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叶清风才从内堂里出来。
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位约莫五十的老者。
老者面容平静，目光却很锐利。
经过叶清风的介绍，顾达知道这名老者是这烟雨阁的副阁主，郑青山。
郑青山见顾达几人停留在移花宫的架子旁，说道，“顾先生想要说点移花宫的情报吗？”
顾达笑道，“郑阁主说笑了，哪有人会贩卖自家情报？”
郑青山摇了摇头，笑道，“这个江湖上，贩卖自家消息的人多了。”
“他们中有些是为了钱财，有些是因为嫉恨，也有一些认为那些情报无关紧要。”
顾达面容一肃，沉声道，“郑阁主说得不错。”
在很多时候的确是这样的，大多数门派内部的细致情报，除了门派内部人员，又有谁知道的这么清楚。
有些或许不是贩卖到烟雨阁的，平日里吃饭饮酒，不经意间吐露出去被人听到了。
“那么顾先生愿意说点什么吗？”郑青山道。
顾达摇头笑道，“郑阁主是否应该先解决客人的问题？”
随即他示意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榜单。
顾达的确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现在却不能让人看穿心思。
否则的话，这家黑店一定会漫天要价。
“半日之内，这份榜单一定会送到夜无痕的手上。”郑青山淡淡的说道。
“那么代价呢？”顾达问道。
郑青山却摇了摇头，“这个事情就当烟雨阁与顾先生交个朋友，并不需要付出什么。”
顾达没有拒绝，虽然他深知免费的才是最贵的道理。
郑青山接着说道，“接下来顾先生想问什么就要用同等级的情报来交换了。”
顾达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个郑青山果然看出来他到此还有其他事。
萧月在旁边解释了一下烟雨阁的情报等级。
简单来说就是分成五级，一级最为机密，二级次之，依次往下。
顾达问道，“先前那个石破天的情报是何等级？”
“五级，顾先生把时间地点，对手以及交手过程说清，可以升为四级。”郑青山回道。
顾达笑道，“要是我想问的问题超出了，或者烟雨阁不知道呢？”
“那可以换一个问题。”郑青山道。
“我知道我知道！”茵茵从架子下面跑出来，跑到顾达前面，对着郑青山说道。
茵茵手脚并用的描述了一下顾达的英勇事迹。
听得顾达老脸都有些发红。
小家伙大概是最近听说书听得多了。
她把顾达描述成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大高手。
郑青山被茵茵的一番动作给逗得哈哈大笑。
“顾先生，你可一点都不厚道啊！”
“不过，顾先生还是可以问一个四级情报的问题。”
之所以他说顾达不厚道，是因为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从华山上面传下来。
而且这份情报还相当于顾达制造出来的。
顾达第一个问题就很特殊。
“举办华山论剑的目的是什么？”
他在判断听雨楼是否知晓这背后的事情。
“这个江湖上人人皆知的消息，顾先生还要到这里来问？”郑青山笑道。
郑青山的话让屋中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架子上的木牌随风轻轻摇动，顾达的指尖在茶盏边缘缓缓画着圈。
“人人皆知？”顾达忽然笑了，“那郑阁主不妨说说看？”
郑青山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慢悠悠说道。
“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华山论剑，以武会友，争的就是这天下第一的名头。”
“顾先生榜单上的人物，终究是太年轻了。”
顾达笑道，“这么说，华山派的谢掌门和风斋的范斋主都是有望这天下第一的宝座？”
郑青山点了点头。
顾达心中惊讶，面色却依然不变。
想不到上次在小镇客栈见到的人竟然那么厉害。
昨日见到的华山掌门也同样厉害。
他又问道，“白羽城烟雨阁能否问其他地方的消息？”
郑青山却告诉他白羽城及附近的消息可以问，但是其他地方就要等候几天。
看来这烟雨阁并不是完全相通的。
这也不奇怪，要是情报完全共享，万一出了一个叛徒，岂不是整个听雨楼都没了。
这就让顾达对沿途中奇怪的事没法询问了。
“这天鹅湖中的水匪最近是不是愈发猖獗了？”顾达问道。
郑青山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没有想到面前人会问这个问题。
随后又想到在里面看过他的情报，心底了然。
“不错，那些水匪连来参加华山论剑的江湖人都不怕，劫掠了不少人。”
“那些水匪是什么人？”顾达又问道。
他不相信连他和苏修杰都能看出来的问题，这烟雨阁会看不出来。
“顾先生应该看出来了，他们是一伙逃兵。”
郑青山用手指了指皇都的方向，然后没有作声。
顾达眼神一凛，这跟先前的皇子叛乱有关系？
还是等出去问一下师妹吧。
但这件事可能师妹阿爹才知道的比较清楚。
殊不知萧月此时心神俱震，这竟然跟皇都有关系。
父皇对于叛乱后面的事情没有告诉她。
萧月只知道皇都已经平静了下来。
若是逃到了华山附近，父皇又为什么会同意她们来参加华山论剑呢？
萧月此时心乱如麻。
她长公主虽然身份极高，但毕竟只是女儿身。
顾达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但却不知道该不该问。
那就是他怀里的四块牌子。
顾达现在已经猜出来，这些牌子上面的字应该是一句口号。
他现在纠结的是该不该把这令牌拿出来。
思考了许久，他还是没有询问。
萧月说过，这听雨楼是个中立的门派。
但顾达并不能相信他们。
“郑阁主想要知道什么？”
顾达又问了一个问题，现在他要给出一个情报了。
郑青山抚须笑道，“那郑某就不客气了。”
他虽然有很多的问题想要询问，但面前之人并不一定会回答他。
“郑某想知道移花宫是否还有人会参加华山论剑？”
在他看来，这个问题一定会有不少人有兴趣。
毕竟这么神秘的门派，万一出现搅局的高手，那这比试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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