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壮和村里人站在祭坛上,下面是五花大绑的秀姑。
她穿着红色嫁衣,这是瞎子的要求,说这是与河神成亲。
“吉时已到!”牛壮高喊,“献祭开始!”我四下张望,却没有见到那个羊球。
原本当天夜里我准备去用钱换秀姑的命,可是,那群村里人压根儿看不上我的这两个子儿。
我原本算着,自己这些年攒下的这些钱加上现金。
在这穷村子里该是笔不小的数目,足够让牛壮他们松口,把秀姑从祭祀名单里摘出来。
可当我揣着满心的指望,摸到牛壮家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那种愚昧和贪婪裹着求生的执念,根本不是多少钱能敲开的。
只能指望老何报警了,可是老何说,手机没信号,如果去市里,根本来不及。
昨天晚上牛壮家的堂屋里亮着灯,火苗子被穿堂风搅得晃来晃去。
映着满屋子或坐或站的村民,个个脸上都带着焦灼和麻木。
我当时刚迈进门,原本嗡嗡的议论声突然停了,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
像针一样扎在我的身上。
牛壮坐在木椅上,手里夹着一根烟,吧嗒了两口,斜着眼睛打量我:
“外来的,你又来干啥?白天不是让你少管闲事吗?”
我把兜里的钱往桌上一放,“牛村长,”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些,
“这里有一千块钱,是我全部的现金,我手机里还有钱。
我用这些钱,换李秀姑的命。你们要祭祀,我再想办法帮你们求雨,别伤了无辜的姑娘。”
我原以为这钱能让屋里人动动心,可没想到,牛壮只是瞥了眼桌上的钱。
嗤笑一声,把烟往鞋底一磕,火星子溅在地上:
“你特么是不是有毛病?这钱,我们能花吗?!”
旁边一个络腮胡的汉子立刻附和:“就是!这钱你自己拿着吧,我们用不了!”
另一个老太太也颤巍巍地开口,眼神却透着冷漠:
“小伙子,不是我们心狠。
秀姑是个好姑娘,可她一条命能换全村人的命,
值了!你这钱,我们不能要,也不敢要,花不了,万一收了钱,河神怪罪下来,谁担得起?”
我的心里一沉,急忙辩解:
“什么河神怪罪?那都是那个瞎子胡说的!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什么活人祭祀能求雨的道理?
我这就去市里找水利的人来,他们有法子引水浇地,比你们瞎折腾强!”
“水利的人?”牛壮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你说得轻巧!这里离这儿三十多里地。
等他们来,麦苗都枯死了!那个先生说了,只有活人祭祀才能让河神消气,这是唯一的法子!”
屋里的村民也跟着附和,七嘴八舌地劝我别多管闲事,有的甚至开始推搡我,让他赶紧走。
我被推得一个趔趄,看着桌上散落的钞票,心里又急又气。
我知道,这些人被旱情逼疯了,眼里只看得见“活命”两个字,根本听不进道理。
我还想再争辩,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二狗跑了进来。
他气喘吁吁地喊:“村长!不好了!羊球那小子把秀姑从家里带走了,说要带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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