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烬未央卷

作家小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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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梨院夜伏网罗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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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 寒梅影里设机关

梨香院的梅枝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残雪从枝头坠落,砸在青砖地上溅起细碎的银花。黛玉站在回廊拐角,指尖抚过梅树干上斑驳的冻痕,树皮的粗糙触感里混着点黏腻——是白日里特意涂抹的胭脂,与周先生血渍的暗红恰好相近。

“姑娘,羽林卫都到位了。”紫鹃捧着件素色披风从月亮门进来,风卷着她的话语撞在廊柱上,碎成几片飘进假山后的暗影里。披风领口绣着半朵梅花,针脚里藏着极细的铜丝,在月光下泛着不易察觉的冷光。

宝玉正往梅枝上系红绸,绸带末端坠着枚小巧的银铃。他踮脚时,腰间的通灵宝玉撞在廊柱上,发出“叮”的轻响,与远处更夫的梆子声奇妙地应和。“再往南移三尺,”黛玉忽然开口,目光扫过假山上的石缝,“那里能遮住月光,不会惊动他们。”

紫鹃忽然拽了拽黛玉的衣袖,往东侧的厢房努嘴。窗纸上映着个晃动的人影,正往檐角的燕窝里塞着什么,动作极快,像只偷食的夜猫。黛玉认出那是贾母身边的张嬷嬷,鬓边的珠花在窗纸上映出细碎的光斑——正是影卫图腾里的蟠螭纹样式。

“她果然来了。”宝玉将最后一段红绸系好,银铃在风里轻轻摇晃,声线却比寻常铃铛沉了三分,“北静王说这是特制的响铃,影卫的哨子声能让它变调。”他往假山后瞥了眼,羽林卫的甲胄在梅影里若隐若现,手里的弩箭都卸了箭簇,只留着钝头。

黛玉忽然弯腰捡起块碎瓷片,是白日里故意打碎的茶盏,边缘还沾着点杏仁茶的褐色痕迹。她将瓷片往青砖缝里塞了塞,恰好挡住块松动的石板——那是通往密室的暗门,昨夜刚用糯米浆重新封过,湿痕在月光下像道淡银的线。

“张嬷嬷的寒食散快断了。”紫鹃忽然压低声音,往厢房的方向努嘴,“方才看见她往药罐里加了三倍的罂粟壳,怕是撑不了多久。”黛玉想起妆奁盒里的药方,解药需用晨露调服,此刻檐角的燕窝里正盛着半盏夜露,被张嬷嬷塞进去的油纸包压得微微倾斜。

更夫的梆子敲了两下,二更天了。宝玉往井台边走去,井绳上的水渍已经冻成薄冰,他故意将水桶往井壁上撞了撞,“哐当”声惊得檐下的夜鹭扑棱棱飞起,翅膀扫过梅枝,带落的雪沫子正好落在张嬷嬷的窗台上。

窗纸后的人影顿了顿,随即熄灭了烛火。黛玉拉着宝玉往回廊深处退,披风的下摆扫过青砖,露出底下埋着的铜丝网——那是用林府库房里的旧甲胄熔铸的,网眼大小刚好能困住马蹄,此刻被薄雪盖着,像片平整的雪地。

“她会从东边的月亮门走。”黛玉的声音轻得像梅瓣落地,“方才看见她往门轴里加了牛油,是想方便脱身。”宝玉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袖中藏着的银针,针尾缠着的红丝线下坠着极小的玉坠——是从贾敏的梳妆匣里找到的,据说能试百毒。

远处传来隐约的口哨声,调子正是《梅花落》。张嬷嬷的身影从厢房后墙翻了出来,手里提着个黑布包,脚步踉跄却极快,鬓边的珠花在月光下划出细碎的银光。她走到井台边,弯腰似乎想打水,手指却在井绳上飞快地敲了三下——与祠堂地砖的敲击声完全相同。

