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柳红衣脸色微变,终是不敢再作纠缠,悻悻地一甩大红衣袖,率先撑开油纸伞,身化一道红芒,朝着北面山林疾驰而去,继续搜寻。
蛇荼长老也反应过来,连忙躬身:
“我等明白!” 话音未落,手中长鞭一抖,身影已如鬼魅般朝着南方掠去。
风行、水矢、庖丁三位长老亦不敢耽搁,纷纷告退,化作三道流光,散入山林之中。
待众人离去,原地只余戚染一人。
他摊开手掌,一枚底部沾染着如同水墨晕染开般的奇异纹路、通体呈现暖黄色的玉玺悄然出现。
须臾,他凝视着这方玉玺,指节微微用力,神色在林间斑驳的光影中晦暗不明,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
与此同时,外界的天穹门扉之下,局面似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青云界一方虽未能夺得第一枚密钥,但魔界一方也似乎受阻,未能成功将第二枚密钥嵌入。
双方隔着那巨大的门扉与翻涌的云海,形成了对峙之势,强大的气息在无形中碰撞、消磨。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祈花语一行人却在悄然行动。
无垠的中央虚空界内。
祈花语那双妩媚的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她轻声对着身旁的青苍嘀咕:
“先前那曦空宗遗址秘境也就罢了,等阶受限,我想进也进不去。可这次好不容易又入了秘境,竟还是被束缚住手脚,只能在此干看着……”
她轻轻叹了口气,毛茸茸的狐尾无意识地扫动着:
“我这秘境缘分就这么差吗?为何总是没有属于我的机缘,让我能大展身手一番?这一来,还莫名其妙背了个天大的黑冤锅。”
青苍闻言,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回应:
“咋了?族中那些小辈们,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吗?哪次宋家他们闯荡秘境,搜刮到的好东西,不是你直接坐享其成?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下。”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看透的调侃。
祈花语狐尾一甩,带着点小脾气反驳:
“那能一样吗?他们在外面闯荡,刀光剑影的,我这心里终究是悬着的。”
倏然,她眸光一转,望向那片被无数黑色凤舞灵蝶覆盖、如同独立空间的区域,语气坚定了几分:
“若是让我亲自去,没心没肺的,反倒什么事都没有。”
说罢,她不再犹豫,迈开步子,径直朝着那片由黑色灵蝶构筑的静谧领域走去。
当她靠近时,那原本密不透风的黑色凤舞灵蝶群仿佛拥有生命般,主动分出一条通道,并在她进入后迅速合拢,将她包裹其中。
从外界看去,那里依旧是一片深邃的黑暗,连同对面的魔皇级强者,也无法探知内部丝毫动静。
蝶群之内,光线幽暗,唯有灵蝶翅膀上细微的磷光闪烁。
祈花语走向中心那道静立的身影——姜子期。
他一身黑衣,容颜绝色,气质却冷冽如渊。
“子期,”祈花语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关切,“你的法则渗透得如何了?”
此刻,姜子期正全神贯注。
他掌心托着一颗不断散发幽暗气息的“暗渊星石”,丝丝缕缕的黑气正从他手中弥漫而出。
如同拥有生命的触须,缓缓侵蚀、渗透着前方一片看似空无一物,实则存在无形空间壁垒的区域。
闻声,他那双独特而耀眼的黑金色瞳孔微微敛去些许光芒,转向祈花语,声线依旧冷然,却带着对长辈的尊重:
“花姨,我的暗渊法则确实能渗透此处两界空间的蔽障,但……进展极为缓慢。”
他顿了顿,补充道:“截至目前,我也仅成功渗透了约莫一寸的深度。”
祈花语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无妨,能起作用就已经是万幸了。你行事,花姨向来放心。”
她的目光也投向那无形的界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眼下我们被困在此地,无法直接介入秘境之争,你这边的进展,或许就是我们破局的一个关键。”
“耐心些,我们……还有时间。”
五日光阴,倏忽而过。
黎明时分,晨光未炽,墨湛山林边缘弥漫着清冷的雾气。
戚染负手而立,面沉如水,如同凝结的寒冰。
他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前来复命的四人以及姗姗来迟的柳红衣,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压力。
陡然,一缕微弱的曦光挣扎着穿透云层,恰好投射在戚染手中那枚暖黄色的玉玺上,底部那抹墨韵仿佛活了过来,微微流转。
“五日之期已到,一无所获。”戚染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他指尖摩挲着玉玺,再度威严开口:
“你等,可还有异议?”
风行长老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躬身道:
“属下……属下不敢。”
蛇荼长老握紧了手中的乌黑长鞭,鞭梢无意识地轻点地面,也低声道:
“属下谨遵大护法之意。”
庖丁与水矢沉默着拱手,算是默认。
柳红衣则撇了撇嘴,用油纸伞的尖端无聊地划着地上的碎石,虽未反驳,但那神情分明写着不甘。
见状,戚染不再多言,霍然转身,面向苍茫山林。
他周身水蓝色的灵力开始升腾,如同幽深的湖底暗流,源源不断地注入手中玉玺。
那玉玺底部的墨色纹路骤然亮起,仿佛被点燃的墨块,丝丝缕缕的墨色气息逸散而出,在空中跌宕、凝聚,化作一滴滴纯粹的黑墨,开始向四周晕染开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墨韵扩散,带着某种奇异的吸附力,宛若在积蓄力量,准备牵引、激发这片山林中的某些存在。
而趁着戚染施法的间隙,庖丁长老忍不住用他那厚重的刀背,轻轻蹭了蹭身旁水矢长老的臂甲,压低声音道:
“喂,老水,你说这地界虽大,可咱们哥几个带着人没日没夜地搜,犁地都犁了两三遍了。”
“那圣女还有先前的伟力气息怎么就凭空没了?连点波动都没察觉到?”
水矢长老眉头紧锁,他那张常年冷峻的脸上也浮现出不解,声调依旧冰冷:
“不知。墨湛山林外围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绝无可能悄无声息离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前方戚染的背影。
“我始终认为,他们定然还在山中,只是……藏匿的手段超出我等认知。”
“或许,真如柳护法所言,那后来者,本事非凡。”
唉!”庖丁长老郁闷地叹了口气,手中双刀的刀锋习惯性地相互一搓,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白折腾老子这么久,啥油水没捞着,还得在这儿看人脸色,耗费自家成本启动这劳什子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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