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祠堂·内院**
青石板路湿冷，林昭跟在张起灵身后，心跳如擂。自从昨晚张海杏几人离开后，张起灵便沉默不语，今早只说了两个字：“见长老。”
祠堂的门槛高得离谱，林昭差点绊倒，被张起灵一把扶住手腕。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袖口传来，却驱不散她骨子里的寒意。
【宿主……】系统罕见地没有废话，只是弱弱地喊了她一声。
祠堂内光线昏暗，檀香缭绕。正中央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白发老者，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眼睛却亮得吓人——张家大长老。
两侧站着张海客、张海杏等人，神色肃穆。
“族长。”大长老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姑娘？”
张起灵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大长老的目光落在林昭身上，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仿佛能看透皮肉直抵灵魂。林昭不自觉地往张起灵身后缩了半步。
“过来。”大长老招了招手。
林昭没动，张起灵轻轻推了下她的后背，力道很轻，却不容拒绝。
她硬着头皮上前，刚走到大长老面前，老人枯枝般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你的脑子里……”大长老眯起眼，“有什么东西。”
——
祠堂内瞬间死寂。
林昭浑身血液凝固，瞳孔紧缩，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
【宿宿宿主！！！】系统发出尖锐的电子警报，【他发现了！他发现了！！！】
‘闭嘴！闭嘴！’
张海杏的蝴蝶刀“啪”地掉在地上张海客眯起眼，若有所思，张海虾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冷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林昭身上。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指尖发抖，后背渗出冷汗。脑子里疯狂闪过无数念头——他们会把系统挖出来吗？会把她当怪物吗？张起灵会怎么想？
大长老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不是蛊，不是咒……是外来的‘东西’。”
林昭猛地后退两步，撞上了张起灵的胸膛，她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他的衣袖，指节发白，喉咙里挤出一丝颤抖的气音：“我……”
张起灵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却驱不散她的恐惧。
“长老。”他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什么意思。”
大长老松开手，靠回椅背：“族长，你带回来的不只是一个姑娘……她脑子里，住着别的‘存在’。”
张海盐吹了个口哨：“哇哦，族长夫人这么刺激？”
张海杏一脚踹在他小腿上：“闭嘴！”
林昭的视线模糊了，她死死攥着张起灵的衣服，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脑子里系统的电子音乱成一团，尖叫着让她逃跑。
可她无处可逃。
张起灵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声音却低得只有她能听见：“呼吸。”
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憋气到眼前发黑。
大长老敲了敲扶手：“姑娘，别怕，张家见过的‘异常’多了去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张起灵，“只是没想到，族长会带个‘容器’回来。”
“她不是容器。”张起灵的声音陡然冷厉。
大长老挑眉：“那是什么？”
空气凝固。
林昭颤抖着闭上眼，她算什么？一个带着废物系统的穿越者，一个误入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一个……连自己都搞不清的“异类”。
突然，张起灵的手滑到她后颈，轻轻一按——
“我的人。”
三个字，掷地有声。
祠堂内鸦雀无声。大长老盯着张起灵看了许久，突然笑了：“有意思。”他摆摆手，“带她下去吧。那‘东西’既然无害，张家救不会管。”
林昭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张起灵半搂着她转身往外走，身后传来张海盐小声的嘀咕：“族长刚才是不是宣示主权了？”
张海杏：“闭嘴，出去再说。”
**厢房**
门一关，林昭就瘫坐在了地上。系统在她脑子里哭唧唧：【宿主，系统是不是害了你……】
张起灵蹲下身，递来一杯温水。
“解释。”他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
林昭捧着杯子，指尖还在发抖。她不知道从哪说起——穿越？系统？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只是一本书？
“我脑子里……确实有个东西。”她声音嘶哑，“它叫‘系统’，但我不知道它从哪来。它很废，除了会说话，什么都做不了……”
张起灵静静听着，等她说完，突然问：“危险吗？”
“啊？”
“对你。”
林昭摇头。
他伸手，拇指擦去她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那就留着。”
【宿主！】系统感动得语无伦次，【他说可以留着系统！】
林昭愣愣地看着张起灵。他就这么……接受了？
“张起灵，”她小声问，“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
他站起身，逆光中轮廓如刀削般锋利：“我活了一百多年。”顿了顿，“你算正常的。”
林昭：“……”
【宿主，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闭嘴。’
窗外，偷听的张家五人组集体扶额。张海盐用口型说：族长这情话水平，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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