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在夹层里？”商羽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祁璟韬说道，虽然他觉得，哪怕是在夹层里他们也不至于发现不了。
他起身再次将感知铺开，仔仔细细地再探知三次后，终于在某处发现了异样——不对，是每一个罐子都有。
“怎么了？”商羽看着祁璟韬拿起边上的一个罐子。
“退后。”祁璟韬说道。
商羽往后退了几步，就见祁璟韬将罐子啪的一下在地上摔碎。
近六十只甲下小鬼从中冒出，商羽立刻抬手揪住，将其全部揉成一个球压制在一块。要不是他现在精神状态不允许，直接用王者之气会更容易一些。
“在罐子里。”祁璟韬拾起一块碎片，“传送阵在罐子里，罐子本身就是用来封闭鬼怪的，自然也很好的隐藏了阵法的气息。”
商羽看向周围密密麻麻的罐子，心中一紧——总不可能，是这里每个罐子都有吧？
祁璟韬从他手中接过那团小鬼，另外一只手将地上的碎片复原，而后将小鬼再全部塞回去。
“这些罐子被动了手脚，按理来说，罐中是有超度符文的，这些小鬼在这儿一直放着，自然而然地就会被超度。”
而现在，超度符文变成了炼化符文，炼制出的阴气通过墨镜成为鬼瞳的养分，这也就是商羽这么多年不怎么修炼却能够不断提升的原因。
因为本身就会有小鬼消失，所以有罐子的遮掩，传送符文和炼化符文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发现。
“这个罐子里的符文我已经改过来了。”祁璟韬看向商羽，商羽咬着下嘴唇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面前某处。
“不是你的错。”祁璟韬拍拍他的肩，“宋怀义心术不正，利用了太多人太多事，这儿的这么多罐子能够被改造成这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有内鬼。”商羽说着，抬手拿起一个罐子，“璟韬，这里罐子太多，要是全部打碎重塑，阴气只会越来越重，你的身体受不了，你先出去，我来吧。”
“不用，我和你一起。”祁璟韬趁商羽开口前继续道，“你的精神状态，也无法在这里待太久不是么？”
“我精神状态挺好的……”商羽说得没那么有底气，不过他很快为自己找足了理由，“这些东西耽搁不得 ，所以我不走。”
如果是面对一个很强的敌人，他们二人还能应付。点这里全是小鬼，对人的心智影响极大，祁璟韬再强也是人类，长期暴露在高浓度的阴气中身体也难以承受。
“我想到一个人。”商羽说着，手中结印。
明宁市，刚从地下室走出来的夏学正身体忽然狠狠一抽，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眼前再次有东西的时候，是商羽和祁璟韬。
“老师，祁爷。”夏学正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个地方，阴气很重，全是小鬼。
商羽从他手里将冰冻的可乐拿回来，直接开罐喝了一口，说道：“帮个忙。”
边上又是一股阴气波动，赵宵出现在这里。
有两个鬼修的帮忙后，这里除却一些等级极高的小鬼，基本上能够解决。
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商羽和祁璟韬在这儿待久了的确会受不了，所以，除却最开始的两个小时，后面的时间便都是两个鬼修在做。
出去后，商羽和祁璟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昭，最近这一批的小鬼先暂时不要送到这里来。”商羽对丁昭说道，“魏部那边开完会了吗？”
“开完了，不过魏部他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做，如果二位要找他的话，可能要晚一些。”
商羽摸着下巴看向祁璟韬，祁璟韬道：“这些小鬼出了点问题，我们留了两个鬼修在里面处理，预计需要五天时间，期间除了我们两个，不要让其他人进去。”
“好的。”丁昭十分靠谱地应着，“羽总，我方便问一句里面出了什么问题吗？”
商羽冲他一笑：“不太方便。”
“那我先带二位去住处？”
商羽点点头，边跟着他往外走。
电梯持续往上升，过程缓慢但却很稳，不过耳边的嗡嗡声一直没断过。
今天在下面待了那么久，商羽觉得有些许的疲惫，就后靠着电梯，一手拉着祁璟韬的手。
还没到楼层，祁璟韬忽然感觉肩膀一沉，商羽又睡着了。
他将人扶着打横抱起来，示意丁昭不用说话。
到了异管局门口，丁昭先去开车，而后将二人送到酒店。
商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只是为自己当前的情况隐隐约约感到不安。
而且，这一整晚，他都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境之中，但是一睁眼，就记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祁璟韬在他边上，还在睡。这是很难得的一次，商羽醒了祁璟韬还没醒的时候。
商羽动动手指轻轻在祁璟韬的鼻尖点了几下，在他的记忆里，祁璟韬睡觉时警觉性虽然高，但是睡得一向安稳。
除了去年刚回来的那段时间，商羽半夜睡得不好影响到了他。
“咳咳——”他没忍住忽然就咳了出来，这一下动静被他控制住，但祁璟韬还是醒了。
祁璟韬没说什么，只是半闭着眼抬手替他拍拍背，将人往自己这边揽了一些，在发间落下一吻，随后就将头埋在其中，闷声道：“还早，再睡会儿。”
直到商羽的手机开始嗡嗡地震动，二人才起床，再次前往总部。
今天先是去见了魏满漆，和他说了异管部有内鬼的事情，但有关小鬼罐子的问题，因为各种原因，商羽只是说罐子需要核查，又找了合适的理由将工作包揽下来。
五天后，又一次走出地下二十四层的一瞬，商羽感觉到周身有股说不出来的虚脱。
不过这几天，他忽然睡着的情况几乎是没有了。
夏学正和赵宵留在下面继续做一些善后工作，他们二人就先离开。
五天的时间，在总部的一些工作也交接完毕，商羽靠着电梯吐出一口气：“总算能回明宁了！夭姐说，金哥其他情况已经好了，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去做修复手术。我帮他联系的这个医疗团队还算不错，可以……”
祁璟韬还在看着商羽说话，就见商羽上一秒还在好好地说话，下一秒就往前栽倒。
幸好祁璟韬速度够快，能够扶住。
“小羽！”祁璟韬发现此刻的商羽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无论怎么叫都叫不答应。
提示音响起，电梯门打开。祁璟韬将商羽打横抱起来往外冲去，早有准备的医护人员已经在守候，人一出来就立刻被送上担架，推去抢救。
祁璟韬被拦在抢救室门口，只能干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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