第二折 暗门忽启惊夜鸟

井台边的薄冰突然“咔”地裂开道缝,张嬷嬷的影子在冰面上抖了抖,像被什么东西拽了下。她猛地直起身,黑布包掉在地上,滚出几包油纸裹着的药粉,空气中立刻弥漫开罂粟花的甜香。

“谁在那儿?”张嬷嬷的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玻璃,手往腰间摸去,却摸了个空——白日里紫鹃“不小心”撞掉了她的银簪,此刻她发髻上插着的,是黛玉特意让麝月送去的桃木簪,簪头刻着极小的“林”字。

假山后的银铃突然变调,发出“嗡嗡”的闷响。羽林卫的统领从梅影里闪身出来,手里的长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张嬷嬷,深夜在此做什么?”他往前两步,靴底碾过地上的药粉,留下串带着甜香的脚印。

张嬷嬷往井台退了半步,后腰抵住冰凉的井壁。“老奴……老奴来给老太太取井水,”她的声音发颤,眼神却瞟着井绳上的暗记,“听说这井水治咳嗽最灵验。”她的指尖在井壁上飞快地划着,指甲缝里还沾着封暗门的糯米浆。

宝玉忽然注意到她袖口的褶皱里露出半截黄纸,纸上的朱砂印与祠堂牌位前的元宝纸相同。“周先生死前,你是不是去过高台?”宝玉往前逼近一步,通灵宝玉在胸前晃悠,“他袖中那半张地图,缺角正好能对上你手里的黄纸。”

张嬷嬷的脸瞬间白得像井台边的积雪,忽然转身就往暗门扑去。她的手指刚触到那块松动的石板,就听“哐当”一声,石板突然翻转,露出底下黑黢黢的洞口,冷风从洞里涌出来,带着股潮湿的霉味。

“抓住她!”羽林卫统领的喊声未落,张嬷嬷已经钻进了洞口。黛玉往假山后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两个羽林卫搬来块青石,“砰”地盖在洞口上,石缝里立刻传出抓挠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石壁。

紫鹃捡起地上的黑布包,解开一看,里面是本账册和个小巧的银盒。账册封皮上写着“林氏产业”四字,墨迹里混着金粉,与忠顺王府账册的笔迹如出一辙。银盒打开时,里面躺着枚虎符碎片,与祠堂找到的那半块拼在一起,正好凑齐“镇国”二字。

“她果然是来取这个的。”黛玉的指尖抚过账册上的墨迹,忽然发现某页的空白处用指甲刻着个“元”字,刻痕里还沾着点胭脂——是元春常用的“桃花醉”,去年省亲时赏赐过黛玉两盒。

井台边的冰面又裂开几道缝,宝玉蹲下身,看见冰下映着个奇怪的影子,像是有人在井底晃动。他提起水桶往井下放,绳子放了三丈多才到底,提上来时,桶里的水泛着血丝,还漂着半片撕碎的龙纹锦缎——是东宫太子的常服纹样。

“底下有人!”宝玉的声音惊得夜鹭再次飞起,翅膀扫落的梅瓣飘进桶里,与血丝缠在一起,像朵诡异的红花。羽林卫统领立刻让人搬开青石,洞口的抓挠声已经停了,只有股浓烈的血腥味顺着风飘上来。

第三折 井底秘辛染血痕

下井的绳梯晃得厉害,宝玉踩着冰凉的木梯往下爬,每落一步,梯级就发出“吱呀”的呻吟,像有人在暗处叹气。黛玉站在井口往下望,月光顺着绳梯的缝隙溜下去,在井壁上投下串细碎的银点,像串断了线的珠子。

“小心点,”黛玉的声音顺着井壁往下飘,带着点颤音,“记得用银针试毒。”她往井里扔了个火折子,火光在井底炸开,照亮片狼藉——地上躺着个穿龙纹锦缎的男子,胸口插着把桃木簪,正是张嬷嬷发髻上那支。

宝玉落在井底时,靴底踩碎了块冰,溅起的冷水打在脸上,激得他打了个寒颤。那男子还有微弱的气息,胸口的血泡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嘴里断断续续地吐着血沫,沫子里混着金粉——与寒食散的粉末相同。

