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起毒杀案的嫌疑人被带回警局，李华华递上一份详细的人事档案资料。
杨聪先看资料。
沈良，47岁，妇产科医生，毕业于苏省西华医科大学，之后在其附属医院干了两年，随后跳槽到当地另一家妇产医院，如今是隆江某妇幼儿童医院的主任……
刚看到这儿，就觉得挺奇怪。
沈良和三名死者根本扯不上关系，四人两两之间完全毫无瓜葛。
那杀人动机是什么？
没必要布这个局呀！
只能强行解释为，他也是被收买。
那他就不是布局者，布局者还是3号死者？
别说，还真找到他被收买的可能。
苏明月可算有话能说啦，赶紧介绍情况：“这个沈良，挺不良…跟江伯海一个德性，也很喜欢赌球，房子都输两套啦。要不是父母家本来就挺有钱，早就破产啦！”
“真的是…赌个球啊。”
“你是怀疑她杀了美美吧，我觉得很可能是的。”
“喏，你看这个。”
杨聪接过一份银行个人流水记录表，很快发现问题所在。
沈良的资金流动太频繁啦，而且金额挺大。
出的多，入的少。
另外，大几页密密麻麻的数据中，杨聪隐隐发现一些疑点。
先审过再细细研究吧。
一号审讯室里。
李华华开始审问，嫌疑人沈良。
搞清楚基本情况后，她第一个问题：“你那张电影票是哪儿买的，有记录吗？”
沈良很镇定，语气平常：“捡的。”
“捡的？”李华华严肃追问，“哪儿捡的，怎么证明？”
沈良很直接：“没法证明。”
态度很嚣张，看来不太好对付。
监控室里，杨聪对着话筒交代几句。
李华华点头会意，直入正题：“我们怀疑你被收买，毒杀了郎桂花。”
“老实回答几个问题…”
“第一，那天你明明离得最近，为什么却是最后一个站起来，身为医生，难道不应该立刻动手救人吗？”
“第二，办案人员确定，当时郎桂花还有脉搏，可经过你急救后，她立马就死了，是不是你趁机杀她？”
“第三，救人刻不容缓，你却喝了一大口矿泉水，才对人进行急救，是不是为了方便化开嘴里的毒药，借助人工呼吸送入死者口中？”
“第四，那个矿泉水瓶哪儿去啦？”
“第五，谁收买了你，怎么收买的，是不是因为急需钱赌球？”
“认识墙上的字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如实交代！”
面对一连串后果严重的问题，沈良依旧很镇定，掏了掏耳朵才平静回答。
“年纪大啦，反应慢。”
“我又是个妇产科医生，对昏迷之类的症状不擅长，见当场还有两名医生，自然就主动让贤。”
“后来嘛…”
“我又担心他俩显年轻，处置不当，所以亲自上前帮忙，想着跟他俩商量着来。”
“哪知道，他俩没过来。”
“嗨…”
“我是医生，救人自然责无旁贷。”
“可结果呢？”
“瞧瞧你们，居然怀疑我杀人？”
“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认为我没有杀人动机，就非说我是被收买，简直半点根据都没有！”
“好吧…”
“懒得废话。”
“那个矿泉水瓶就丢电影院垃圾桶，你们自己去查吧，看看里面有没有毒药。”
“对啦。”
“到我家，我单位，到处都去搜搜。”
“找到半点毒药再怀疑我！”
“莫名其妙…”
不拿出点实在证据，看来还真问不出啥有用信息。
李华华早有准备。
说明两名死者胃液毒药浓度的差异问题，并且强调女死者的浓度足足高了一倍。
“当时只有你接触过死者，除了你没人有机会下毒。”
“那你倒是解释…”
“为什么女死者明明后死，毒药浓度却高了一整倍？”
沈良又很直接：“没法解释。”
“我也搞不懂。”
“你们不是怀疑我用嘴送毒么，可以这样嘛…”
“提取女死者的唾液，看看里面是否混杂我的唾液酶dNA。”
“不过，有必要提醒一句。”
“当时我合情合理进行人工呼吸，嘴唇与死者嘴部发生接触，意外混入唾液很正常，除非证明当时我的嘴内有同等浓度同种毒素…唔，不对，就算证明也没用，因为我也沾染了她的唾液！”
“总之，看法官怎么说吧。”
“如果法官也认为我有罪，那我认啦！”
“还有问题吗？”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医生，很老道啊！
再审下去也没多大用，杨聪对着话筒淡淡道：“先就这样吧，晾晾他。”
审讯被迫中止。
……
……
会议室里。
临时刑侦组成员一一在列，各自交换着看法。
结论基本一致…
矿泉水瓶，毒药，现金…都可能成为重要物证，该查还得查。
可问题是，就算找到这些也不够啊。
除非坐实沈良被收买的整个过程，否则就算搜到同种毒药和大量现金，以刚刚审讯的情形看，他也很可能会辩解称栽赃嫁祸。
因此，苏明月提议：“要不，先放一放？”
“一切还得从布局者入手，只要找到布局者，毒药，收买…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啦。”
“我觉得吧…”
“可以考虑，先看看3号死者李红梅的案子。”
其他人都点头认同。
然而，后知后觉李红梅是布局者后，他们又同样很疑惑…
布局者自己被杀啦？
另外在整个案件中，水果摊主罗青山到底扮演哪种角色？
不约而同，都望着杨聪等拿主意。
杨聪没有理会。
从始至终都在研究，沈良的银行流水和通话记录。
低头，皱眉，微笑，皱眉…
显然他在认真思考些什么。
苏明月立马懂啦，刚刚把手指贴近嘴边，其他人都很配合地保持安静，无不想着…
一切还是指望他吧！
而杨聪，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哈哈…”
他笑啦。
一定是有重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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