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熙一直在数数,在焦躁与不安当中,在自己那如雪一般的肌肤鼓动之时。
终于数到了还剩下十秒钟。
数完了八万三千九百九十秒。
她一直数得很小心,严格遵守着地球的钟表。
终于还剩下了10秒。
然后控制不住的越来越焦虑了。
粉色的指甲尖在那雪白的肌肤轻挠着,却只觉得越来越痒,可怜的鹤熙呀她不敢用力抓挠自己。
害怕在自己的身上弄出什么痕迹,严厉的圣子冕下延长刑期。
那样还不如让天使死掉。
于是鹤熙只能疯狂地忍耐着。
可是忍耐的理智如何抵得过灵魂的癫狂?
在鹤熙的理智之下,有某种东西在那白皙的肌肤下不断鼓起,像是某种无法克制的幼虫等待着突破以理智为囚笼的茧。
终于,无可忍耐的鹤熙胡思乱想起来——
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也只有我的分身在这里而已。
我呢?鹤熙呢?鹤熙并不能投入祂的怀中,只能隔着分身感受。
凭什么?
男人婆在那里,凉冰在这里,令人讨厌的蔷薇,厚颜无耻的琪琳,都得到了想要的。
为什么只这样对待鹤熙?
鹤熙哀怨着。
鹤熙无法克制地想起过去——
天使里最聪明的鹤熙啊!在遥远的过去,永远远远地隔着台阶仰视着圣子冕下。
祂只是看着,就那样看着天使痛苦的哀嚎,而不肯降下怜悯。
凭什么我不能去到您的身边呢?
我不能越过一切来到您的面前?
远在天城的鹤熙的身体,那如雪般洁白的肌肤渐渐鼓开。
接着,一只只蓝色蝴蝶扑满身躯。
不对,是她如雪一般肌肤被撑开了。
那些蝴蝶的幼虫啃烂了她的皮囊,然后抖手着伸出了翅膀。
却又在下一刻,名为鹤熙的茧彻底干瘪下去。
鹤熙化作了一只只的蝴蝶,没有空间与时间的概念,就像她得到的那条锁链一样。
终于真正的来到了祂的身边。
鹤熙还在继续数着。
“9!”
讨人厌的苏玛丽在现场端茶倒水,让自己不能离得更近一些。
当时应该扑上去的!吃掉圣子冕下,或者死掉啊!
“8!”
鹤熙那双海水一般的蓝色眼眸里囚禁着蝴蝶,现在仿佛囚禁不住了一般,蝴蝶的翅膀从那晶莹的瞳孔中伸了出来。
那水润又漂亮的眼球,被丛里伸出的蝴蝶翅膀破开了。
“7…6…5…”
鹤熙那漂亮的眼睛啊!蓝色的蝶翼颤颤巍巍地从里面探出,最后将美丽的眼球全部替代。
她毫无所察地继续数着。
“4…3…2…”
鹤熙破开的眼球有蓝色的汁液像眼泪一样落下。
还能看见他吗?
那从瞳孔露出的翅膀轻轻颤动。
鹤熙从床上坐起,歪着脑袋。
“1”
鹤熙的语调中,无法克制的上扬。
鹤熙歪着脑袋,脖子以下的身体彻底被蓝色的蝴蝶啃食干净,只有美丽的脑袋歪着,睁开那双蝴蝶羽翼布满的眼睛等待审判。
就那样看着那扇紧关着的门。
“咔哒!”
门开了。
摆脱坏女人的绪风来得刚刚好,迎接刑罚结束的囚徒。
看着那裂开的躯壳下挤出的蝴蝶翅膀轻叹一声。
那些密密麻麻的蓝色蝴蝶叠搭着,湿淋淋的鹤熙沾着磷粉出现了。
真正的鹤熙从那被咬穿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浑身赤裸的就站在那里。
看见了绪风,她可怜哭泣着,朝着绪风伸出了双手,即使眼睛里只剩下抖动的蝴蝶。
却没有等到绪风的回应。
那些基底之下的蝴蝶身体钻了出来,铺天盖地地涌来,将绪风整个包裹住,如同一个新茧。
只不过这个茧是由蓝色蝴蝶筑成的。
又是咔哒一声。
绪风手掌向后,将房门关紧。
没有让任何一只蝴蝶出去。
虽然可爱的小蝴蝶们并不想到处跑,只愿簇拥在祂身上。
而此时的绪风任由自己身上叠起一层又一层蓝色的蝴蝶。
“鹤熙呀。”
绪风声音有些闷闷的。
“已经结束了。还有,稍微冷静一点儿。”
蓝色的蝴蝶却不理会绪风的话语,只是绕着他轻轻颤动羽翼,发出沙沙的细响,接着是细碎的嘶嘶声。它们试图钻进绪风的身体,想要彻底长在里面。
绪风轻轻眨了眨眼,不去理会那扒在自己眼球上的蓝色蝶须。
祂只张开手臂,环抱着蝴蝶,轻轻地说:
“要抱吗?”
