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瑾的吻带着压抑的怒意，齿尖重重碾过虞清欢的唇，疼得她轻哼一声。
她下意识伸手想推开，却被程公瑾反手按在厢壁上。
帘外月色晦暗，程公瑾眼底翻涌的暗色在这一刻彻底撕裂平静，决心好好惩治一番她的贪嘴。
一吻过后，两人嘴唇都破了，虞清欢目露可怜地看着他，“疼！”
程公瑾单手扣住她后颈，另一只手的指尖抚过她红肿的唇瓣，嗓音低哑：“贪吃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此时，小影已经把人赶走，将门带上了。
上马时，耳力极好的他，正好听见里头的对话。
疼？贪吃？
主子不会是对虞娘子动手了吧。
怕虞娘子被主子吓跑，小影有心想劝上两句，却在即将挑起帘子的那一刻停住了。
算了，主子们的事，自己一个当下属的，还是别多话了。
瞥见前方，杜云骁还不肯离开，就站在那，看着这边，小影当即驱车离开，回程府。
马车忽然颠簸起来，虞清欢慌乱间攥住程公瑾衣襟，缩进他怀里，求饶道，“我喝醉了”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酒味，程公瑾语气温和，却字字如刃，“骗骗旁人便罢了。”
能走能闹，能醉到哪。
见程公瑾全然不信的样子，虞清欢语噎：“......”天地良心，她方才是真有点晕乎乎的。
现在清醒，那完全是因为看见他，被吓到了。
就在虞清欢以为程公瑾不会再说话，今夜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却听他淡淡开口问：“少时情谊当真如此难忘？”
虞清欢摸了摸嘴唇，“没有吧，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要是杜云骁不出现，其实平日里都不怎么想起，毕竟当年在虞府过得实在不顺遂。
偏偏杜云骁又是她那段日子里为数不多的美好。
程公瑾语气淡漠，“既忘得差不多，怎么还亲得难舍难分。”
虞清欢顿时不想说话了。
什么叫难舍难分，自己有吗？
没有吧。
不过杜云骁还挺好亲的。
儿时，杜云骁读书很用功，字练得也很认真，还教她习字。
那时，她还以为以后杜云骁会是个文人，像沐淮安那样的翩翩公子，温柔谦和，结果现在一身腱子肉，孔武有力，方才手一抬，轻轻松松就把她给提了过去......
想着想着，她脑中不由浮上一些乱糟糟的画面，耳朵直冒热气。
程公瑾就这么看着她，薄唇微抿，“还在回味？”
虞清欢顿时心虚，“哪有！”
“我方才都已经同他划清界限了，今夜的事绝对不会有第二回。”
她话说得清楚明白，却忘了，眼前的程公瑾，也曾在她划清界限的人里头。
如今还不是同床共枕，夜夜笙歌。
两人说着话，马车已然到了程府，沐淮安正好回来，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里面只有老师？”
小影应声道，“回公子话，虞娘子也在里头。”
听到沐淮安的声音，虞清欢下意识抓住程公瑾的手臂，小声道，“方才酒楼的事别跟他说。”
程公瑾看她的目光暗了几分，“怕他不高兴，就不怕我不高兴？”
虞清欢讪笑两声，心想：要不是你突然出现看见了，我肯定连你也一块瞒。
她没吭声，程公瑾却看出来她心里所想，面上不说，喉间却溢出一声冷笑。
“呵。”如今几人都招架不住，还想在外头偷吃。
当真是不怕死。
见帘子掀开，沐淮安当即伸手去扶，却在看见先出来的是程公瑾的那刻，迅速收回了手。
程公瑾眼前的沐淮安一眼，自从发现了他和虞清欢的事，沐淮安便对他这个老师愈发疏远。
下了马车，他直接转身，朝马车里探出头来的虞清欢伸出了手。
与此同时，沐淮安也伸出了手，想将虞清欢扶下来。
眼看着两只手都凑到自己面前，过于熟悉的场景，直接将虞清欢的思绪带回到两年前。
那时在城外庄子，沐淮安和谢知礼一块伸出手，她是怎么应对来着......忘了。
一个舍不得他伤心，一个不敢得罪。
于是，虞清欢两只手都伸了出去，一手抓了一个人，借力下了马车，脸上还挂着笑。
她从来不喜欢做选择。
虞清欢跟着沐淮安，率先抬步往程府里走，程公瑾步子慢而稳，不动声色走在后面。
借着灯笼的微光，心思细腻的沐淮安一下子就看见了虞清欢被咬破的嘴唇，下意识转头看了程公瑾一眼。
目光在捕捉到程公瑾嘴唇上如出一辙的咬痕时，眼里掠过难过。
灯笼摇晃的光影在他眼底割裂出深浅不一的阴影，他伸手握住了虞清欢，“我们去看看昭昭。”
“好。”虞清欢点点头，被他拉着往院子的方向走。
程公瑾没有落下步子，也跟着走去。
三人进屋子的时候，徐妈妈正抱着孩子在哄，见虞清欢来了，便将孩子递了过去。
虞清欢刚把孩子抱住，虞昭昭就笑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抓她的头发。
母女的画面有些温馨，沐淮安看着这一幕，心里一片柔软，一时间都顾不上后面还有个程公瑾。
三个月大的虞昭宁已经有些重，抱久了胳膊都在酸。
见她有些累，沐淮安当即上前，将女儿从虞清欢的怀里抱了过来。
可他照顾虞昭昭的次数实在是少，抱的姿势不是很熟练，以至于这会儿刚被抱住，虞昭昭就开始闹腾，甚至要哭了。
沐淮安耐着性子哄，谁知怀里的虞昭昭直接哭了，“呜——”
见状，徐妈妈有些急，想将小姑娘抱回来，可碍于主子们都在，她没上手。
就在这时，程公瑾走上前，直接将孩子从沐淮安怀里抱了过来。
沐淮安手微微用力，明显不悦，刚要开口，却听见虞昭昭的笑声。
只见方才在自己怀里闹腾不成，哭出声的女儿，这会儿乖乖被老师抱着，甚至冲着老师展露笑颜。
饶是沐淮安不想承认，事实却摆在眼前:
他的女儿，比起他这个生父，更喜欢程公瑾。
女儿如此，那虞清欢呢......是不是也更喜欢老师?
? ?一直被举报......累了，最近要改书名避风头，你们留意一下笔名，免得回头找不到我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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