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投去微笑，平静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的波动，直至重瞳一步步走向了桌子的另一侧，坐在了林封的对面。
桌子的最远处是局长，其他五人左右各自随意坐着，和他们隔了两个位置，随后是相对而坐的林封和重瞳。
元启轩就在林封的旁边，章老头坐在了最后方。
“好久不见。”
林封的笑意之中多出了几分温和，好似故意亲近一样，又好似多年的好友一般：“没想到阴司天竟然是七局的重要合作对象。”
“当然了，阴司天从创立之初，便已经和七局签订了一些协议。”重瞳一样平静，除了眼眸之中带着些许的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和普通人相差无几。
这样啊...
林封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局长的方向，倒也不急着逼迫对方说点什么，反而是点点头道：“若是早早知道这些，我肯定会对你们留点手，否则真看不出来阴司天...”
啧啧...林封故作遗憾，眼中的轻视不加掩饰的展现在了对方面前。
对面的重瞳自然多了几分怒意，只是怒意来的快也去得快，随后回应道：“谁又能想到呢，当初一个可以随意捏死的小蚂蚁，竟然会一路走入这里。”
“谁又不是蚂蚁？”林封声色愈发的平静：“吃点蜂蜜，举起一片叶子的蚂蚁就不是蚂蚁了吗？”
说着，林封扫过了会议桌前的几人，有人认同有人不屑，唯独那位局长平静的让人无法确定他的想法。
虽然不确定，但他也看清了这些即将合作者的大概意图，他们中有人真的觉得自己是蚂蚁，也有人觉得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都是蚂蚁，暴露出了他们心中的世界观。
“你是吗？”
重瞳眼底的血光殷实了许多，一声简单的询问将林封的目光拉了过来，便是这一刻二人周围宛如陷入了一片血色的暗幕之下。
意志攻击？
林封没有察觉到任何的超凡力量波动，不是精神力，也不是灵魂力。
“你是吗？”
重瞳的询问再次袭来，那双血色浓郁眼睛亦如一轮巨大的明月，在他的目光之中变化出了重瞳的身影。
似乎是某种规则，一种拷问形式的...鬼类力量？
“你是。”林封迅速回答，眼前的人影转瞬裂开，自然而然的消散在了他的眼前，而他也在这一刻回到了会议室内。
随着他再次看去，重瞳的眼中多了一抹弯弧，清晰的展现出了股深邃之感，让林封心中多了些许的未知。
因果类的力量...
刚刚的那一瞬，某些信息被对方记录，他们之间也因此多了一种无形的联系，似乎这种联系加重的话，他们之间就会产生某种不可控制的相遇。
至于刚刚的回答...无论说什么都不重要，那只是他们之间产生联系的方式。
“哈哈哈，什么蚂蚁不蚂蚁的，老头子我活了这么久，最不喜欢的就是讨论这种玄玄的事情。”章老头结束了众人之间的小变化，带着几分嫌弃自我感慨道：“以前老头子我以为天道之下是蝼蚁，现在呢，天道不也是蝼蚁吗？那这最后到底是还有什么可讨论的，不都什么都不是，又什么都是了吗？”
“老章说的也对，这天下的玄妙早已不是我们眼中的那般。”局长趁机接过了话题：“无论是蝼蚁还是神，皆有自己的选择。”
局长的声音轻轻的飘过众人的耳边：“论道之事我们有大把的时间，不如先解决这次的问题。”
“是。”局长右手边的一人将右臂放在桌子上，面部扩散出阴影，背靠椅子的人开口：“我安排在基金会内的线人说他们已经将邪生邪留下的东西融合进了他们的力量体系之中。”
林封此刻顺着声音看去，对方穿着一身皮质黑色劲装，胸口带着龙形青铜护具，看似男性，实则声音是一个女的。
“明龙雀，明朝时期进入噩梦空间，隶属于明朝锦衣卫监察司，管理所有参与者。”局长迅速介绍了一声。
明龙雀的对面，面容清秀，笑容之中带着几分慈祥的光头男子讲道：“我在娱乐区安排的探子发现了四藏，你们也在调查大野的事情吧，我听说他曾经专门找过你一次。”
“张挥，宋朝时期进入噩梦空间，隶属于长生库麾下的异人。”局长再次介绍。
张挥穿着有些华丽，黑色的唐装上透出墨绿色宝光。
长生库，宋代寺院开设的典当库，又称无尽财、无尽藏或库质钱的库。
“是的。”林封回答。
“在下木羽，汉时列仙成员。”另一名白衣清秀的男子在林封回答后主动开口。
男子一身白衣，双手放在怀间，长发梳于脑后，带着一个白玉发箍，仔细看去，木羽有着几分古人的潇洒又有着几分现代人的质感。
明朝、宋朝、汉朝，那么剩下的人...林封在对方的目光之中微微点头回应。
“小伙子，你和邪生邪很熟，你对这次有什么想法吗？”靠近林封的老者开口，大概四十岁的模样，穿着民国的花布褂。
“清，五仙堂，柳白清，你可以叫我柳姨。”
清朝？五仙柳姨？
柳白清的眼珠子变化了几瞬，五种不同的瞳孔从中一闪而过，隐隐的浮现了五张各色不同的面容。
随着柳白清说完，最后一人也转过了头来，前面的几人此刻都看着他，流露出了些许不同的意味。
似乎这个人很让他们关注。
“秦锐士，黑夫。”短发、面色微黑的男子开口：“你和阴司天的合作，商议的如何了？”
合作，这两个字一出口，众人便收起了外露的气息，整个会议室内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只剩下了林封和重瞳之间交锋的目光。
“我没问题。”
林封当即点头，在众人的齐齐有些惊讶的目光之中，一并将刚刚的问题都讲了出来：“基金会的事情我不熟悉，不过我的朋友四藏确实将大野那边的东西都刺探出了些许，加上我们和他也很熟悉，这次他恐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半真半假，但这真却让眼前的众人都心存关注，那就是他对大野的熟悉。
“另外，依着邪生邪上次和我说的，他很大可能性会成功晋级天级。”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林封手指放在了桌子上轻轻的敲打了几下：“等帮阴司天补足天道，我就会进入混乱世界，帮助邪生邪完成晋级。”
后面看着众人神色变化的章老头忍不住捏紧了手心，他怎么感觉有种熟悉的味道。
元启轩则疯狂压制着嘴边的笑意，悄悄地扫过了这几人，抬起手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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