于是那些蓝色的蝴蝶窸窸窣窣地在他身上挪动,最后都汇聚到他身前,隐隐约约聚成了人形。
绪风张开的手臂轻轻合拢,就将鹤熙拥入怀中。
方才分散的蓝色蝴蝶重新聚拢,慢慢披上属于鹤熙的皮囊。但仍有些湖蓝色的蝶翼振动着,不愿收回。
绪风低着头。
怀中湿淋淋的鹤熙是刚刚从茧里面诞生出来的美丽生物,依旧那么美丽。
蝴蝶是宇宙间最美的生物,鹤熙一直这样觉得。
她就那么紧紧地抱着绪风,谁都无法将她分离。
绪风空出了一只手,伸出了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鹤熙睁开的瞳孔,以及从瞳孔中探出的翅膀。
然后看见鹤熙张开了嘴,发出无法以痛苦形容的声音——那是蝴蝶振翅时悉悉索索的哭泣。
她朝绪风张开那双重新变得粉嫩漂亮的唇。
微微张开的唇缝里是暗粉色的肉,蝴蝶在她的喉咙口处展翅。
绪风低头在她下巴上捏了捏,然后吻了上去,连她口中振翅的蝴蝶一起,就这样吞下一只。
鹤熙开始嫉妒自己被吞下——即使每一只蝴蝶都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只不给鹤熙呢?”
被吞没一只蝴蝶的鹤熙终于能说出话来。
“是鹤熙自己在保持距离与礼貌。”
不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如同小老虎一般野性的凯莎,想要就去行动,试图叼进嘴里。
不像凉冰骨子里带着癫狂,只要想要无所不用。
鹤熙啊!她是被培养出来的贵族淑女,骨子里的高傲与顽皮是疏离。她的智慧告诉她要谋定而后动,于是永远站得那么遥远。
害怕失去。
所以慢慢的慢慢的,想要找个万无一失。
可现在的鹤熙放弃了她那聪明的大脑。
她从躯壳中刚刚诞生出来。
那洁白美丽的身体,就这样扑进绪风怀里。
她抛开理智,抛开一切,踮起脚,将脸颊贴上绪风的脸轻轻磨蹭。
破开的眼球里,展翅的蝴蝶蹭得绪风痒痒的。
湿漉漉的她赤裸的身体也在绪风身上轻轻蹭着。
“那么,不保持距离与礼帽的我,您是否对我生出了欲望呢?”
鹤熙不肯承认,是自己保持着距离,才错过了时间。
回应她的是绪风的轻笑声。
他捏住鹤熙的腰肢。
“鹤熙啊,保持一点理智吧。”
他将她搂起,任由那双修长得不可思议的腿轻轻盘上自己的腰。
然后低头咬住了鹤熙的脖颈。
她肌肤之下的蝴蝶终于不再鼓动。鹤熙安静地等待着——不,也没那么安静。
她伸出双手,抱住那个从自己脖颈处逐渐往下移动的脑袋。
“给我吧…求您了。如果不能带我走,就给我吧。”
她哭泣着哀求。
“鹤熙想要什么呢?”
她那抱着男人头颅的手臂收得更紧,盘着男人腰身的腿也缠得更用力。属于智慧生物的理智与羞耻,终于回来了一些。
“冕下……坏男人。”
皮带被拉开的声音。
鹤熙这么喃喃自语,然后又忍不住哭泣起来。
绪风就那么抱着她,贴得更紧,感受着身上的黏腻与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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