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迫不及待拉着林帆往店里引。
顾长云一旁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眼睛眨巴着望向林帆。
这怡红楼可不是他们能消费得起的啊！
“本来愉悦的心境，全被这两个杂碎破坏了。”
“本大爷今天没心情了，改天吧！”
林帆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挥开老鸨的纠缠，随即转身便离开了。
心中甚是舒坦。
这一操作直接给一旁的顾长云看傻了。
这样也行？
别说顾长云了，就连老鸨等人也全都傻楞在了原地。
“都是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得罪了这么有钱的一位客人。”
老鸨愤怒的训斥道。
两个肥头大耳的护卫肿着脸，满是委屈的小声嘀咕道:“可……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啊？”
“饭桶！”
“现在时局动乱，有钱人都低调得很。没听到他刚才说要叫十个姑娘伺候嘛！”
“十个姑娘，那得是多少钱啊！”
老鸨那是气的面色惨白，胸口上下起伏。
顾长云瞠目结舌地看向林帆，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即紧忙追了上去。
等走远了之后，这才敢小声的问道:“小帆，你……你是不是发财了啊？”
“没有啊！顾叔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顾长云顿时脊背一凉，一阵后怕。
“没有钱，那你刚才还敢那么嚣张？”
林帆则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气定神闲。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我不说，他们又怎么知道我身上没钱？这一招叫兵不厌诈！”
顾长云面露惊异之色，目光紧紧地锁定着林帆，心中暗自惊叹：林帆不但胆识卓越，而且有勇有谋，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怡红楼的姑娘虽说心灵手巧，可是想要买下来可不便宜。”林帆眉宇微蹙，长叹一声。
“你这是又要准备纳妾？”
“没有，只是想召几个心灵手巧的女工做事罢了。”林帆回道。
“那你早说呀，我知道有个地方，那里的人价格便宜。”
什么地方，还有这等好事？林帆有些疑惑。
转眼跟着顾长云便来到了牙市。
牙市，原本是买卖牲口的地方，不过有些穷人家，或者走投无路之人卖儿卖女，也在这里。
有时候官府也会把犯了重罪之人的家属女儿，押到这里售卖。
牙市的一角围满了人，都在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靠着墙站着三个小女孩，都不过只有十四五岁，头上插着稻草，胸前挂着巴掌大的木牌，上面写着价格。
如果有人出价高，那自然是价高者得。
林帆仔细一看，顿然一惊。
位于角落处，那位头发蓬乱、面带尘垢的小女孩，正是那家酒馆老板的女儿——丫丫。
她怎么会在这里？林帆顿时一愣。
丫丫胸前的牌子上写着价格：一两。
旁边两个女子的价值加在一起也不及丫丫一人。
丫丫容貌秀美，因此其价格自然高。
三个少女头发蓬乱，面带污垢，眼神空洞，这般迷惘地垂下头，任凭交易摆布，任凭台下众人粗言秽语，指手画脚。
到了这里，便于畜生无异，只能任人挑选，任人宰割。
“这姑娘怎么卖的这么贵啊？”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猥琐老头嘿嘿笑道，“你看他屁股多大，一看就能生儿子。”
另一人则是摇了摇头，“哪个女的不能生孩子？卖这么贵，她这屁股是金子做的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
“这种货色，卖到怡红楼去，一晚上少说也要二十文。”另一人接话回道。
一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属实太贵了些。
所以丫丫自早上被带过来，，就一直站在这里。
烈日暴晒这么久，滴水未进。
丫丫嘴唇干的都已经脱了皮，浑身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这一景象反倒是那些青楼老板最愿意看见的。
毕竟这一直卖不出去，就会降价。
他们就在等着降价呢。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帆见状赶忙冲了上去，一把扶起了丫丫。
丫丫眼神迷离，几尽虚脱，看见林帆的一刹那，泪水瞬间红了眼眶。
“好心人……”
话音未落，便直接昏了过去。
一旁青楼的老板可都盯着呢。
“这姑娘，我买了！”林帆看了看四周，对着台上坐着的牙差说道。
这就买了？
这可是要一两银子啊！
围观的众人不由的一愣，尤其是那些等着降价的青楼老板更是气的牙痒痒。
还好几天前剩的银子林帆还呆在身上，加上今天卖麻线的钱，足够了。
牙差颠了颠那堆零钱，咧着牙笑道:
“看来你这是下血本了啊！”
“不过怎么算你也不亏，这么黄花大闺女屁股大，肯定能给你生个儿子。”
林帆斜了他一眼，取下丫丫身上的牌子边丢到了一边。
抱起丫丫就准备离开。
一转身，旁边的两个小女孩直接跪在了林帆面前。
“大爷，求求你也把我们买了吧！”
“是啊，是啊！我们能干活，能生孩子……”
“我还会挖野菜，纺麻织布，我还会算账……”
两个女子赶忙自荐道，深怕说的不够，打动不了林帆。
这两个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妾，都没来得及通房，大太太便趁老爷外出做生意的空隙，将她们两个给卖了。
价格也很贱，每个只要四百四十四文。
即便这么便宜，林帆也是爱莫能助。
毕竟，他身上也没钱了。
这可能就是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吧！
“求求你，大爷您行行好，把我们也买了吧……”
两个女人连连磕头，哭的梨花带雨。
看着二人如此痛哭流涕，林帆实在于心不忍。
“一起买了！”
林帆一咬牙，随即看向了一旁的顾长云。
顾长云顿时一愣，一脸不情愿的掏着口袋，“这……这可是我省吃俭用攒了好久的啊！”
“放心，这算我借你的，改天我定双倍奉还！”
“别心疼了，快交钱吧！”
顾长云不禁无奈地叹息一声，感慨道：“如此境遇的可怜者比比皆是，又能帮得了几个呢？众生皆苦，命中注定，这就是他们的命。”
“若是如此，那我就帮她们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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