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京城的霓虹在雨雾中晕染开来。陈矢缩了缩脖子，将风衣领子竖得更高些，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冰凉刺骨。他已经在犇禀的别墅外蹲守了三个小时，双腿早已麻木。
\"目标出门了。\"耳机里传来郭峰低沉的声音，\"黑色奔驰，车牌京A·8b88。\"
陈矢眯起眼睛，看到犇禀匆匆钻进一辆黑色奔驰，车门关闭的瞬间，他捕捉到对方脸上不寻常的紧张神色。
\"跟上。\"陈矢发动汽车，保持着安全距离尾随。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弧线，雨水模糊了视线，他不得不集中全部注意力。
奔驰车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家名为\"皇城洗浴\"的高档会所前。陈矢将车停在街对面，掏出手机拨通了李铁牛的电话。
\"铁牛哥，目标进了一家叫皇城洗浴的会所，车牌是京A·8...\"话未说完，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手机啪嗒掉在地上。陈矢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是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就这点本事也敢跟踪？\"
黑暗中，郭峰如同一道幽灵般站在巷口，目睹了全过程。那个袭击陈矢的黑衣人身手敏捷，明显受过专业训练。郭峰没有立即出手，而是悄无声息地跟上了进入会所的犇禀和黑衣人。
会所内灯光昏暗，檀香与雪茄的气味混合在一起。郭峰像一片落叶般轻盈地跃上屋顶，倒挂在屋檐下，透过落地窗将室内情形尽收眼底。
豪华包厢内，犇禀站在一位中年男子面前，姿态恭敬得近乎卑微。那中年男子半躺在真皮沙发上，身后站着一位穿着暴露的女郎正在为他按摩肩膀。郭峰注意到中年男子左手腕上有一个火焰形状的纹身，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华总，您找我？\"犇禀的声音透过玻璃传来，有些失真。
被称为华总的中年男子——东方华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烟圈：\"你被人跟踪了，知道吗？\"
犇禀脸色骤变：\"什么？\"
\"不过雷火已经解决了。\"东方华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黑衣年轻人，\"照片上的人认识吗？\"
犇禀接过手机，瞳孔猛地收缩：\"陈矢！叶氏集团安保部的！\"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死了吗？\"
\"在京城杀人？\"东方华嗤笑一声，\"只是让他睡一会儿。说说吧，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犇禀擦了擦汗：\"东方先生，叶修那老东西已经开始针对我了。他换掉了安保部主管朱大倡，新来的那个李铁牛当众打断朱大倡的腿，分明是在向我示威！今晚陈矢跟踪我，肯定是受他指使！\"
东方华眯起眼睛，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扶手：\"所以？\"
\"我想知道东方家族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犇禀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我忍不下去了！\"
窗外，郭峰悄悄掏出微型相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雨水顺着他的衣领滑入后背，冰冷刺骨，但他纹丝不动。
\"急什么。\"东方华示意女郎倒酒，\"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东方家族已经在收购叶氏集团其他股东的股份，最多三天就能完成。到时候这些股份都会转到你名下，你就能取代叶修成为最大股东。\"
犇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三天？太好了！叶修那个老混蛋，我要让他跪着求我！\"
东方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郭峰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心中了然——犇禀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不过...\"东方华话锋一转，\"既然你现在是我们的人，受了委屈，东方家族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明天我会促成董事会召开，把那个李铁牛踢出叶氏集团。\"
\"多谢东方先生！\"犇禀激动得声音发颤，\"我一定要亲眼看着那小子滚蛋！\"
东方华摆摆手示意他离开。犇禀鞠躬退下后，那名叫雷火的黑衣人低声道：\"华哥，真要帮他对付那个李铁牛？\"
\"做做样子罢了。\"东方华冷笑，\"三天后，犇禀就没用了。至于那个李铁牛...\"他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查清楚他的底细，敢坏我们的事，就别想在京城混下去。\"
郭峰悄无声息地离开屋顶，如同夜行的猫科动物般融入黑暗。他必须先确保陈矢的安全，然后将这一切报告给李铁牛。
雨越下越大，陈矢被丢弃在巷子里的垃圾箱旁，昏迷不醒。郭峰探了探他的脉搏，确认只是被击晕后，拨通了李铁牛的电话。
\"铁牛，情况有变。\"郭峰简短汇报了所见所闻，\"东方家族三天内要动手，明天董事会可能会针对你。\"
电话那头，李铁牛站在酒店窗前，望着雨幕中的城市灯火，手中捏着一个柑橘，清新的果香在房间内弥漫。
\"知道了。\"他声音平静，\"先把陈矢送医院检查，然后来酒店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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