了……”
他笑眯眯地扫视了一圈，悠悠地补了一句：“……随你们选。”
大汗们：“……”
大帐内，突然安静得连风吹过毡布的声音都能听到。
然后，他们乖乖地交了税。
税收制度一推行，牧民们反应最直接——
“卧槽，竟然真的有人管我们冬天的牛羊存粮了？！”
以前草原的牧民冬天牲畜死一片，现在牧区总管会提前统计，哪个部落缺草料，统统调配！
而商人们，则发现草原的买卖比以前更好做了！
——以前进草原，全靠送礼，今天贿赂这个，明天贿赂那个！
——现在直接找商业官员登记，交税，没人敢再乱收钱！
商人们高兴坏了：“这也太方便了吧！”
草原历史上第一次，经济开始“制度化”！
李怀恩坐在帐篷里，悠闲地喝着奶茶，嘴角微微勾起。
“草原人啊，讲什么传统？只要有钱，他们能接受一切。”
刘通站在一旁，看着李怀恩那副“爷赢麻了”的表情，突然心里有点同情那些被套路的大汗们。
——他们还没意识到，整个草原，已经在按照李怀恩的方式运转了。
王帐之内，拔汗古盘腿坐在主位上，怀里抱着一个皮囊，正悠哉地喝着马奶酒。
李怀恩在他对面，笑眯眯地开口：“岳父大人，咱们是不是得成立个‘军机处’？”
拔汗古皱眉，随手抹了抹胡子上的酒渍，疑惑道：“军机处？啥玩意？”
李怀恩放下茶杯，悠然自得地说道：“就是一个大脑！”
拔汗古更加迷惑了：“大脑？咱们草原人靠的是胆子大、刀子快、马儿壮，谁跟你整那些弯弯绕绕？”
李怀恩嘿嘿一笑，凑近一步，神秘兮兮地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替岳父您分担琐事！”
拔汗古哼了一声，抬眼看他：“继续说。”
李怀恩立刻挺直腰板，煞有介事地解释：“岳父您是大汗，自然要决断大事，可是草原这么大，总不能事无巨细都亲自管吧？”
“比如某个部落的牛羊被雪灾冻死了，您得亲自去解决？”
“某个商队被劫，您也得亲自派人去调查？”
“还有税收、边防、骑兵训练……这都是麻烦事儿啊！”
拔汗古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发现这小子说得还真没错。
——最近他确实觉得烦，王庭越来越大，每天都有人过来汇报各种破事儿，自己喝个酒都不得安宁！
“你说的有点道理。”
拔汗古捏着酒囊，摸了摸胡子，思索片刻，语气懒洋洋地说道：“那你说，该咋办？”
李怀恩嘴角一勾，立刻把事先准备好的方案拿出来：“成立‘王庭军机处’，让专业的人管专业的事！”
李怀恩站起身，指着桌上的地图，滔滔不绝地说道：
“岳父，这军机处设立后，我们可以分工明确——”
刘通：财政、税收、商贸管理！
负责管理盐铁、蜂窝煤、边贸税收，让王庭的财政充盈。
以前部落贵族靠抢劫，现在他们靠交税发家致富。
程镇山：边防、情报、安全！
这个老小子虽然嘴硬，但他办事靠谱，能把边关稳住。
还可以让他监视武周，收集中原情报。
草原年轻贵族：各部落事务！
他们本是各自部落的继承人，李怀恩以“学管理、学商业、学军事”为名义，把他们拉进军机处。
表面上是培养人才，实际上是让他们远离家族，慢慢对自己产生依赖！
“这样一来，所有的部落事务都可以通过军机处统筹管理！”
“岳父您只需要决策大方向，其他麻烦事儿，交给属下去办！”
拔汗古听得直点头。
“对对对！这才像话嘛！这么多破事儿，每天吵得老子头疼，交给别人管确实省心！”
他哈哈一笑，拍着李怀恩的肩膀，豪迈地说道：“你小子还挺会办事儿，那就按你说的来！”
李怀恩笑得温和，端起茶杯敬了一下，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岳父啊，你是觉得省心了，但你是不是没发现，王庭的实际权力，已经开始往我手里转了？”
以前，各大部落的事务，都是直接向拔汗古汇报的。
现在，所有的部落事务——必须先经过军机处！
商队进草原，得找商业官员登记，交税、报备、拿许可。
牧民要解决牲畜问题，得找牧区总管申请粮草。
边防巡逻出了岔子，得由程镇山派人调查。
拔汗古每天听到的汇报越来越少，而李怀恩每天要处理的事情，越来越多。
但拔汗古毫无察觉，甚至觉得自己过得更舒坦了—— 一车车金银珠宝拉进他的营帐里。
“嘿！以前整天有人来找我，现在倒是清净了！”
他悠闲地喝着酒，完全没有意识到……
自己已经不再是草原唯一的权力核心了！
等到众大汗散去，夜幕降临，整个王帐终于安静了下来。
拔汗古喝得醉醺醺的，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拍了拍李怀恩的肩膀，语气豪爽：“干得不错！你帮我省了不少事儿！”
李怀恩低着头，一脸谦逊：“岳父您放心，我就是给您打下手。”
拔汗古哈哈大笑：“打下手好！以后你就多打点！”
说完，他端着酒囊，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嘴里还哼着草原上的古老战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架空了一大半！
帐内只剩下李怀恩一人，他静静地目送拔汗古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轻轻抿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看着桌上的地图，低声自语：“……哪天你再回过头来，会发现，整个王庭都在按照我的规矩运转。”
“……而你的位置，早就变成了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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