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振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可知他什么底细？”
胖子撇撇嘴，“我也是昨天才见他，哪里知道。”
齐振给他一个脑奔儿，“不知道就去查一查。”
胖子揉揉额头，“好，我让人私底下去查，保证不被他发现。”
齐振道：“被他知道也无所谓，他要真是来抱大腿，反而会欢迎我们去调查。”
胖子一时没听明白，“那他要是来做内应呢？”
齐振冷笑一声，“你以为文官们会是铁板一块？”
说完眼神一凛，“真要是内应，将是他此生最后悔的决定。”
胖子也跟着嘿嘿一笑，“那是，对了，阮亭的事怎么办？”
齐振负手而回，“凉拌！”
人还没走到大厅，有下人来报，“启禀二公子，门外有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差想要见您。”
齐振脚下不停，“去告诉他们，就一个字：滚！”
翌日一早。
齐振先是到奉天殿点卯，看看女帝有没有什么吩咐，然后找个机会溜了出来。
王尚和顾顺几人已经等在宫门口，陪着齐振向西走。
王尚动作迅速，仅仅两天就选到了合适的地方，只需齐振点头，拱卫司马上就能开门接客。
这处院落前后四进，大小和位置都不错。是王尚找了内廷监，仔细筛选的宫产。
齐振也很满意，不过想了想后用手一指。
“拱卫司今后规模必然庞大，还是要预留发展空间。你让人去把前后左右的宅子都买下来，全部打通。”
王尚就喜欢齐振这种做事风格，毫不扭捏。
该高调的时候就要高调，该猖狂的时候一定猖狂！
王尚让冯逸几人负责处理这些琐事，务必要办的漂亮大气。
顾顺和顾为动作也不慢，已经从怀朔和武川等边关抽调了二十余人到位，列队接受齐振检阅。
这些人都对齐振极为仰慕，尤其是怀朔关来的，更视齐振为自家主将一般。
齐振看完之后，非常高兴，暗赞两个太监会做事。
大手一挥，带着这些人呼啦啦出门。
王尚问道：“大都督，咱们这是去哪里？”
他也跟着改口了，懊恼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个称呼。
齐振朗声道：“带你们去办拱卫司成立后的第一案！”
众人一听纷纷摩拳擦掌，跟着大都督做事就是痛快。
衙门口还没有呢，就开始办案了。
一帮人趾高气扬来到将作监，把监正尹鸿吓了一跳。
虽然知道皇帝设立了拱卫司，但具体做什么并不太清楚。
将作监又比较冷门，今天怎么一下子来了这多人？
每一个看着都不好惹，尤其是领头的齐振。这小子大闹朝堂的时候，尹鸿也在场。
但还是端了端架子，“齐统领，此来所为何事啊？”
齐振并没有答话，而是把从夜枭身上搜出来的金牌往桌子上一丢。
尹鸿疑惑的拿起来观看。
这是屈岩求在得知女帝成立拱卫司后特意转过来的，他又不擅长查案，还是交给齐振最合适。
尹鸿的专业水平毋庸置疑，看完后道：“这块金牌做工精细质地上乘，但并非御用之物，不知齐统领从哪里得到的？”
齐振向前探探身，直视尹鸿，“尹大人说的不错，我此来就是想知道谁能做出这块东西。”
尹鸿突然预感到不妙，但还是故作镇静，“将作监有专门的大匠负责御用制作，金牌更是专人专物，除了他们外人都不会。”
齐振往后一仰，“那就麻烦尹大人把大匠请过来聊聊吧。”
尹鸿只能让人去叫。
时间不大，进来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皮肤干燥脸色通红，两手布满老茧。
一看就是一线的匠工，只是双眼无神，有些呆滞。
尹鸿介绍道：“这就是专门负责制作御用金牌的胡生。”
此时并不像后世都是流水线生产，现在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人，工艺还得保密。
齐振问道：“胡生，你来看看这块金牌。”
胡生机械的上前，拿起金牌仔细翻看。
“这不是我做的。”
齐振认真看着胡生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不像是演的。
于是继续问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可以做出来。”
胡生摇摇头，表示没有了。
齐振霍然起身，“如果没有了，那这个是谁做的？”
尹鸿在旁小声解释了一句，“本来胡生的儿子胡原跟着他学了八年，也可以做，但……”
“嗯？”
尹鸿看看胡生，“但胡原在几个月之前突然亡故了。”
“死了？怎么死的？”
“据说是病死的，打那之后，胡生也就整天魂不守舍了。”
齐振再问，“除了胡生，真的无人可以做出金牌？”
尹鸿坚定的点点头，“只有他一人会。我现在也正发愁，想让他重新找个徒弟，可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唉。”
齐振走到胡生近前，“胡生，本都督乃是拱卫司大统领齐振，专门负责调查金牌作假案。你好好想想，除了你之外，到底还有谁有这份手艺？”
胡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回大人，现在的将作监只有小人懂，本来已经传给我儿。他聪明好学，不光是金牌，其他的也都会做，可惜……”
齐振继续问道：“你们父子除了口授之外，是否有文字记录？”
胡生看向尹鸿，“应该有的吧。”
尹鸿上前一步，“这个属于最高机密，除非有陛下圣谕，否则任何人不得调阅。”
齐振微微一笑，“巧了，本都督就是奉了圣谕来的，请吧。”
尹鸿无奈，只能命人将尘封不知多少年的机密库房打开，从中取出了一个密匣。
这个密匣光看外表就知道多年没有开封，齐振的心就是一沉。
用两把钥匙打开后，里边放着一本发黄的书册。
齐振小心拿出来，简单翻阅。
他虽然不懂工艺，但看上边的描述和图例，应该是真品无疑。
为避免嫌疑，看了几下后就重新放了回去。
尹鸿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下决心回头一定把所有的秘密工艺都要重新核查一遍。
太特么吓人了。
齐振微一沉吟，转头看向尹鸿，“尹大人，制作金牌的材料也是特制的吧？”
“不错。”
“查一查账实是否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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