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照您这么说。这聋老太太只是徐次长家的二房太太，平日里也不在外边抛头露面的。您怎么说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易中海跟着那个大少爷，都在跟日本人办的什么事，你知道吗？”
“我说她不是什么好人，还是因为那年我们搬过来这院子的时候。大太太办了三太太跟那个巡警，就不再理这事了。
我们搬进这院子的时候，原来三太太身边的丫头、仆役还都在。
按常理，要是不想要这些人了，遣散就是。可聋老太太说，他们明知三太太给外人勾搭，却视而不见，不向家主报告，等于是同伙。
于是给每人痛打了一顿，赶出了院子。医药费、遣散费，是一分都没给。
走的时候，还让人搜他们的身。最后，那些人几乎是除了身上的那身衣服，什么都没剩下，就这么给赶了出去。出去以后的死活，没人知道。”
“祸及无辜，的确不是什么好人的作风。”，邢局说道。
“还有，那年，院里原来的厨师出去买菜回来，跟我们说。他在外边听人家说到大少爷的名字，说大少爷是大汉奸，今后肯定没有好下场。
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她耳朵里。后来，突然有一天，那厨师出去买菜的时候就被人给抢了，还伤了性命。
院里的下人私底下悄悄传，就是那位让人干的。
我不知道真的假的，也不敢跟着说什么。
后来那些传闲话的下人，就一个个的因为各式各样的犯错，被赶了出去。走的时候，那待遇，跟三太太的那些下人一样。所以，我其实是很害怕她赶我走，因为我没有家人了，我没地方可去。出了院子，我只能是死路一条。”
后来，她让我嫁给了易中海，我才多少安心了下来，也对她感恩戴德，其实更是怕她对我下手，我就没有活路了。从那以后更是对她忠心耿耿，服侍她尽心尽力。
卖房子那年遣散下人的时候，她留下了易中海和我一家，还有贾贵。
留下易中海和我，我知道是因为我们都是对她最忠心的。尤其是易中海，还是能够保护她的。
至于贾贵，我就不知道为什么她也要留下了。”
“这样看，这个聋老太太虽然表面上没有直接干什么坏事，但很多事情背后一定是有她的命令和指使。所以，她可真的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邢局说道。“那再说说易中海吧。”
“好。易中海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其实我是一直很怕他的。因为，我知道他手上有人命。他其实是那种狠下心来，心狠手辣的主。
可我万没想到，他更是一个不念旧情、六亲不认的白眼狼。”，一大妈这时候说到易中海，满满的心有余悸。
“一大妈，你怎么知道易中海手上有过人命的？”，许大茂问道。
“当年我进院的时候没见过易中海，也不知道有他这号人。
我头回知道他，是大少爷从东洋回来，他是跟大少爷一起回来的。那时候，说是大少爷的长随兼保镖。
后来，他就是跟大少爷在外边办事，一般不回来。
我记得那是35年12月的一天晚上，舅老爷突然着急上火的来了家里，说是要找大少爷。
那天大少爷刚好在家。舅老爷就大骂了大少爷一顿，说他给日本人办事丧良心，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抓。
大少爷于是赶紧招人把易中海从外边找回来了。
易中海一回来，就跪在了堂屋正中。
大少爷就问他怎么回事，易中海就说他原先也不知道，警察厅抓的人里边还有家里的少爷、小姐。
等他得了消息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动刑了。他赶紧把人给救了下来，已经送医院了。
大少爷赶紧给舅老爷解释，说易中海都是人抓进去了才知道，他就更不知道了。
还好易中海机灵，把人及时救了，应该还没遭多大罪。
舅老爷不听他解释。指着他大骂，说他跟着日本人忘了祖宗。又骂易中海，骂他是个刽子手，手上沾满了同胞的血。骂他们早晚遭报应！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当时站在堂屋外边候着的，里边他们的话也没有听全。
只知道大概意思是二少爷和舅老爷家的少爷、小姐，跟前两天街上的学生搅和在一起了。后来，被警察厅给抓进去了。舅老爷知道了，就到家来找大少爷救人。
我这时候才猜测，易中海应该是在警察厅办事，这抓人什么的，他应该也在里边干了。
至于舅老爷骂他刽子手，我当时就觉得，他肯定是干了那些伤人，甚至是杀人的事了。”
“这易中海身上果然有血债！一大妈说的时间，应该就是那年一二九。”，许大茂义愤填膺的说道。
“时间上应该是那时候，对得上。”，邢局肯定道。
“那后来呢？”，许大茂接着问一大妈。
“后来，就听说二少爷去了南京上学，以后就再没见过了。舅老爷家也断了来往，再没登过门。”一大妈说道。
“那易中海怎么又不在警察厅办事了？回了四合院？”许大茂接着问。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那年我已经二十八了，一直跟在聋老太太身边，也没机会嫁人。
忽然有一天，聋老太太跟我说，易中海把外边的差事卸了，今后就回院里做事。
说他跟大少爷那么些年，也没机会成家。现在安定下来了，也该成家了。
我也是一直在她身边伺候，没机会嫁人，都成老姑娘了。
她给做主，让我俩成亲。还说易中海不错，办事靠谱，对人实诚，是个好对象。我嫁给易中海以后，两口子都在院里做事，就什么都不愁了。
我那时候哪想得了那么多。就记住了她那句，以后两口子都在院里做事，就什么都不愁了。这不就是说不用再担心以后年龄再大了，被赶出去了嘛。于是就同意了。
再后来的事情，大茂你们也差不多都知道了。这么些年，就这么过来了。”
一大妈说完了。虽然她说的这些情况，还有待于一一核实。还有很多在她这儿只是提起，但没细致下去的内容。
比如，那个大少爷四三年以后怎么样了。那个二少爷去南京以后又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四五年能派人过来，还一下子就把赵二给收拾了。
那个养在舅老爷家的孩子后来又去了那。四五年卖房子的真正原因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都要一一去查证、落实。
过去是不知道聋老太太跟易中海的真正背景和身份，查找的时候无异于大海捞针。
现在一大妈给提供了明确的人物、历史线索，这样查起来就有了方向，容易多了。
聋老太太跟易中海原形毕露的那一天，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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