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们是不打算招认了。
杨聪有些失望，接着说：“我最初看到过往四年间，四名失踪女大学生的资料时，发现她们除了下巴底下都有黑痣，还有两个共同点。”
“第一，都是孤儿。”
“第二，都是艺术类特招生，简单点说就是，花钱托关系被高校录取。”
“并且，最早的一位进校时间正是五年前。”
“也就是说…”
“为了痛宰黎英俊这头大肥羊，某些人费尽心机，谋划了一场跨度长达五年的大骗局。”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她们下巴的黑痣。”
“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儿吗？”
“同样都是女大学生，同样都有援交类的行为，同样又都是孤儿，关键是长黑痣的地方简直一模一样，哪怕某一个长在另一边，可信度也高多了呀。”
“因此推断出，除了郭颖，另外四人的黑痣都是假的，是跟化妆一样，故意照黎英俊女友画的。”
“失踪的那四位不是别人，正是大仙姑，二仙姑，装瞎富婆，以及装傻汉子死去的老婆。你们三个更顺从，甘愿同流合污，甚至沦为一个老头的胯下玩物，而死去那位更有良知，她肯定勇敢地抗争过，因此才会被卖掉。”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千万不要告诉我，仅仅是意外！”
“……”
“好啦，我就不细说了，给你们一个机会。”
“认罪与否，你们自己选吧。”
富婆擦掉一滴眼泪，率先坦白：“我认罪。”
“我认罪。”
“我也认。”
两位仙姑也选择坦白。
剩下的樊大师，馆长，大金链子，装傻汉子…
看来罪名远不止刚提到的那些，深知坦白也没有更好结果，因此都选择继续沉默。
“带走吧！”
连同黎英俊的案子在内，整件事查到这里，杨聪这个刑侦顾问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至于这些人具体如何谋划骗局，曾经又干过多少坏事，以及相应的证据何来，李华华等人已然能轻松搞定。
“呼……”
苏明月终于松一口气。
等相关罪犯被押走后，挺不开心地嘟囔道：“你真是…下次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害人家担心死啦。”
“还以为…”
“你真把那谁给烧死了！”
杨聪挤出微笑，有些尴尬，更有些歉意。
但是，被人真正挂念的感觉…
非常舒坦！
……
……
接下来一个星期，冯勇等二队手里的案子结清，配合李华华将快活山庄一众骗子，查了个干干净净。
装傻山野汉子的情况，跟黎英俊有些类似。
他初中没毕业就在沿海城市当小混混，因为打架闹事被拘留过，回到隆江老家农村后，跟着熟人一起收破烂。由于好高骛远，嫌弃收破烂掉价，没多久就不干了。
啃老两年后，请樊大师算了一命，被建议改做牲畜生意。
之所以那样建议，自然不是真的未卜先知，而是大师凭借其不俗的商业头脑，给了中肯的建议。
正好赶上那两年猪肉最贵，因此山野汉子赚了不少钱。
这下他算是有钱人了，可是听不惯别人的酸言酸语，被说成没文化的暴发户。
于是，他想着好好包装一下自己，希望大师给介绍一个好老婆，漂不漂亮倒无所谓，反正可以出去偷吃，关键要有文化，学历越高越好。
巧的是本该排行老二的仙姑，一直不愿意跟樊大师等人行骗，更不愿意当高级小姐，所以被强制卖到了山里。
刚开始那两年，她多次试图逃跑。
奈何被山野汉子屡屡棍棒相加，最惨的一次还赤身裸体，被关在狗笼子里长达一个星期。
她隐忍蛰伏了一年多，前两天再次试图逃跑。
原计划是偷偷钻进外来装牛羊的车，跟着逃到城里报警，结果被司机中途出卖，被绑回山里后一头撞墙死了。
最后一次逃亡失败，算是直接导致其死亡。
这跟大金链子也有些关系。
他真实身份是隆江最大的几个猪肉供应商之一，因为很喜欢嫖，而且玩的花样挺多，被山庄几位仙姑弄得神魂颠倒，彼此有着不俗的关系。
奈何本该排老二的仙姑不合群，非常不对猪肉佬的脾气，自然就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那位通风报信的司机，正是他的人。
而猪肉佬跟殡仪馆馆长，有着很深的利益关系，同样享有山庄的干股。
两人最常见的独立生意是，山庄有不少神秘贵客跟黎英俊一样，都有恋尸癖，馆长把尸体带出来后，拿猪肉佬的猪充数烧掉，从而给家属一个交代。
馆长倒很少玩几位仙姑，主要还是热衷捞大钱。
五年前给黎英俊设局，正是他首先提议，几年间从中至少赚了大几百万。
几位涉案人员中，仙姑们和樊大师的关系最为复杂。
据仙姑们交代，并查实…
她们本来都是一起长大的孤儿，十岁前被人收养在街面上坑蒙拐骗，后来养父犯事儿被抓，要坐将近二十年的牢。正当她们又要沦为孤儿之际，被樊大师好心收留。
可惜，樊大师更是人面兽心。
起初收养她们是为了骗取政府相关的补贴金，也不送她们读书，每天都要帮着干活赚钱，最小的十五岁就开始做皮肉生意…之后一步步扩张，便有了现在的快活山庄。
期间，几位仙姑无数次被要求侍寝。
正如杨聪的推断，大师年纪这么大还雄风依旧，正是长期借助伟哥之类的药物。
巧的是，最近大师得到一种新药…
正是世面少见的新型毒品，在之前两个案子中频繁出现过的那种。
缉毒警已经介入，相信很快能搞清源头。
另外，黎英俊得知这几年被骗后，除了断绝给死去女友净化灵魂的念头，还揭发大师等人相关的罪行。
整个案件到此结束。
杨聪在看过相关的报告资料后，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
按照仙姑们交代的情况，她们最初被收养是在苏省西华附近，养父被抓正好是在十七年前。
时间，地点…
都吻合。
该不会也和青天子医院那场大火有关吧？
那位养父不久前已刑满释放，他会不会回到故乡隆江？
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查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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