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东西？”
“不应该啊？是不是丢失了？”
有人小声嘟囔。
钱老目光盯着那蜷曲的手指，缓缓松开手，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看着众人道：
“好了，快去清理古墓。”
晚上下班时间，白昭昭才终于有空拿出手机。
几条消息弹出来，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我今天下午去回去，正好路过市区，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帮你带上。】
【城西最近开了一家甜品店，听说味道不错，要不要尝尝？】
【那小鬼拜托我给你买一份。】
【要尝尝吗？白小姐？】
她压着上翘的嘴角，戳着手机回复，【不麻烦顾警官了，我现在不在工地已经回到市区了。】
手机响起的那一刻，小巧精致的蛋糕刚被放在副驾驶座上。
车内密闭的空间弥漫着甜蜜的香甜气息，连带着让人心情都跟着变好。
看见消息的那一刻，顾宴礼上翘的唇角慢慢绷直，眉心蹙着，掩下眸盯着那一行回复，手指敲击着手机屏幕。
【你回去了？】
【嗯，下午我们回考古中心，过几天再回工地。】
【小阿澈还需要顾警官你多照顾一下。】
后面还跟着一个感谢的表情包。
看着最下面那条消息，他紧绷的唇角压得越发厉害。
【那小鬼有爸妈照看，你放心。】
【你能不能……】
敲敲打打几个字又被他删去。
他其实想说，能不能不要三句话两句离不开那小家伙。
能不能将目光放到他身上一分。
“对方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好一会。
白昭昭压抑着笑，跟其他下班离开的同事打了声招呼，换下衣服从口袋里摸出棒棒糖塞进口中。
慢悠悠走出考古中心，找了个公交车站坐下。
连着给提前跑路蒋苒发了个消息。
【我今天晚上有约了，可能回去晚一点哦。】
蒋苒：【？】
【哪个男人把你勾住了？】
白昭昭：【。】
对面的人可不管她的敷衍，下一秒直接给了个肯定回复，【是顾警官吧。】
【冉冉真聪明。】白昭昭捧场。
【别整这些虚伪话，今天这机会不错，争取一举把顾警官拿下知道吗？】
【我等你的好消息。】
白昭昭眨了眨眼，发了一个“Yes Sir！”的表情包。
与此同时，手机页面弹出语音聊天。
她扬了扬眉，鼓着脸颊没有直接按下通话键，反倒等了几秒才不紧不慢接通。
通话接通，两边人都没有说话。
透过手机，远到两边车辆穿行鸣笛声，熙攘人流走动说话声，近到他的呼吸声都毫无保留传递到她的耳中。
“……顾警官。”白昭昭脑袋低着站台，看着面前川流的车辆，弯眸率先出声，“怎么了呀？”
“白小姐，你下班了吗？”
对方语气跟平常无异，若不是看到那许久没发来的消息提示，倒是真得会被哄骗过去。
白昭昭“嗯”了一声，声音也跟着染上疲惫，“刚下班不久。”
“今天棺木被运过来，费了好长时间处理好。”
她诉说着今日的辛苦，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亲昵。
顾宴礼的呼吸滞了滞，眼眸中染上细碎的光，他安安静静听着，时不时回应。
直至她将今天发生的趣事都说了一遍，他带着笑道：
“那我过会打电话给家里，让他们把小鬼头的甜品减半。”
“要不是因为他，他的皇婶都不用这么劳累。”
“噗嗤——”白昭昭被逗得哈哈笑着，“这也太无耻了吧，小皇帝说不定会记我们的仇。”
“就算记仇，也只会记我这个皇叔的仇。”
“毕竟我是主犯。”
“那要是怪上我这个‘教唆犯’该怎么办？”女孩眉眼弯弯。
顾宴礼瞥了眼导航中越发缩短的距离，装作思考顿了几秒，苦恼说着。
“……这确实有点难办。”
“不过，也不是不能解决……”他顿了顿，似叹了口气。
“那只好麻烦白小姐报警处理。”
“相信警察同志能证明你的清白。”
报警？
想到他的职业。
白昭昭被逗笑出声。
他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这种又冷又尬的笑话的。
“那顾警官。”她随了他的意，软声道：“那以后可要拜托你了。”
女孩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带着缱绻软绵的语调自耳机中传来，甜腻又娇软。
顾宴礼耳尖红了个彻底，他单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触摸上发烫的耳垂，喉结上下混动。
“那……白小姐会怎么感谢我？”
“……嗯？”女孩语气纠结，“可是，你不是还没帮我？”
“那想先提前收取帮忙‘费用’。”他压低声 缓缓道：“白小姐，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白昭昭嘴角的笑再也不加掩饰，她“啊”了声，“可是，你不是需要返回工地吗？”
男人声音染着笑，回道：“还来得及。”
“坐着别动，我来找你。”
她听到车门关闭的撞击声，连带着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
白昭昭呼吸一滞，抬起头，呼吸都跟着放轻，“……你在哪？”
“看右边。”她听他道。
她猛地侧头看去，隔着穿行的人流，视线猝不其防与那双氤氲缱绻的双眸撞上。
身后夕阳燃烧，火红的光打在他的身上，周遭的一切仿佛被静止，视线中心只有那个朝她跑来的人。
“白小姐。”
他站在她身边，手撑着膝盖俯身靠近她，眉眼下弯，歪着头，朝她伸出手，
“同不同意我先兑换报酬？”
白昭昭看着面前摊开的掌心，哼了一声，将手搭上去。
“顾警官。”
“嗯？”
“我发现你们叔侄都同样让人讨厌，一个在上班时间压榨我，一个在下班时间压榨我。”
顾宴礼收拢掌心，将她拉起，闻言眉间染着笑，
“那怎么办？”
“不如白小姐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身份转变，以后我们“压榨”你的时间改变一下怎么样？”
白昭昭仰头看着他，鼓着脸颊，“你确定真能改变？”
男人胸腔震动，喉咙间发出低低笑，“当然能。”
当然他收益最大。
由几小时，到全天二十四小时时时刻刻“压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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