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一郎双手紧握武士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向前踏出半步，眼神如鹰隼般锁定杨虎的每一个动作细节。
“支那人，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武士道！”
川崎狞笑着用生硬的中文说道。
杨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缓缓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小鬼子，中文都说不利索，还敢在你杨爷爷面前耍大刀？”
“八嘎！”
川崎勃然大怒，“我要用你的血来洗刷...”
话音未落，一片枯叶打着旋儿飘落地面。
就在叶片触地的瞬间，川崎一郎骤然暴起，刀光如电，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直取杨虎咽喉！
“啪！”
清脆的枪声先于刀锋落下。
川崎保持着挥刀姿势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腹部——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正在汩汩冒血。
“你...卑鄙...”
川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杨虎慢条斯理地吹散枪口袅袅升起的青烟：“这叫战术，懂吗？”
“噗通”一声，川崎重重栽倒在地，用尽最后一口气嘶吼。
“不讲...武德...”
“呸！”
杨虎朝尸体啐了一口。
“翻来覆去就会这句？”
他抬脚碾碎落在军靴旁的枯叶。
“武德？”
“你们屠村灭户的时候讲过武德？”
“金陵城三十万冤魂还在看着呢！”
他转头对围观的战士们说道。
“都看见没？这小鬼子临死都惦记着武德呢。”
“营长，咱是不是该讲点规矩？”一个老兵笑嘻嘻地问道。
“规矩？”
杨虎冷笑一声。
“七步之外，枪快。”
“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我凭什么要跟畜生讲武德？”
他猛地提高嗓门。
““弟兄们！这群畜生在金陵城干了什么？”
“在我华夏杀了多少百姓？跟他们讲武德？他们也配！”
“营长说得对！”
战士们群情激愤。
“杀光这群畜生！”
失去指挥官的日军很快陷入混乱。
不到一刻钟，这支五百人的精锐就被打得溃不成军。
二连长兴冲冲跑来。
“营长，小鬼子撑不住了！”
“咱们三百人全歼五百鬼子，这战绩够旅长开三天表彰大会了！”
“别高兴太早。”
杨虎眯起眼睛，“战场上...”
话音未落，一个装死的鬼子突然抬起枪口瞄准二连长。
“砰！”
杨虎的枪声先一步响起。
那个鬼子抽搐着倒下，再也没能扣动扳机。
“看见没？”
杨虎收起手枪。
“这年轻人，不讲武德啊。”
二连长惊出一身冷汗：“多、多谢营长...”
“谢什么谢。”
杨虎拍拍他肩膀。
“记住，战场上分神是要命的。”
“下次注意点，不然...可就没有下次了。”
远处山巅，楚云飞缓缓放下望远镜，脸上写满震惊。
“团座，怎么了？”
参谋长方立功疑惑地问。
“立功兄，你快来看。”
楚云飞指着山下战场。
“八路那个指挥官，简直是个奇才！”
方立功接过望远镜：“这不就是新一团的三营长杨虎吗？”
“你认识他？”
楚云飞急切地追问。
“只知道名字和职务。”
方立功摇头。
“其他情报一概没有，团座为何如此在意？”
楚云飞深吸一口气说道。
“三百残兵全歼五百日军精锐，这样的仗，你我打得出来吗？”
方立功不以为然。
“团座，八路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据我所知，他们军官大多没受过正规军事教育...”
“荒谬！”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楚云飞厉声打断。
“我358团将校如云，可谁打出过这样漂亮的仗？”
他转向副官道。
“孙铭，去查查这个杨虎的底细，特别是他的教育背景，我怀疑...”
“团座怀疑什么？”
“我怀疑他可能是黄埔或者保定军校出身。”
楚云飞沉吟道，“甚至可能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
方立功笑了。
“团座多虑了。”
“据可靠情报，八路军军官九成以上都是泥腿子出身。”
“泥腿子？”
楚云飞冷笑道。
“这样的战术素养，你跟我说是泥腿子？”
他猛地一拍望远镜。
“传我命令，改日我要亲自会会这个杨虎，还有那个李云龙！”
“团座为何如此重视？”
楚云飞目光深邃的说道。
“一个战术素养过人，一个指挥才能出众...假以时日，必成心腹大患。”
他猜得不错。
只是这位晋绥军团长恐怕想不到，杨虎就读的“军校”，在未来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国防大学。
赵家峪，新一团临时驻地。
“窝囊！真他娘的窝囊！”
杨虎仰头灌下一口地瓜烧，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
“营长，咱们不是打赢了吗？”有战士不解地问。
“打赢？”
杨虎指着院子里横七竖八的伤员。
“看看这些弟兄！”
“三百多人的营，现在能动的不到一百三！”
炊事班长端着碗走过来。
“营长，喝口热汤吧。”
杨虎摆摆手道。
“你们说我当初想得多美？”
“大手一挥，千军万马...”
“现在呢？”
他苦笑着指向窗外。
“就剩这些伤兵残将，怕是连黑风寨的土匪都干不过！”
“营长别这么说，您带着咱们创造了奇迹啊！”
“全歼坂田联队，这可是大功一件！”
“功？”
杨虎摇摇头。
“功不抵过啊...”
与此同时。
八路军总部。
“撸了！必须一撸到底！”
老总拍案而起，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
副总参谋长连忙劝道。
“老总息怒，李云龙这次毕竟...”
“毕竟什么？”
老总怒目圆睁。
“战场抗命还有理了？他们旅居然还建议嘉奖？这是要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可是老总，这次确实打得很漂亮...”
“漂亮？”
老总冷笑道。
“你们看看李云龙的档案！”
“哪次不是刚立功就惹祸？这个团长他当上撤下多少回了？”
他看向一旁的作战参谋道。
“你说说，这次到底是谁的功劳？”
作战参谋翻开文件。
“根据前线报告，实际指挥突围的是三营长杨虎。”
“不过李云龙的总体部署...”
“听听！”
老总打断道。
“这个杨虎，多好的苗子啊，放在李云龙手下真是...”
“老总！”
副总参谋长赶紧接话道。
“杨虎固然出色，但李云龙带兵确实有一套，您看新一团这一年...”
“停！”
老总摆手。
“你怎么老替那小子说话？他给你送地瓜烧了？”
刘师长趁机打圆场。
“老总，处分肯定要处分。”
但毕竟全歼了坂田联队，这个度...”
“那就让他去炊事班背大锅！”
老总灵机一动。
“看他还怎么蹦跶！”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刘师长干咳一声。
“老总，您可能不知道...李云龙以前就背过大锅。”
“哦？什么时候的事？”
“长征时他纵兵抢粮时。”
刘师长忍着笑说道。
“结果在炊事班一个月胖了十几斤！”
“仗着有口大锅，天天给自己开小灶做红烧肉！”
老总瞪大眼睛。
“还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
刘师长点头。
“炊事班长告状说，李云龙半夜偷吃，还美其名曰是检查伙食质量。”
副总参谋长补充道。
“最绝的是，他还在锅底刻了李团长专用五个大字...”
副总参谋长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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