“你是谁?”宝玉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刚要往他伤口上撒,就见男子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指节捏得发白,“告诉……告诉你父亲……东宫……东宫有……”话没说完,头一歪没了声息,眼睛却死死盯着井口,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井底的暗格里藏着个紫檀木盒,宝玉撬开盒锁,里面是十几封密信,信封上都盖着东宫的火漆。最上面的信是写给忠顺王的,墨迹尚未干透:“二月初二,借南巡之机,清君侧,扶新主,林氏产业为质”。

“原来他们想扶持东宫篡位。”宝玉将密信揣进怀里,忽然注意到男子的靴底沾着点银粉,与荣国府戏台后台的油彩相同。他想起去年元春省亲时,有个唱小生的戏子长得极像太子,当时还被贾母赏了件龙纹披风。

井口传来黛玉的喊声:“快上来!张嬷嬷不见了!”宝玉刚抓住绳梯,就听见井底传来“咔哒”声,暗格的底板突然翻转,露出底下更深的黑洞,冷风从洞里涌出来,带着股浓烈的硫磺味——是火药的气息。

他顺着绳梯飞快地往上爬,爬到一半时,忽然看见井壁上刻着串字:“影卫之首,身在红楼”。刻痕新鲜,像是刚刻上去的,指甲缝里的木屑还粘在石缝里,与张嬷嬷指甲缝里的木屑完全相同。

“快!”黛玉趴在井口伸手拉他,掌心的银铃被攥得发烫,“羽林卫在西边的夹道发现了地道,张嬷嬷怕是从那儿跑了!”宝玉刚爬出井口,就听井底传来“轰隆”声,暗格里的火药被引爆了,气浪将井台的青石掀得老高,溅起的碎石擦过黛玉的鬓角,带落几缕发丝。

羽林卫统领提着盏灯笼跑过来,灯笼照过之处,可见夹道的雪地上有串带血的脚印,脚印尽头的墙根处,有块砖明显松动过,砖缝里还卡着半片梅花瓣——与张嬷嬷鬓边掉落的那片完全相同。

“追!”统领的喊声惊破夜空,羽林卫的脚步声顺着夹道远去,留下的火把光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像无数条扭动的蛇。黛玉捡起地上的半片梅花瓣,忽然发现花瓣背面沾着点金粉,用指甲刮下来捻了捻,质地比寒食散的粉末更细腻——是宫里御书房用的金墨。

第四折 戏班故影藏奸谋

荣国府的戏台后台积着厚厚的灰尘,角落里的戏服堆得像座小山,领口的金线在月光下泛着陈旧的光。宝玉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脂粉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咳嗽。

“就在这儿。”黛玉指着角落里的梳妆台,镜面蒙着层灰,却依稀能照出人影。台面上的胭脂盒倒在一边,盒里的“桃花醉”洒了出来,在桌面上晕开片暗红,与井台边的血迹颜色相同。

紫鹃在戏服堆里翻找,忽然抽出件龙纹披风,披风的下摆沾着点银粉,与井底男子靴底的粉末完全一致。“这是去年省亲时,那个唱小生的蒋玉菡穿的,”紫鹃的声音发颤,“当时老太太还说这料子太贵重,不适合戏子穿。”

宝玉注意到梳妆台的抽屉没关严,里面露出半截戏本,封面上写着《长生殿》,翻开的那页正好是“夜奔”一折,书页间夹着张纸条,上面用胭脂写着“戌时,梨香院井台取物”,笔迹与张嬷嬷账册上的批注如出一辙。

“蒋玉菡也是影卫。”黛玉拿起戏本,指尖抚过书页上的批注,“你看这里,‘渔阳鼙鼓动地来’这句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蟠螭纹,与影卫图腾完全相同。”她忽然想起蒋玉菡送给北静王的那条茜香罗汗巾,上头的花纹也是蟠螭样式。

后台的暗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道缝,冷风灌进来,吹得戏服堆簌簌作响。宝玉握紧腰间的通灵宝玉,往门缝里望去,只见外面的回廊上,有个穿戏服的人影正往戏台前走,脚步轻盈得像片羽毛。

“是蒋玉菡!”紫鹃捂住嘴,声音压得极低,“他怎么会在这儿?”那人影走到戏台中央,忽然转身对着后台的方向作了个揖,声音清亮如笛:“宝二爷,林姑娘,何不出来一叙?”

