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剧组下工之后重新回到酒店，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以及跟大反派导演周游的对抗，这帮人的感情已经不见来时的客气与疏离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想要让一些人的感情迅速升温，最快的方式就是把他们放在一起给打压。
周游也算是无心插柳了，他还真没有故意打压这帮人，平时自己在剧组什么样对待他们就是什么样的，
甚至还比平时要温和了许多。
毕竟自己平时在剧组的时候除了那个别几个人或者拍这场戏的主演，可没人能站在他的身后一起看着监视器。
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效果却达到了。
下工之后不少人吃过饭都开始跑到金辰的房间里面“串门”。
这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艺人们就算以前不平时，可多少也听过其他人的事情。
简单来说，你这个人做过什么腌臜事，在圈子里面是很难瞒住的。
跟这一样，如果这个人比较好相处比较好合作的话，圈子里同样是一打听就能知道。
金辰就是这样，演技或者业务能力怎么样暂且不提，但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这人比较好相处，也没啥心眼。
不然也不会直接被唐人给整的抑郁症都犯了。
真要说有啥缺点...
那就是喜欢谈恋爱。
倒也不是那种恋爱脑，一谈对象什么事业什么工作什么朋友都顾不上了。
人家就是单纯的喜欢谈而已，恋爱里面也比较清醒，觉得对方不行果断就撤退。
听说这两年都被她渣过...不是，和她谈过的男明星还有不少，最经典的就是田曦薇之前的经纪人公宇涵手下的邓仑。
然后被公宇涵亲自下场拆散。
他也不说反对，而是直接买这女明星的黑料和通稿开始在网上发。
那时候的邓仑事业正在上升期，哪里受得了这个？
也就是这时候，什么“海后”的形象才建立起来。
实际上圈子里比她谈恋爱谈的多的女明星多了去了。
可你看这么多前男友，也没听说她出轨或者谁说她坏话不是？
这个啊...也能叫做口碑。
毕竟分手之后不至于两看生厌也是一种能力。
比那些分开时候就撕逼然后闹的很大的要好看多了。
如今这姑娘拿到的剧本，怎么看怎么就像是小说里面主角开局跟宗门圣子相爱，然后被宗门长老给强行拆散，自己回去经历了低谷期和挫折之后涅盘重生，带着人杀回宗门的剧情...
就知道不知道如果金辰真的抓住了这个机会，到时候的公宇涵或者邓仑会作何感想。
别人不知道，反正圆圆就挺爱看的。
当初从他手里要走田曦薇的时候这人那副狮子大开口的模样圆大将军还历历在目。
金辰在房间里面跟来找自己的几个朋友说说笑笑，但很快注意到同样在房间里面笑容勉强的蓝盈盈。
两个人的机会是一样的，甚至蓝盈盈比她更加积极，可到了现在境遇却完全不同。
旋即她收敛了笑容，借口自己得做好准备工作支开了众人，只是叫住了蓝盈盈。
得了便宜归得了便宜，但也不能嘲笑那样同样努力但结果不好的人。
她知道这时候自己的安慰可能会让对方心中雪上加霜，于是只是翻翻找找，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些从国内带过来的零食。
“那个...这个特别好吃！”
金辰伸手递给了蓝盈盈一包辣条，后者眨眨眼，然后笑着道：“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继续努力就是了。”
...
...
经历过这场小风波之后，剧组仍旧像是一台机器那样不停的运作开来，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情绪而有所停滞。
但很明显，从这次之后这些演员最起码从态度上已经慢慢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甭管是真的明白了还是在周游面前装的，最起码看起来比之前懒懒散散的精气神好了许多。
周游也无心再管他们，今天的戏是这部电影中最出彩也是最重要的戏份——
那就是亚瑟回到公寓之后解决了幻想之中的女邻居，染上绿色的头发，化上最经典的“小丑妆”，穿上红色西装和皮鞋，以全新的姿态去参加那场等待着羞辱他的脱口秀。
他将走下那个曾让他无数次疲惫攀爬的楼梯。
“楼梯”这个意向周游在之前的电影《寄生虫》里就经常用，在那一部电影里“楼梯”象征着阶层。
楼梯上面是富人，楼梯下面则是穷人。
而这部电影里，楼梯和电梯则是亚瑟心中的道德，周游打算在影片的前半部分给他的关于楼梯和电梯的镜头都是上行的。
他在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道德和善良，所以每次都会显得精疲力尽，沮丧无比甚至力不从心。
转折点其实就是之前的地铁杀人的那场戏，杀完人之后，恢复理智的亚瑟有几个上楼梯的镜头。
而从那之后，无论是辞职从公司离开时“踹开光明”还是去影院去找托马斯维恩求证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时，
包括后来他去疯人院偷走母亲的病历跑进安全通道查看时，他都是在下楼梯。
同时他也在不断的沉沦和挣扎。
当初找这个景的时候团队可没少费劲，周游想要的是还原八十年代时阿美莉卡贫民区的样貌。
但毕竟是纽约，这会儿想找这些地方不是没有，但还要特殊的长楼梯就有点麻烦了。
最后还是在布朗克斯区的居民楼之间找到了它。
狭窄的楼梯、斑驳的墙面和逼仄的楼梯间距，跟电影中哥谭市压抑的氛围很搭。
周游在照片中一眼就看中了这里。
毕竟是外景拍摄，清场的时间也有限，众人来到剧组之后就快马加鞭的布置。
亚瑟则是化好了妆之后在那边一片一片往嘴里送着苹果。
因为要保持这种“病态”的体型，亚瑟在拍戏期间吃饭只吃煮青豆，苹果这些东西。
看的哪怕是学舞蹈的金辰等一众女明星瑟瑟发抖。
平时他都是直接啃的，这会儿因为上好了妆只能切开一片一片往嘴里送。
他脸上带着有些惊悚的小丑妆，吃着苹果回头看着周游：
“导演，怎么演？”
起初，杰昆要演小丑时提出了不少自己的想法和要求，比如导演要多给他自己发挥的空间之类的...
可真合作下来，两人在拍戏或者表演思路上面发生争执的时候，周游都会让他用两种方式变样。
最后结果大多数都是周游是对的，按照他的方式来感觉会更好。
但这一段，他虽然有自己的理解，但却拿不定主意。
剧本原来的文本上写到这一段就是简单的“小丑化了妆穿上西装，出了电梯欢快的走下楼梯。”
可两人都认为这里仅仅是欢快是不够的。
深深知道这段戏重要性的杰昆也有些麻爪，于是才回头看着周游。
可周游却只是耸耸肩。
“我给你整段音乐你扭两下？上次在洗手间那场戏我看你扭的就挺不错的.....”
“呃...还是要'shao'一点？”
杰昆还整了一句中文。
他说是“骚一点”。
不用问，是跟杨米那狗娘们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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