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登善打趣道:“突然与大秦接壤,也不知大食国主,是何心情?”
“想必诚惶诚恐,以为身在梦中。”王羡之大笑。
群臣忍俊不禁。
高楷神色玩味,一觉醒来,忽然发现,自家和东方大国接壤,定然不敢置信。
至于是美梦,还是噩梦,还得看他心情了。
裴季提醒道:“陛下,郑国公已把阿史那贺押来,该如何处置他?”
“把他押送到长安,献俘太庙。”高楷不假思索。
“此次巡幸已久,也该班师回朝了。”
“是!”
……
南诏国,太和城。
自从西突厥覆灭,消息传来,罗阁楼便止不住庆幸。
幸好,他审时度势,及早投靠大秦,否则,一旦秦帝发兵来攻,南诏国……
他摇了摇头,不敢深思下去,有时候,地处偏远,小国寡民,是一件幸事,也是一件不幸之事。
郭旭神色复杂,天下乱了二十年,终于恢复大一统。秦帝灭东突厥,击败吐蕃,收复吐谷浑,又灭西突厥,得粟特九国、河中十六国。
这等丰功伟业,前朝二百多年,不曾拥有。像他这样江南人氏,根本做梦都不敢想。
纵观大秦版图,西边直接和大食接壤,北边抵达漠北,东边囊括辽东,南边延伸到交州都督府,和林邑国毗邻。
简直难以置信!
正惊叹时,宫人来报,吐蕃赞普再度遣使,奉上奇珍异宝,想和南诏国重修旧好。
罗阁凤当即喝道:“把吐蕃使者驱除出境,不许他们踏入南诏国土。”
“是……”
国中大臣忍不住道:“大王,此举太过强硬,必然得罪赞普,后果难料……”
“那又如何?”罗阁凤满不在乎,“他只能无能狂怒罢了。”
按他设想,秦帝必不会放任吐蕃占据雪域高原,一旦发兵进攻,他可得撇清关系,不能无端拖下水,成为下一个倒霉蛋。
郭旭摇头一叹:“赞普一统雪域高原,本是枭雄,奈何一朝得志便妄自尊大。”
“全不如秦帝,虚怀若谷,从不盛气凌人,把别国君主当奴婢一般,呼来喝去,予取予求。”
光这一点,赞普不如秦帝远矣!
罗阁楼深以为然,忽问:“秦帝封你为金紫光禄大夫,颇有重用之意。”
“你何不前往长安,为大秦效力?”
郭旭郑重道:“大秦贤才如云,猛将如雨,不缺微臣一人。”
“余生,惟愿辅佐大王,把南诏国治理得蒸蒸日上,使百姓安居乐业,也算不枉此生了。”
他虽不才,但自有一股傲气,宁为鸡头,不做凤尾。
在南诏国,他是宰相。倘若一朝去了长安,可就泯然众人了。
罗阁凤面露感动:“孤得爱卿,犹如秦帝得杨烨。”
正如郭旭所说,大秦群星荟萃,天命所钟。南诏国偏安一隅尚可,想要与之争锋,那是痴心妄想。
念及此,他顿时熄了些许不甘、较量之心。
“大王谬赞了!”郭旭谦逊道,“微臣愧不敢当。”
不多时,回返府邸,见萧丽质忙忙碌碌,张罗着晚膳。
郭旭有感而发:“委屈夫人和我,在这异国他乡定居……”
萧丽质回眸一笑,柔声道:“妾身既然嫁给夫君,自当夫唱妇随。”
“在南诏国,妾身亦然锦衣玉食,并不觉丝毫委屈。”
郭旭感慨万千:“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远在辽东半岛,高句丽,平壤,高建文心情,截然相反。
本以为,阿史那贺再不济,也能拖住秦军,使其无功而返,甚至死伤惨重。
没想到,他竟兵败如山倒,一发不可收拾。
偌大西域,无数部族、国家,尽数落入秦国掌控。
“真是个废物,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盖文渊劝道:“陛下息怒!”
“西突厥覆灭,已成定局,不可更改。”
“与其动怒,不如集思广益,如何抗衡秦国。”
高建文连忙问道:“你可有良策?”
盖文渊拱手:“微臣愚见,大王可向秦帝上表祝贺,同时,依附秦国。”
“什么?”高建文怀疑自己听错了。
金川信更不敢置信:“依附秦国?”
上表祝贺也就罢了,向人俯首称臣,谁能心甘情愿?
高建文怫然不悦:“爱卿何故说笑?”
“微臣并非说笑。”盖文渊神色肃然,“纵观秦国周边,东西突厥已然覆灭。”
“吐谷浑名存实亡,已是秦国属地。南诏甘为附庸,连吐蕃赞普也不得不派人出使,向秦帝朝贺,上贡珍宝。”
“我高句丽与秦国近在咫尺,若想独善其身,难如登天。”
高建文不情不愿:“称臣纳贡,岂是明君所为?”
盖文渊沉声道:“大王,这只是权宜之计,迷惑秦帝罢了。”
“高句丽若想和秦国抗衡,还需时间,积累底蕴。”
高建文面色变幻,终究妥协,叹道:“就依此言。”
“朴达夫,你去长安走一趟,表明归附之意。”
“同时,探一探秦国虚实。”
“是!”
盖文渊忽道:“大王,微臣无能,未能拉拢四族。”
“不识抬举!”高建文满脸愠怒,“自己当家做主岂不更好,非要仰他人鼻息,愚不可及!”
盖文渊面露异色:“大王息怒!”
“大不了,加快修筑长城,把他们也挡在国门之外。”
金川信拧眉:“为这千里长城,国中大征徭役,已然引发叛乱,牵连数十座城池。”
“再这样下去,恐怕波及都城。”
高建文面色一变:“竟有此事?”
外敌难以灭其国,但内乱,可是会改朝换代。
“大王不必担忧!”盖文渊冷声道,“这些叛贼,不能体谅大王一番苦心,聚众谋反,理当严惩。”
“微臣看来,立即派兵镇压,连坐家人、邻里,一同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金川信面色一变:“此举太过残酷,不知多少人枉死。”
“乱世用重典!”盖文渊满不在乎,“大王,大敌当前,不可妇人之仁。”
“容我想想。”高建文深深看他一眼,心生忌惮。如此残暴之人,必须早做提防。
盖文渊暗自摇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此优柔寡断之君,实乃高句丽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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