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忘记季怀之这次出去是出车了，以为他还跟以前一样在外面喝酒打牌，没忍住像以前那样教育儿子。
季怀之也没有解释。
拆了一把新牙刷打断季父说话：“饿死了，给我下碗面。”
“你还使唤起我来了！”季父又在门口骂了几句。
还是移动脚步去给季怀之煮面条了。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湿着，没擦干直接去餐桌上吃面了。
“难吃。”季怀之说的真诚。
季父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有那么难吃吗？”
“挺难吃的。”
虽然一直说难吃，但是季怀之还是都给吃了。
季父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你妈去买菜了，难吃就留着肚子晚上吃饭。”
季怀之：“你记性不是挺好的吗？还知道妈去买菜了。”
“煮面也记得怎么煮。”
“要是真老年痴呆了，估计你连怎么开火都不知道。”
季怀之说的是实话，痴呆的人是完全没有自主能力，上辈子老头发病也是好几年以后。
至少近几年是不需要担心的。
季父叹了一口气：“你妈最近老是发脾气，我知道是因为我越来越不记事了，她交代的事儿我老是忘。”
“你大哥那样子也是开始嫌弃我了，现在都不让大鹏来吃饭了。”
“人一老就会遭人嫌弃，我知道。”季父絮絮叨叨的在旁边说起自己心中的苦。
季怀之也不打断他说话，他说他就听着，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害怕，念叨发泄一些也挺好。
季父现在脾气变得古怪何尝不是不是一种惊慌？
两个儿子又没有出息，一个白眼狼，一个又是只顾着自己的混不吝，深怕自己老了彻底记不住事儿了，活得不体面。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听见没？”季父说着说着回头骂骂咧咧的。
“爸，你和妈把存款都给我，我保证在家里把你们照顾得服服帖帖的。”季怀之露出一口大白牙：“我也不出去，就在家里伺候你。”
季怀之这段时间不见，脸都晒黑了。
“你说啥呢？”季父一脸不可思议，看了看周围想摔他脸：“我敢说我交给你了，你当天就跑出去潇洒了。”
“那时候你还记得你爸妈是谁？”
季怀之表情失落：“也没老糊涂啊，骗不着钱。”
季父：“......”
气死了。
去医院做了一个检测，医生看完后又跟季父聊了一会儿，又做了一些基础的检查，这一套下来一天时间就过去了。
最后得到的结论是观察半年看是否会加重，最后还宽慰了一下季父。
听到医生的话，季父放心了不少，回去后瞬间吃得下饭睡得着觉了。
实际上季怀之已经跟医生私下聊过了。
告诉他现在是处于痴呆早期，不过也确实要观察，暂时补充维生素，保持好心情延缓衰退。
回去后季怀之嘲笑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被吓到了？”
“人医生都说了没事儿，别有事儿没事儿自己吓自己。”
季父：“没有病最好，不然的话你尽惦记我那点儿老本儿。”
“嘿，你这老头真没意思。”
后面季怀之一年内至少要带季父去医院复诊两次，之前虽然有痴呆早期的征兆，但后面除了记性差点儿也没有其他问题。
医生还夸季怀之把这事儿放心上的。
医生只让家属继续观察，只当是年纪大了记性差。
刚开始去医院复诊时季父还挺配合的，听医生夸季怀之把这事儿当大事也挺高兴，总归孝顺嘛。
可后面越来越不乐意去医院了，自己又没病老去医院干什么？
但没用，该检查检查。
季母也是，该体检体检。
季怀之则时不时的出一趟远门，季父季母也知道他是帮那些朋友出车，工资给的不低。
也托他朋友的福，季怀之这个年纪了终于开始赚钱了。
季父季母对季怀之的那些狐朋狗友是格外感激，平时逢年过节的主动准备东西让季怀之送过去，或者是让他们过来家里吃饭。
后面别人问起，季母也没瞒着。
实话实说季怀之帮人出车去了，大家觉得意外，甚至话里话外都让季母不要太相信他了，万一是假的呢？
还是把家里的钱看紧点儿吧。
搞得季母都不知道咋解释，毕竟混了这么久，人不会突然改变。
周青高三后就是一个月回来一次了，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季怀之给她送过去，怕有时候自己不在家，季怀之给她的生活费都很宽裕。
还给老师打了招呼，加了老师微x，想着要是不在的话可以直接发给老师。
看到季爸爸连这些都想到了，周青心里格外的感动。
她其实已经说了很多次钱够用了，她自己也攒了钱，但是还是拒绝不了。
她能做的就是回家的时候尽量帮季父季母多干点儿活儿，经常打电话问一下，也是因为这样周青跟他们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季母还会让季大鹏送吃的东西去周青学校。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周青高考结束，查成绩的那一刻季怀之看到分数疑惑：
“641这分数算是考得好还是不好啊？”
周青还没来得及欢呼，听到爸爸的话有些愣住了，表情有些惊疑，似乎不知道咋说。
季母听到后直接气笑了，一巴掌打在季怀之的后脑勺上：“我看你真是没救了！”
“嘶~为嘛又打我？”季怀之捂着头。
季大鹏都觉得一言难尽了：“小叔，周青这成绩应该985、211没问题了。”
“豁！”季怀之拍了拍周青的肩膀：“出息啊，给你爸我长脸。”
“以后985、211出来的大学生应该赚的钱很多哦，再过几年爸就等着享你的福了。”
季怀之那样子没眼看，季父都想骂他了。
可周青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重重点了个头：“嗯！”
“听说大学也可以做兼职，到时候我赚了钱分你一半。”
“好闺女。”季怀之这才发现周青已经长得挺高了，目测都有1米65以上了。
“不过大学你还是好好读书，没必要兼职影响了学习，等毕业了你有打不完的工的，不用这么着急。”
“什么年纪做什么事。”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该玩儿的早就玩儿过了。”
季母让季怀之闭嘴：“青青成绩出了考得不错，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下一次高考就是大鹏了，你也一定要努力啊。”她叮嘱孙子：“你们都是好孩子，学习是你自己的事儿，要放在心上啊。”
季大鹏：“呵呵，我尽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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