黛玉往宝玉身后退了半步,指尖在袖中捏紧了银针:“他知道我们在这儿。”宝玉却推开木门走了出去,月光照在蒋玉菡的戏服上,龙纹在银辉里仿佛活了过来,“你到底是谁?”

蒋玉菡摘下头上的紫金冠,露出束着的青丝,发间别着支碧玉簪,簪头刻着极小的“顺”字。“在下只是个戏子,”他的笑容在月光下有些诡异,“倒是宝二爷,揣着东宫的密信,就不怕引来杀身之祸?”

宝玉忽然注意到他靴底的花纹,是忠顺王府特有的万字纹,纹路里卡着点暗红的粉末——与张嬷嬷药包里的罂粟粉相同。“井底下的人,是你杀的?”宝玉往前一步,通灵宝玉在胸前晃悠,“东宫想借南巡篡位,你们就杀人灭口?”

蒋玉菡忽然从袖中抽出把匕首,刀光直逼宝玉面门:“既然知道了,就别想活着离开!”黛玉从后台冲出,将手里的胭脂盒往他脸上掷去,“桃花醉”洒了他满脸,趁着他睁眼的瞬间,宝玉夺过他手里的匕首,反手架在他脖子上。

“说!影卫之首是谁?”宝玉的声音在夜风中有些发颤,匕首的寒气透过蒋玉菡的衣领渗进去,激得他打了个寒颤。蒋玉菡忽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戏台回荡:“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们天天见着,却认不出来。”

戏台的横梁上突然传来响动,羽林卫统领带着人冲了进来,弓箭齐刷刷地对准蒋玉菡。“拿下!”统领的喊声未落,蒋玉菡突然往戏台上的机关按钮扑去,戏台的地板瞬间裂开,露出底下的黑洞,他的身影在坠落的瞬间,还在喊着:“二月初二,龙抬头……”

第五折 旧物暗藏新线索

荣国府的议事厅里,烛火被穿堂风搅得忽明忽暗,将蒋玉菡的供词投在墙上,字影扭曲得像群挣扎的虫豸。贾政用拐杖敲着地面,每敲一下,地砖就发出声沉闷的回响,像是在应和供词里的血字。

“东宫与忠顺王勾结,借南巡谋逆,”贾政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尖捏着那封未写完的密信,“还想拿林氏产业做军费,这群乱臣贼子!”他将密信往桌上一拍,信纸边缘的火漆崩开,露出里面夹着的半张地图,与周先生那卷恰好拼成完整的金陵城防图。

黛玉正用银针检验蒋玉菡的匕首,针尖碰到刀刃上的血迹,立刻变成青黑色。“这毒是用罂粟花和孔雀胆调的,”她将银针放在烛火上烤,青烟里飘出股甜香,“与赵姨娘死时中的毒相同,都是影卫的独门毒药。”

宝玉翻开从戏台后台找到的《长生殿》,书页间掉出张当票,是城南“恒通当铺”的,当品是支碧玉簪,日期正是蒋玉菡失踪的那天。“他把簪子当了换钱,”宝玉指着当票上的字迹,“这字迹与张嬷嬷账册上的完全一样,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紫鹃端来盆清水,将蒋玉菡靴底的银粉洗下来,沉淀后水底出现层暗红的渣子。“这是胭脂和金粉的混合物,”紫鹃用银针挑起一点,“与梨香院井台边的粉末相同,说明他去过那里。”

议事厅的门被轻轻推开,茗烟捧着个锦盒走进来,盒里放着件龙纹锦缎的碎片。“二爷,这是从蒋玉菡的戏箱里找到的,”茗烟的声音发颤,“上面绣着的龙纹有五爪,是太子才能用的规制。”

黛玉将碎片与井底男子的衣物比对,针脚的密度和丝线的材质完全相同。“井底那人就是太子的亲信,”她忽然想起蒋玉菡的话,“影卫之首近在眼前,会不会是府里的人?”

