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玄负手而立，冷漠地注视着老者。
黑龙族，算是龙族的一个旁末分支。
当年征战噬神沙窟的时候，其先祖立下不少功劳，这才得到天帝赏识。
可惜，那位惊艳才绝的黑龙族老祖终究没能渡过仙帝劫，其后代也平平无奇，再也没出过什么大人物。
他没想到，这一族会背叛天帝，对昔日同一阵营的族群下死手。
且吞天狐族的地位犹在黑龙族之上。
说它们以下犯上，可没有一点的错。
“你是谁？”
黑龙恼羞成怒。
它们最痛恨的便是别人提起反叛一事。
天帝已经死了，它们不想供奉一个已经死去的毫无价值的东西。
林北玄没有回答它，依旧问道：“认，还是不认？”
黑龙在这股气势下惊惧后退，脸色煞白，“我们没有罪！我不认！”
它不相信这人敢审判黑龙一族。
林北玄漠然一笑，“你若是认罪，我倒是可以念在李獴的面子上，给你们个全尸。”
李獴便是当年追随真龙天帝的小黑子。
忠心耿耿的它，怎么也想不到，后世子孙会背叛天帝，对自己人拿举起屠刀。
黑龙猛地一颤，“你……你怎么知道先祖名讳！？”
它彻底慌了，失魂落魄。
一旁的姬萱也懵了。
她终于明白此人的恐怖了。
难道他从天帝时代一直存活至今？！
这个事实太可怕了。
那可不是一两万年，而是数个纪元，百万年岁月！
真有人能活那么久吗？天帝都做不到吧。
黑龙失神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一定是这两个小贱人请来的戏子！”
林北玄悲悯的眼神看着它。
他打了个响指，一道光轮圈住老者。
黑龙惊恐怪叫，“我的大帝修为！你对我做了什么！”
它一身气息不断下坠，从大帝巅峰直落准帝。
原本近在咫尺的成仙路缓缓消散。
姬萱看着这一幕，内心同样感到无比惊悚。
只是一道光轮，便削去了大帝境修为！
她无法想象这位前辈的实力有多强。
林北玄并没有立刻杀死这小泥鳅，他要让其亲眼看着黑龙一族的覆灭。
“别在那偷看了，随我去一趟黑龙族。”
他早就发现了鬼鬼祟祟的苏婉。
后者讪笑着走出来，眼睛偷瞄四方。
“去哪？”
她刚才没听清。
林北玄笑了笑，“屠龙。”
此话一出，黑龙浑身颤抖，泪眼婆娑。
我是黑龙族的罪龙！
我为族群带来了末日！
它内心疯狂呐喊，企图改变事实。
姬萱只觉得这一幕是那般不可思议。
同时也感到一种无力感。
被狐族视作生死大敌的黑龙族，在别人眼里，似乎只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苏婉褪去机甲，换了一身休闲装，她还是比较喜欢这种轻松类型的衣裳。
“屠龙么，这个我知道，我最近在追那个武侠剧……”
林北玄嘴角一抽，将她的嘴给封上。
后者捂着嘴，委屈巴巴。
“严肃点。”
林北玄叮嘱一句，将她的嘴解封。
苏婉老实了，不敢乱讲话。
只有眼神在乱瞟，心里憋着什么鬼点子。
“没有老祖手谕，你永远也找不到我黑龙族！”
老者无力嘶吼，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林北玄摇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它见识太短浅，也过于自以为是。
林北玄想去的地方，从没有去不到。
“你这是本体去吗？”苏婉好奇一问，她担心林北玄的分身不是那什么龙的对手。
林北玄反问她：“有什么区别吗？”
苏婉哑口无言。
行吧，大佬的思维，俺也不懂。
姬萱已经震惊到麻木了，像提线木偶般行走。
姬慧害怕地拉着她的手，“姑姑，我们要去哪？”
姬萱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不出片刻，林北玄便推演出黑龙族的祖地。
距离蓝星两百多万光年。
当听见这一坐标的时候，老者彻底绝望了，疯狂大笑着。
林北玄可不会同情它，开始带着几人横渡星空。
四人落入他手心，掌中乾坤。
从里往外看，能够见到众多宇宙奇观。
这次运气好，遇上了相互碰撞的中子星，其产生的能量堪比大能全力一击。
但在林北玄眼里，不过是放鞭炮。
不仅是中子星的碰撞，苏婉还看到了蓝星人所定义的黑洞。
通常人的肉眼是看不见黑洞的，但此时恰好有天体被前方莫名出现的潮汐引力拉成面条状，缓慢落入黑洞的吸积盘，开始高速旋转。
她多么想记录下这壮观一幕。
可惜，蓝星的通讯器不足以做到。
宇宙对于个体来说，从古至今都是伟岸的。
“林北玄，你去过黑洞吗？里面真的什么也没有吗？”
她好奇一问。
“去过，至于里面嘛，你可以将它当做缩小版的时间长河，不过我更愿意称其为时间和空间的牢笼。”
在那里，时间和空间被曲折，囤积着宇宙无数物质。
“那里同样生存着永生者。”
林北玄的话让众人心中一颤。
世上真有人能永生吗？
“不过……那也是死亡，它们掉进了黑洞，至此是死是活，一切与外界无关。”
苏婉似懂非懂。
姬萱从没有这样横穿星系，她走的都是万族开辟出来的安全路线。
哪怕是大帝境，也做不到横穿宇宙。
除非成仙。
“那您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
她好奇询问。
一旁的苏婉同样很疑惑。
林北玄没好气道：“很简单，我比它强，它困不住我。”
不是只有它能撕裂一切，当个体强大到可以对抗宇宙的时候，一切阻碍都能撕碎。
其实当初进入其中，不过是为了寻求长生者。
可惜，那里太过虚无缥缈，介于生与死之间，没有过去与未来。
终究不是真正的长生。
“好想进去看一看……”苏婉嘀咕着。
林北玄摇头，“凭你这点实力，还没靠近就被粉碎了。”
而且里面真没啥好玩的。
苏婉尴尬一笑，好歹这么多外人在这里，留点面子行不行……
很快几人经过一处五彩缤纷的星云，像数根柱子，又像是五指山。
无比壮观。
然而，在林北玄眼中，这分明是一尊早已死去多年的“卧佛”。
它的尸首成了星空中一处奇景，其死后散发的能量凝聚成行星。
与一鲸落万物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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