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楼里头，火塘的炭火噼里啪啦炸响。
十二位寨老围坐成一圈，火光照着，每个人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龙老三被绑在角落，嘴里塞着布，因为已经遭受到太多的惊吓与恐惧，已经累得昏昏欲睡。
江景虞站在火塘中央。
身上银饰在火光下透着冷意。
脸上五毒纹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阿尤。”年纪最大的龙太公开了口，声音跟枯树枝摩擦似的，“你啥时候学会战蛊的？”
空气一下子像冻住了。
江景虞垂着眼，手指下意识摸阿蚩的背甲。
（系统提示：寨老怀疑值+10%，需谨慎回答）
“小时候。”江景虞慢悠悠说道，“老阿爹教的。”
“老阿爹？”另一个寨老冷哼一声，“他死的时候，你个娃儿的爹都还没生出来！他在梦里头教你的？”
（系统提示：角色记忆碎片触发——前代老阿爹留下过一本手札，但内容残缺）
江景虞依旧垂眸抚摸着阿蚩的背甲，回答：“他留了书。”
寨老们互相看了看。
龙太公手指在膝盖上慢慢敲，也不知道在琢磨啥。
“血誓蛊呢？”他问，“也是老阿爹教的？”
江景虞顿了一下。
（抉择：1承认；2推给“天赋”；3保持沉默）
前面已经说了，是老阿爹教的战蛊，现在龙太公却又特意问了血誓蛊，那就只能证明——
前代老阿爹并不会血誓蛊。
“不是。”江景虞最后说，“我自个儿琢磨出来的。”
这话一出口，鼓楼里炸开了锅！
“自个儿琢磨的？！”一个寨老“啪”地拍桌子，“战蛊里的禁术，你说悟就悟了？！”
“阿尤！”龙太公声音一下子严厉起来，“你晓得自己在讲啥不？！”
江景虞没吭声。
看着越来越激动的寨老，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给出个说法，怕是没办法脱身了。
想到这儿，他慢慢抬起手，掌心朝上。
阿蚩从他袖口爬出来，好多只脚轻轻颤动，赤红甲壳在火里透着股邪性的光。
几位寨老的脸色登时变了。
眨眼间——
“唰！”
血蜈蚣一下子窜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红影，直冲着角落的龙老三扑过“唔——！”
龙老三一下子惊醒，眼睛瞪得老大，拼命挣扎！
他神色还有些迷茫。
搞不懂自己就安安生生在这儿睡觉，咋这索命的蜈蚣又爬到自己脸上来咯！
阿蚩此刻，就停在他鼻尖前面，触须晃了晃。
好像在等命令。
下一秒，江景虞又缓缓抬起左手，指尖在银项圈上轻轻一叩——
“叮——”
一声清越的银器颤音在鼓楼内荡开，竟压过了火塘的噼啪声。
整座鼓楼内的火光骤然一暗！
（战蛊：显形幻影）
十二位寨老同时变色！
最年长的龙太公猛地按住腰间银刀，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阿尤！你！”
话音未落，江景虞的指尖已划过自己眉心那道朱砂纹。
一滴血珠渗出，被他屈指弹向半空——
“嗡！！！”
血珠悬停的刹那，他腰间的银链突然无风自动，链环如活物般腾空而起！
“轰——！”
鼓楼四角的青铜惊鸟铃同时自鸣！
悬挂在梁柱上的兽皮鼓无槌自震，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几个年轻的寨老已经踉跄后退，撞翻了竹凳。
龙老三更是被吓得，捆住的身体像上岸的鱼一样疯狂扑腾。
江景虞向前踏出一步。
“阿公们问……”他的声音忽然变了调，像是同时有老幼男女十几个声音在叠唱，“……我凭什么会战蛊？”
他猛然张开双臂！
“哗啦啦——”
鼓楼所有门窗在同一秒洞开！
夜风裹挟着山雾灌入！
他的影子分化成十几条！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跃动着，明灭着。
“因为他们，因为雷公寨的各代巫蛊生、各代老阿爹，在时刻教导我。”
龙太公的银刀，“当啷”落地。
老人泪流满面，直接跪倒，额头紧贴地板：“老阿嬷，是你不老阿嬷！早生想你啊！”
其他寨老也跟着跪了一片。
有人甚至开始用苗语念诵古老的祈福咒。
江景虞却突然收势。
所有异象在瞬间消失！
银链坠回腰间，影子收回一束，连火塘，都恢复了正常的橙红色。
只有他眉心的血痕还在发光。
“现在。”他弯腰捡起龙太公的银刀，扶起颤颤巍巍的他，蹲下，系上他的腰间，仰头询问：“龙太公能信我了吗？”
他整个人虽蹲着、处于下位者的姿态，但气势却让十二位寨老心中一凛！
（系统提示：寨老服从度100%解锁，获得【代行寨权】临时权限）
角落里的龙老三突然发出“呜呜”的闷叫！
众人这才发现，血蜈蚣就快要钻进他的眼珠！
“信了，信了。”龙太公眼眶依旧含泪，拍着江景虞的手背：“好哇，我们雷公寨都不晓得有好多年没出过一个老阿爹咯。好事儿，阿尤，从今后啊，雷公寨大大小小的事儿，你可都要多操点心，寨子的安危，也全指望你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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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佬taw-ill的礼物【完结666】，加更三章！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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