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非给自己点了支烟，白宛如见状看向岳非。
“岳警官，能给我支烟吗？”白宛如问道。
岳非微微一怔，起身拿起烟盒走到了白宛如面前，抽出一支烟来递给了她。
白宛如带着手铐的手接过了岳非递来的烟，岳非帮她点上了火。
“你还会抽烟啊？”岳非问道。
白宛如没有说话，自顾的抽着烟。
“咱们再说说任宇飞吧？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啊？他不是帮你杀了魏星辰吗？你怕他把你们的事儿说出去？”岳非问道。
白宛如点了点头，“本来我没想那么早杀了他，本来我的计划是想借他的手再杀了另外几个人，但是后来我又想了一下，如果真的让他干这些事儿，他会反应过来，那样他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再一个，就像你说的，留着他也是个隐患，所以我就把他提到了前面，这么做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利用这一点让我从你们的视线里消失，也方便我进行后面的事儿！”
“那车上的血呢？你是提前抽的自己的血吧？”岳非问道。
“是，魏星辰不是要来滨海演出吗？筹备的时候，我跟着工作室的人来过滨海几次，每次来的时候，我都找个机会抽点血！”白宛如说道。
“你这准备的还真挺充分啊？”岳非感慨道，“再说说何春年吧？你给何春年下的药，是从哪儿来的？”
“是任宇飞给我的！来滨海之前，任宇飞给我拿了一包药粉，跟我说了他除掉魏星辰的计划，告诉我，这种药粉可以放到魏星辰表演的颜料水里，那个水箱只有他和魏星辰能接触到，这种药可以通过皮肤，角膜渗透到身体里，造成痉挛，这样就可以让魏星辰淹死在水里，我就把他给我的那包药粉留了下来。”白宛如说道。
“那你怎么想到用到何春年身上了呢？”岳非问道。
白宛如吐出一口烟雾，回道：“本来我的计划是，我把何春年约出来，请他吃饭，在菜里下药，但我去度假村找他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们，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查到了什么，我就没有贸然行动，也没马上联系何春年，直到看你们离开了度假村，后来我想等他下班回家的路上去找他，可没想到，他让公司留在了度假村里，起初我没往你们身上想，以为是他们度假村有什么工作，直到你跟另外一位警官又去了度假村，我才反应过来，你们一直都在盯着何春年。”
“可你最后还是联系了他！”岳非说道。
“是，我看你们又去了度假村，我知道你们可能已经查到什么了，所以，我就给何春年打了个电话，我告诉他，警察在查当年周志成的事儿，他要想平安无事的话，就来找我，我告诉他警察已经盯上他了，不能走大门出来，我让他从青龙湖游出来，我在对岸等他，他当时很慌张，当天晚上就从青龙湖游了过来，见到我之后，我给了他一瓶水，他也没怀疑，当时就喝了，我告诉他，警察是通过魏星辰的事儿查到他们的，我说魏星辰早就跟我说过他们的事儿了，我让他一定应付好你们的问话，等风声过了，我安排他们一家人出国去，何春年还对我一阵千恩万谢，我说完就让他回去了，我直到那药发作很快！”白宛如说道。
岳非有些疑惑的看着白宛如，“那他下水之后，你就走了吗？你就不怕有什么意外情况，万一他要是没死呢？”岳非问道。
“我不敢留在那儿太长时间，后来我远远看到有不少人打着手电筒过来，我怕被你们发现，就赶紧走了！”白宛如回道。
岳非恍然的点了点头，“这几个人都完事儿了，也就剩下一个陈向东了吧？都到这个份儿上了，陈向东也就没必要再瞒着我们了吧？他你是怎么整死的啊？”
白宛如抬头看了看岳非，“岳警官，我没有杀陈向东，他还活着！”
“活着？”岳非不禁满脸惊诧，“那他人呢？我们的人已经找他好几天了！是他自己躲起来了，还是你还没来得及对他动手吗？”
“他现在在我手上，是我把他关起来了！”白宛如回道。
“你为什么没要他的命呢？都死了四个人了，也不差他一个吧？”岳非诧异道。
“虽然陈向东当年也参与了，不过，他并没有像任宇飞和范英维那样跟着魏星辰一起下水，他一直在岸上，算是个望风的，还有就是替他们保守了秘密！”白宛如解释道。
岳非看了看白宛如，问道：“那你这还根据他们涉案程度给他们制定了专属方案啊？在你看来，这个陈向东还罪不至死呗？”
白宛如惨淡一笑，“我留着他，不光是因为这些，我想了一下，我可能逃不出你们的抓捕，早晚你们会查到我这儿，到时候我跟你们说这些，相关的这些人都死了，也就死无对证了，所以，我必须留下一个知情人，我所说的这些，你们自然会从他求证的！”
岳非点了点头，“看不出来啊，你考虑的还真是周到！那他现在人在哪儿啊？”
“他在我家老房子，经开区原来轧钢厂家属区那边的平房，你们可以去找他了，那边都没人住了，他就在最里面那家，门口有根儿电线杆子，你们到哪儿就能找到他，任宇飞也在那儿！”白宛如说道。
听到这话，岳非心里又是一惊。
讯问室隔壁，袁树国正带人看着这场讯问，听到白宛如的话，袁树国连忙安排人赶去了现场。
很快，赶到现场的警员找到了失踪了好几天的陈向东以及被冻在冰柜里的任宇飞。
一场闹剧一般的凶杀案成功告破，对于白宛如，让人不禁唏嘘，如果当初周志成没有出事儿，他们或许会有一个幸福的未来，而如今，这一场因果，所有人的结局似乎早已注定。
在白宛如被正式批捕后不久，周志成的母亲得到了社区的妥善安置，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自那之后，周志成的母亲再也没有穿过那件黑的发亮的棉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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