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只是小打小闹，双方的一种试探，魔尊并没有现身战场，反观人族同样如此，巅峰修士都在观望。
林北玄和苏婉的出现没有引起注意。
每天进出天渊的修士数不胜数，不会有人刻意去关注。
两人随便找了间酒肆，打算品尝一下异域佳肴。
不曾想这里的饭菜简直难以下咽。
林北玄又不喜欢喝酒，只能作罢。
“打仗的地方，能有啥好吃的，将就一下。”
店小二似乎看出两人的不适。
大部分锦衣玉食的外乡人都这样，他习以为常了。
苏婉倒是不在意，她小时候树皮都吃过呢。
那味道，苦涩苦涩的，很有嚼劲，吞下去的时候有点辣喉咙。
配几个果子就好。
林北玄打量着角落里的邋遢汉子，审视一会便收回目光。
周围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修士，大多数为散修。
但凡有点身份的，都在楼上的包厢里。
又或者是天渊里几位大姓氏族亲自招待。
不少散修都注意到林北玄二人。
没办法，苏婉容貌惊人，鹤立人群。
这些散修哪曾见过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
有人坐不住了，提着酒想要过去搭话。
然而无论他怎么走，始终无法靠近林北玄二人。
好似陷入了鬼打墙。
不少人后知后觉，都发现了这一细思极恐的事情。
此人绝非好惹！
“走吧，去战场看看。”林北玄随意捏造这个世界的通行货币，丢在桌上。
苏婉吃完最后一口，连忙跟上。
南边战场，天地一分为二。
左边是魔祖为首的一众魔尊，右边则是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及众多修士，再往后便是镇守此方天地的三教圣人。
此时魔族已经连输两场。
第一场魔族强者被人族琴师震碎心脉。
第二场人族符道大能利用九霄神雷将魔族击杀，焦黑的骨灰还在半空飘荡。
人族士气大涨。
魔族第三位出战的是个独臂刀魔，刀意森然，身上黑甲泛着寒光。
人族这边走出个跛脚老汉。
老汉没有废话，执笔作画，刹那间一幅天宫图铺展开来。
三十六重天荡开云层，宝殿熠熠生辉，十万天兵天将以周天之势横扫。
笔墨如游龙飞舞，大道箴言回荡天地。
九霄金阙破云开，玉宇参差列帝台。
列宿光中仙子过，重楼高处圣人来。
战场之上，断臂魔尊单手持刀，大开大合，刀意纵横。
狂暴刀气将白云揉碎。
一轮残月高悬，刀意似盈满之月，刃行虚空轨迹，斩断因果羁绊。
老汉孤笔难撑，天宫图崩溃。
他实在太苍老了，不复当年之勇。
“岂能成人族罪人？”
老汉轻声叹息，双指抵住眉心。
金光璀璨。
以毕生修为泼墨山水，一幅“岁月”图祭出。
无尽时空之力滚滚而来。
断臂魔尊气吞日月，魔刀血煞凝聚遮天蔽日的魔神法相。
战场外能够清晰见到庞大身影背负“长河”，怒吼声震动天地。
“请魔尊赴死！”
老汉纵笔一划，既切割生机，也斩断了魔尊的大道。
与此同时，魔刀贯穿时间，将老汉钉死在苍茫大地中。
人族修士悲愤不已，群情激昂。
断臂魔尊拖着残躯，来到老汉前，举起魔刀，将其尸体挑起。
“混账！”
人族中，一位魁梧汉子破口大骂。
“姓陈的！下一场我来，不把这孙子打出屎来，我就不姓莫！”
鹤发童颜的老者没有接话，神色无喜无悲。
战争便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早已麻木。
“继续。”
老者沉声道。
这一场，是人族输了。
远处观战的林北玄摇头，“这一战还没结束……”
苏婉呆了呆，很是疑惑。
鹤发童颜的老者猛地睁眼，视线落在千里外的林北玄身上。
场中变故横生，原本死去的老汉再次爆发，抱着断臂魔尊没入时间长河，将其一同血祭。
长河深处禁忌存在大口一吞，诡异笑声荡漾。
人族这边陷入一阵沉默。
“这一战，算平手。”
魔祖率先开口。
老者点头，“继续吧。”
林北玄突然对苏婉笑道：“想不想上去玩玩？”
苏婉愣住了，“啥？我？你开什么玩笑？”
她这微末实力，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我可以将部分道法借你。”
林北玄有意培养苏婉。
苏婉有些意动，“可这是人家的赌约，会同意吗？”
林北玄笑了笑，“他会的。”
说罢，便带着苏婉去往人族修士汇聚的高台上。
众人见了林北玄，皆是心惊。
这是谁？
其气息深邃如渊，不可直视。
林北玄直言不讳，“这一场，由她上。”
他指了指苏婉。
目光落在为首的老者身上。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窃窃私语。
脾气暴躁的魁梧汉子莫勇板着脸：“你是谁？”
林北玄没有理会他，而是在等老者的答复。
老者笑问：“先前城头那一剑，是你？”
“不错。”林北玄点头。
“好！依你所言。”
老者爽快答应了。
先前那道磅礴剑气破开天幕，这位老人自然有所察觉。
莫勇也回过神来，神色诧异。
那惊艳才绝的一剑，是此人所为？
就算先前那一剑有些苗头，可此战关乎重大，一丝一毫的变数都有可能改变战局，阴阳家陈氏推演的必胜之局，万一毁在此人手里……
老者朝魔祖笑道：“临时换个人，不介意吧？当然，不会违反两族约定。”
魔祖眯眼，“谁？”
林北玄推了推还在发呆的苏婉，“她。”
苏婉脸色窘迫，“我还没准备好……”
这是她首次上战场。
林北玄搓了搓她脑袋，“我暂时将道法借你，记得好好领悟。”
苏婉深吸一口气，郑重点头。
众人都不理解老者的临时变卦。
“姓陈的，你到底在做什么？！”
有德高望重的老人质问。
林北玄脸色一冷，“能不能闭上嘴好好看戏。”
他不经意间流露一丝气息。
在场之人如坠冰窟，神色惊骇。
林北玄不再理会这群人，而是一掌落在苏婉后背，轻轻一推。
“去吧。”
随着话音落下，真龙腾空，仙凤盘旋，玄武拓路，白虎伏行……一条条神辉瑞彩铺成金光大道。
女子身影漫步在上，朝着魔族落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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