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一边寻找着算式，一边把虚无书页上的血河推到李阅面前。
“你打算把血河送进梦乡，送给阿卡？”汤姆先说起了李阅不久前的一个想法。
“嗯，怎么样，能实现么？”李阅刚刚醒来，脑子还没有完全启动，语速很慢，“血河和血源差不多一回事，阿卡还在梦乡里和阿鲁斯温打着，我们现在大陆无敌，不得帮帮他？”
李阅说起了那两只梦乡里的吸血鬼。
“理论上可行，我已经问过宝儿，只不过你确定要要这么做？”汤姆指了指那条小河，“送进去梦乡的话，有两个小问题，一是血河将不复存在，你相当于又杀掉了一只准魔王级的恶魔，还是没有材料的那种……”
汤姆很了解李阅的小心情——杀孟菲修斯的这一路，虽然从魔王城、火焚谷和大冰缝三军的高阶恶魔中收获了不少材料和遗物，但孟菲修斯本人并没有掉出什么好东西，脑灵一只怅然若失。
硬说的话，这一次能被李阅看上眼的战利品只有三个，血河、血月和阿城。
汤姆需要李阅对这件事有充分认知。
“没就没咯，反正凯欧斯大陆我无敌……”李阅又强调了一下现状，脑沟里的笑容有点得意了起来。
“那就好，第二个问题是……送血河过去的话，不仅是阿卡，阿鲁斯温也有对等的机会吸收血河……”
“也就是说，你可能没有帮到阿卡，反而害了他。”汤姆大概把梦乡里的情况传念给李阅。
那是学者从梦魇女魔宝儿那收集到的信息。
“嘿嘿，不不不，没可能……”李阅摇头晃脑，从脑缝里挤出一滴血。
汤姆伸出手指，蘸了蘸、尝了尝那滴血。
“星空？血源？”汤姆尝出点诡异的味道。
“对，嘿嘿。”李阅点头。
“你与祂们发生了联系？”汤姆惊讶得脑子翻滚。
“算是吧……”李阅点点头。
在魔王仪式后，虽然星空伴随着权冠的偏移而离开，但李阅也借此找到了勾连星空的方法。
也就是说，虽然没有把神明拉近，但李阅也能持续感知到星空外祂们的动向——脑子与时纹的涟漪共鸣，与蜗牛座和斗战胜佛之间构筑了若有若无的线。
这些线帮助李阅持续感知、浸泡神明，也辅助他为斗战胜佛强加更多想象……
李阅虽然本体不在星空，但意志在，与时纹一同游走。
“你与祂们有联系的话……就……”汤姆把这个新信息设为关键因素，带入到阿卡与阿鲁斯温的战斗结果推算中。
“就能小幅度地影响血源，让血源的神位向阿卡倾斜，嘿嘿。”李阅补完了汤姆还没说出的半句话。
言语的内容也与汤姆的推算一致。
而即便口中提及了血源的名字，李阅也没有受到任何反噬，只有刚刚挤出来的那滴血在半空荡了荡。
【赞美知识……】汤姆努力把脑子凑近李阅的脑沟，感知着时纹的气息。
【这代表……再用不了多少时间……您就可以想象出真正的神明……】汤姆对李阅的崇敬再上新高度。
“你在想什么？说出来！”一旁的露露飞飞见汤姆一副有很多心声的样子，拍拍学者的脑沟问。
“继想象出人类、恶魔、遗物后……您可以想象神明，操纵神明……”
【只要想象出一个真实的神明，您将达到超越魔王的力量，您拔高了全部脑灵的上限……】汤姆一边描述着也一边想象着。
假如说感应、强加和想象物阶段是脑灵已知的晋级三阶段，那么李阅现在正在进行中的，是超越一切已知的最终晋级。
届时脑灵的思维将不被凯欧斯大陆局限，脑灵的思维可以去到众神之外的星空探索。
“您终于成了。”汤姆深深低头。
“哥哥成了！哈哈哈！哥哥成了！”露露飞飞兴奋得手舞足蹈——在练剑的时候李阅曾跟弟弟妹妹们讲过一些修仙的故事，所以能听懂汤姆这句“成了”。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这就安排宝儿……把血河送进梦乡，给阿卡补一补……”汤姆思维发散，一只眼翻着白眼，颅内颤栗，向梦境中的宝儿传念。
而也就在这时，李阅忽然感知到汤姆意念里的一丝暧昧。
“等一下，你刚刚那个，是什么？”李阅复现了一下汤姆在翻白眼的同时脑沟抽动的细节。
【呃……】汤姆忽然有些羞涩。
“我们睡过了。”汤姆想了想，扭过头来大方承认，“我需要和梦魇女魔深度合作，才能掌控欢愉之间、准确抓住梦境想象的诞生，也方便实施您在梦境里的任何构想……”
“哈哈哈你不用解释那么多，我知道她们都是什么鬼样子。”李阅拍拍汤姆的脑子，揶揄道，“脑之国的9阶学者和梦境的老板娘宝儿……蛮搭的。”
汤姆也从第六藏书室里面的一个扫厕所的学者一路走来，被欢愉之间的主人倒贴。
“那什么时候再生个小孩出来？圣子团需要补充了！”露露和飞飞跳起来喊。
在李阅和汤姆设计过脑之国的斗兽场后，圣子团收敛行为，继而在国内大受欢迎，人气也都很高，成为了脑之国居民们的偶像天团。
“你的小孩想学什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练剑？”露露和飞飞忽然拔剑，“到时候可以抓着阿团瑞克揍！”
两只小番薯一下子把话题岔得很远，汤姆也是脑子一红。
“虽然我是不婚主义……但现在看来……生些小孩也许不错，会发现更多灵感……”汤姆认真思索起露露和飞飞的建议。
“好了，你安排一下梦里面的人，把血河送到梦乡……”李阅重新把话题拉回正轨，“我也会提前向血源植入念头，叫祂关照一下我们的阿卡……”
李阅有些想念阿卡的嘿嘿笑声了。
虽然不知道帮他干掉阿鲁斯温需要多少年，但是至少现在有了一个大概的规划。
“遵命。”汤姆再度深深低头。
“现在说说吧，你找了半天，在找什么？”李阅指了指汤姆铺在脑子外的算式。
汤姆也在这时分裂成两条脑沟，一条翻着白眼入梦，去与宝儿交流，另一条则徘徊在算式旁边。
“这些是帝国覆灭后牵扯出的未来……”汤姆一语带过。
“这几天，混沌有外泄的趋势，脑之国各地的秒表也发生了异样……”汤姆直入主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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