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围着野鹿转了一圈。
“二百斤是有的，鹿肉在大户之家是猪肉的两倍多，这还是活的，还有这么大一坨鹿角，二两银子少了，五两，行的话这就让人抬进去”。
“李伯伯，五两太多了吧”！
“就这些，少了我不买了”。
“那行，下面还有两张皮子，也是我为了报答员外爷的恩情用烈酒和猎人换的，你给员外爷说一句，麻烦了”。
虽然野鹿下面鼓鼓囊囊的，李管家并没有当回事。
“行，晚上吃饭我提一句，什么皮子”？
“好像是虎皮和豹皮，我也不太懂”。
“什么”！
李管家刚掏出银子，赶紧塞了回去。
“别说话，推着车子跟我来”。
李管家带着几人去了侧门，进去后穿堂过院，带进了一个僻静的园子，李永生看的目瞪口呆，这特喵的是个乡上的土员外家，那皇宫大院得豪华成什么样子啊！
李管家喊人去了，李永生赶紧指挥着父亲和大牛把绳子解开，野鹿还有口气，放下之后还蹬着腿想爬起来，李永生赶紧让大牛摁住了，旁边的石桌上就是盆栽和花瓶，这玩意给砸了估计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幸运的小永生又来了啊”！
王员外急匆匆的进了院子，后面还跟着两个人，熟人，上次买红星鱼的朱先生和鹿先生。
“见过员外爷，见过两位先生”。
“好好好，无须多礼，小永生，什么皮子”？
李永生解开袋子，里三层外三层的掏出来，两张几乎被压皱的皮子伸懒腰一般的舒展开来。
“虎皮，豹子皮”？
王员外心情激动，蹲下身子检查着皮子，我的个乖乖，竟然没有伤口，这就要命了，没有伤口的虎皮价值能翻几倍有余。
“小永生，怎么得到的”？
“员外爷，我家不是在村外建了新宅子么，有个猎人缺点盐巴，背了野鹿拿了皮子去我家换的”。
“猎人”？
后面的鹿先生似乎更喜欢野鹿，见李永生父亲一直压着，赶紧把他扶起来。
“还没死，别压坏了”。
似乎明白鹿先生的喜好，王员外抖着皮子说道：
“鹿先生，这应该是罕见的踏雪青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喜欢的话就是你的了”。
鹿先生把鹿扶了起来，没和王员外客气，直接吩咐李管家。
“老李，快去帮忙找些青菜”。
王员外已经检查完了两张皮子，笑吟吟的看着李永生。
“小永生，踏雪青鹿非常珍贵，活的更稀有，虎皮没有伤痕，比青鹿更难得，说吧！要多少银子”？
李永生心里乐开了花，不过依然保持着清澈的目光。
“员外爷，青鹿是大约二两银子换的，我不能赚你们的钱，两张皮子几乎是半卖半送给的，这个是送给员外爷报答恩情的”。
李永生的话让三个人都有些意外，王员外拍了拍李永生的肩膀。
“小永生，你可能还不知道皮子的价值，这张完好的虎皮有市无价，乡上确实没几个人会买，但在本人手里，最少值几百上千两银子，豹子皮也完好无缺，多了不好说，百八十两银子还是能卖的，还送么”？
永生爹和大牛快疯了，不敢抬头，几百两银子，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员外爷，虎皮豹皮虽然珍贵，那也是遇上了识货之人，对我们来说不及一天的米面，员外爷对我家恩重如山，两张不花钱的皮子罢了，还请员外爷不要见外”。
“好好好”！
王员外深深的看了李永生一眼，见李永生目光依然清澈，心情无比愉悦，看着帮鹿先生喂青鹿的管家安排到：
“取十两银子十贯铜钱，把年前我从南方带来的腊肉给装上一车”。
见李永生要开口说话，王员外走拍了拍李永生的肩膀。
“还是算二两银子买的，别的都是打赏，打赏是不容拒绝的”。
“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员外爷”。
父亲走路有些扭曲了，大牛好一些，但心里也在扑通扑通的跳，好容易出了员外家大门，两人集体抬头看向了李永生。
“别说话，别问”。
低声说完，李永生突然有些兴奋。
“爹，先去拿房契，再走集市头上的杂货店，买十斤盐和二十斤油推回去，万一那个猎人再来要送给他的，我们今天赚太多了”。
父亲不敢多言，一个劲的好好好。
“大牛，这次分你五两银子五贯铜钱，回去和婶婶商议一下，在我家西边也盖个新房子吧，离得近了有个照应”！
“永生哥，我～”。
“听我的，你娘要是不同意再说”。
等李永生三人拿了房契买了油盐离开平安乡，一个平淡无奇扛着柴禾的中年人突然来了个华丽的转身。
员外家花园，王员外正和鹿先生还有朱先生喝茶，谈的全都是李永生和猎人的事，王员外脸上有些担忧，平安乡附近出现了个莫名其妙的高手，王员外心情格外复杂。
鹿先生桌子旁放了些白菜叶子，正在逗着旁边的青鹿，青鹿似乎很有灵性，身体也恢复了很多，看着桌子上的白菜伸头等着，不给也不去抢，鹿先生摸两把鹿脸才会给一片叶子，青鹿咬过，几口就吞下了肚子。
“王爷，没必要太过担心，当今圣上虽然在大力削藩，但像王爷这样只挂了个名头不占封地的异姓王，祖上又立过泼天的功劳，怎么也轮不到你，应该是个意外，或许没那么复杂，只是个避世的猎人”。
中年人回来了，对着王员外行的是跪礼，把李永生出了员外门到离开平安乡的表现全说了一遍，语气没有半分波动。
等中年人说完了，王员外一挥手，中年人退步离开了。
“鹿先生，怎么看这个孩子”？
鹿先生知道王爷说的是李永生。
“聪明绝顶”。
“完了”？
“啊”？
“没有外人，鹿先生不用惜字如金”。
鹿先生把所有的白菜叶子放在了石板地上，青鹿呦呦的叫唤了一声，低着头猛煊。
“王爷，朱先生之前买鱼就很有意思，孩子明明知道红星鱼的珍贵，还硬是准备便宜卖给我们，说明行事十分小心”。
王员外示意继续。
“王爷刚才也说了和他打过的交道，感恩是真的，不管是红星鱼还是虎皮豹皮，想送也是真的，我观他的神色中并没有势力和贪心，小小年纪就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所以我才说了个绝顶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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