贾政的拐杖猛地顿在地上,地砖裂开道细缝:“难道是……”

第六折 贾母妆奁泄隐情

贾母的正房里,自鸣钟的摆锤在寂静中晃出细碎的影,将妆奁台上的描金漆盒照得忽明忽暗。黛玉指尖抚过盒盖的蟠螭衔珠锁,珠上的“敏”字被摩挲得发亮,想起贾敏信中“影卫之事切勿声张”的字句,指节忽然收紧。

“老祖宗的药该换了。”紫鹃捧着药碗进来,碗沿的热气在冰冷的镜面上凝成水雾,映出三人模糊的影。药香里混着淡淡的龙涎香,与井底男子衣襟上的气味分毫不差——那是东宫特制的熏香,去年元春省亲时曾赏赐过贾母两盒。

宝玉蹲在妆奁旁,指尖敲着底层的抽屉,木质发出空洞的回响。他想起周先生临终前说的“影卫藏于骨血”,忽然用力一拉,抽屉“咔”地弹开,露出里面铺着的黑绒布,布上摆着枚青铜令牌,牌面刻着完整的蟠螭图腾,背面却刻着个“史”字。

“是史家的标记!”黛玉的呼吸顿了顿,想起贾母娘家是保龄侯史府,去年史湘云来府时,腰间系的荷包上就绣着相同的“史”字。她拿起令牌,边缘的磨损处卡着点暗红粉末,用指甲刮下一点,与张嬷嬷药包里的罂粟粉完全相同。

紫鹃忽然指着黑绒布的褶皱里,藏着半张泛黄的纸,是张药方,字迹是贾敏的,上面写着“寒食散解药:晨露三钱,雪莲一朵,史府秘传雪莲生于五台山”。药方末尾画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妆奁的底板。

宝玉撬开底板,底下露出个暗格,里面藏着个紫檀木匣,匣上的锁与忠顺王府密室的锁相同。用贾敏的钥匙打开时,一股浓烈的墨香涌出来,匣内是十几封信件,收信人都是“母亲”,寄信人处写着“敏”。

“这是母亲写给老祖宗的信。”黛玉抽出最上面的一封,信纸已经脆得像枯叶,“里面说‘史表哥与忠顺王过从甚密,恐危及林氏’——史表哥是指保龄侯史鼐!”

宝玉忽然注意到信尾的日期,正是贾敏“病逝”的前三天。信里还提到“影卫中有史家之人,负责监视荣国府”,字迹被泪水洇得发皱,可见当时贾敏的焦灼。

窗外传来寒鸦的啼声,凄厉得像有人在哭。黛玉将信件放回木匣,忽然发现匣底刻着串小字:“影卫之首,代代为史”。她猛地抬头看向墙上贾母的画像,画中老夫人鬓边的珠花,与张嬷嬷、蒋玉菡身上的蟠螭纹珠花样式相同,只是珠子更大更亮——那是史家的传家宝“墨玉蟠螭珠”。

“老祖宗她……”宝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想起贾母每次提起史鼐时的躲闪眼神,想起她总在深夜独自翻看史家的旧物,忽然明白那句“影卫之首近在眼前”指的是谁。

紫鹃端着的药碗“哐当”掉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在妆奁的黑绒布上,晕开时竟显出淡蓝色的字——与梨香院井台边的血字相同,是“二月初二,焚”字的下半截。

第七折 寒夜突袭现真容

荣国府的角门被夜风吹得“吱呀”作响,门轴上的牛油冻成了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茗烟缩着脖子往门内跑,棉鞋踩在雪地上,留下串慌乱的脚印,手里的灯笼被风刮得忽明忽暗,照出他冻得发紫的嘴唇。

“二爷!姑娘!”茗烟冲进贾母正房时,灯笼差点脱手,“角门外……角门外全是黑衣人,举着的灯笼上……上有蟠螭纹!”

