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一个身披薄纱的俊美青年站在一颗寒冰结成的眼球上，冰雕雕刻出凯欧斯大陆的形状，占满冰眼的半球，构筑着沙国、帝国与雪国。
那位俊美青年自然就是旧教的继任教皇，西斯托勒姆。
每个生灵都是一粒冰渣，一旦仔细地看，总觉得会陷进去，成为冰雕中的一员。
那位青年就像是这颗冰封星球的神明，用他慈悲的眼睛，注视着众生。
在冰眼外围，则站着无数男女。
他们表情肃穆，身披圣矿制成的甲胄——只不过影影觉得没有必要给他们过多关注，所以只是胡乱摆放，着重呈现冰眼附近的情况。
空气中遍布圣灰，与冰一起折射着幻光，仿佛是一片乐土。
幻光时而凝聚成美酒佳肴，时而凝聚成温暖的床铺，每次改变时，都能让冰雕出的小人做出不同的动作，享受不同的幸福人生。
李阅意识到，这是旧教的继任教皇刻意营造出的景象。
“看来信仰果然需要瞩目……”李阅品了品这幅画面，心说难怪老山羊非要在裂金山现身，听完史诗。
扭曲其内容固然重要，但那张“瞩目”卡牌对于信仰之争来说，也非常有帮助。
要是这幅画面被世人见到，很难不被吸引，相信旧教会带给他们无尽的美酒与幸福。
当然，李阅知道这是他们三个争抢天脊剩余信源后，才有能力产生的画面，看着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反而觉得远不如自己的想象大陆带感。
“呵呵，如果给你很多信源，你也能做。”李阅对旧教、新教和大祭坛都没有什么好感，与影影分享自己的情绪。
“我会做得比他好。”影影同意李阅的恶魔思维。
“所以他是在做给雪国人看？”李阅思考起西斯托勒姆的目标受众——帝国、沙国，乃至魔王城那边的恶魔们都没看到过这些，显然是旧教力有不逮，没办法呈现。
那他们的目标也就只剩下雪国人了吧？
或许还有大冰缝的恶魔？
旧教处于覆灭边缘，这时候招揽信徒，应该不会考虑出身……
“当然是雪国人，旧教很严格，旧教不会姑息恶魔。”影影否定了李阅的猜想，“旧教能接受造物已经是它们的极限了。”
李阅挤挤脑沟，认知到了旧教的坚定。
“难怪托索斯想要他的脑袋……”李阅正想着，一旁的影儿似乎被西斯托勒姆的俊美吸引，黑色的箭头指着这位继任教皇不动。
李阅与影影对视一眼。
影影还没什么，李阅却莫名有一种自家小孩子忽然情窦初开了的不妙预感。
“你别看了，回去呆着。”李阅下意识把影儿塞回脑沟。
“不，你让它看，还可以让它玩。”影影招呼李阅，“反正玩腻了就好了。”
“哦……”李阅没想到影影的育儿观念如此超前。
“行吧。”想了想，李阅觉得针对恶魔之子，的确是堵不如疏，不然很可能畸变。
那到不如让它看透西斯托勒姆的真实。
就算真的那么不幸，影儿深深被西斯托勒姆吸引，也可以反过来向它灌进去更多信源，改变它的想法。
不会出太多问题。
“嘿嘿。”影儿窜出来，这次不仅仅是看，甚至混到诺莱摩尔的投影中，轻轻摸着那俊美青年的头。
“可是他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那儿？也不怕直接被骨车砸死？”结束这段小插曲，李阅表示不解。
李阅本来以为旧教只剩一口气就死，不敢大摇大摆。
“瑞德寇特当然尝试过，但都失败了。”影影耸耸影子，“派过去的恶魔都莫名死亡，具体的情况我并不知晓，它没派我和斯帕德过去过。”
李阅感觉有些怪异——以骨车教的实力，居然还没有解决掉这么一个明晃晃的目标？
“当然了，等清理好走廊入口的冰霜巨人，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冰眼。”影影试图规划细雨走廊的路径，但在这个庞大的迷宫里，还没有进行解构的诺莱摩尔暂时找不到通路。
“那到时候再看一看。”李阅将这个问题暂时搁置。
“西斯托勒姆在这表演，那托索斯和老山羊呢？”李阅继续询问信仰之争的情况，企图对全局有一个认知。
“新教与旧教的做法不同，新教正在隐藏，偶尔会与旧教的神父发生冲突……”影影给出了一些骨车带回来的零散报告，表示的确有一些恶魔目击到新教的祭司。
大多数时候，这些祭司都是在与神父战斗。
但显然，新教的祭司不太适应雪国的环境，又或者是因为距离圣城太远，每次都被神父压着打。
而看到那些异常笃定又很凶猛的身影，李阅想起当初在斗兽场遇见过的那个神父，重新回忆起旧教的强硬。
那可是用人命去撞欧基布基封印的狠人，难怪需要更多信徒。
“明白了，新教比旧教隐秘，托索斯不见踪影。”李阅总结了一下新教的情况，但同样保有怀疑。
新教与旧教的争斗已经持续了这么长时间，早在骨锤之战前就已经有所端倪，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坚持这么久也没分出胜负？
难道是老山羊？
想起骨锤之战的末尾，自己被莫名遗忘的感受，李阅现在看什么都有老山羊的影子，尤其是细雨走廊附近，总觉得会在哪里突然长出青草。
“欧德歌特则完全没有信息。”影影终于说起这位最后的关键人物，“他应该还在准备着那场仪式……”
李阅挠头。
“没关系，等骨车教抵达冰眼，我们应该就会知道一切。”影影知道这些光靠推测是无法获得答案的，必须亲身经历。
“总觉得有点怪。”李阅还是不太放心。
“我现在会去细雨走廊，到时候我会需要去瑞德寇特身边听一听。”即便已经对细雨走廊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也达成了与阿城的交易，李阅还是决定接近红袍骷髅。
李阅必须听一听。
“好呀，反正我也没法离开，我在骨车教等你……”影影说起瑞德寇特最新对两位恶魔之子的限制。
“不让你们离开？”李阅觉得更怪了。
不过巨大骨车即将启程去冰眼，这个节骨眼上不放两个强大的战力离开，似乎也说得过去。
“算了，先不想了，等我过去再说。”李阅准备直接动身去细雨走廊。
“我等你。”影子转淡。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很重要。”李阅忽然想起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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