宝玉刚将木匣锁好,闻言立刻抓起墙上的佩剑,剑鞘撞在门框上,发出“哐当”的响。黛玉往妆奁后躲,指尖触到冰冷的墙壁,忽然想起贾敏信中提到的“正房暗门通后街”,便拽着紫鹃往墙角推——那里的挂画后面,果然有块松动的砖。

“快进去!”黛玉将紫鹃推进暗门,自己正要钻进去,就听院外传来羽林卫的呐喊声,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她回头看时,宝玉正举着剑挡在门口,通灵宝玉在胸前剧烈晃动,发出“嗡嗡”的轻鸣。

黑衣人撞开正房的门,冷风裹着雪沫子灌进来,吹得烛火瞬间熄灭。月光顺着门缝照进来,映出为首之人的脸——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的蟠螭纹在银辉里泛着冷光,腰间悬着的玉佩,正是史家的“墨玉蟠螭珠”。

“交出密信,饶你们不死。”面具人的声音经过变声,粗哑得像磨盘在转,手里的长刀劈向宝玉,刀风刮得他脸颊生疼。宝玉侧身躲过,佩剑反手刺向对方的腰,却被对方用刀背格开,震得他虎口发麻。

黛玉从妆奁里抓起那枚青铜令牌,猛地往面具人身上掷去。令牌砸在他的面具上,发出“当”的脆响,面具裂开道缝,露出底下半张脸——鬓角有颗黑痣,与史鼐画像上的痣位置完全相同。

“是史鼐!”黛玉的喊声刚落,就见史鼐忽然从袖中抽出支短箭,箭头泛着青黑,直逼宝玉心口。她想也没想就扑过去,用自己的后背挡住箭尖,短箭刺入皮肉的瞬间,她听见宝玉撕心裂肺的喊声:“黛玉!”

史鼐趁着混乱往暗门冲,却被赶来的羽林卫拦住。他挥舞着长刀砍倒两人,正要突围,忽然惨叫一声——紫鹃从暗门里扔出块石头,正好砸中他的膝盖,他踉跄着倒地,面具摔落在地,露出那张与贾母有三分相似的脸。

宝玉抱着黛玉往内室跑,她后背上的血浸透了披风,染红了他的手背。“撑住!”宝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从怀里掏出周先生配的解药,往她伤口上撒,“你说过要一起看明年的梅花……”

黛玉的指尖抚过他胸前的通灵宝玉,气若游丝:“那枚令牌……背面的‘史’字……是影卫的……总舵标记……”她的目光越过宝玉的肩膀,看向被羽林卫按住的史鼐,忽然露出抹极淡的笑,“原来……老祖宗早就知道……”

史鼐被押走时,嘴里还在喊着:“二月初二……圣驾必亡……”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惊得荣国府的寒鸦再次飞起,黑压压的翅膀遮住了半轮残月,像块巨大的幕布,将这座摇摇欲坠的府邸,罩进更深的黑暗里。

内室的烛火重新燃起,映着黛玉苍白的脸。宝玉用温水擦拭她额头的冷汗,忽然发现她袖中掉出半片梅花瓣,正是白日里从梨香院带回来的那片,花瓣边缘的暗红血渍,此刻与她伤口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周先生的,哪是她的。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落在梅枝上,发出簌簌的响。宝玉握着黛玉的手,她的指尖渐渐回暖,却仍在轻轻颤抖,像寒风里的梅蕊,脆弱,却带着不肯凋零的倔强。他知道,这一夜的厮杀不是结束,二月初二的南巡在即,藏在金陵城暗处的影卫,还有那尚未露面的更深阴谋,都像这漫天风雪,正步步紧逼。而他和黛玉,只能握紧彼此的手,在这红楼迷局里,继续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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