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年和自己母亲是……谋害穆宇的共犯？
许斯年对穆宇下杀手是在她预料中的，但是妈妈……楚妮娜怎么会谋杀自己的现任丈夫？
易诗恬的声音微微颤抖：“我……我听说穆宇是因为心脏病发，而……穆琳菲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
他转头，向门口出吐出烟雾：“确实没有证据，因为证据被母亲毁掉了。”
“她跟穆宇的这些年，学会了一些事情，比如……善后和清除。”
她不敢置信。
那个善良温柔、印象中连一句狠话都没说过的母亲，会协助他杀人？
这怎么可能？
“没你想象得那么复杂。”许斯年修长漂亮的手指夹着袅袅的香烟。
他简短地讲述了所谓“谋杀”的过程。
那时，许斯年从医院出来，结束了虐待生涯的他心里只想着报仇，彼时许家被穆家针对，被对方抢了几个重要的大单子，许老爷子许诺他，只要他能在商战中赢了穆家，就把许家家主的位置交给他。
许老爷子已经快八十岁了，他早就应该退位，之所以一直把握着权利不放，老爷子身体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一直无法完全确定许斯年有当家主的能力和魄力。
然后，冷血无情的许斯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能力。
从如同地狱一般的医院毕业归来的许斯年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同一头时刻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他用他所有的利爪，全部的兽牙，背水一战。
他这一站近乎疯狂，就连经历过大风大浪，自诩狂妄的穆宇也远不如他癫狂，最终，许家赢了。
赢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然后那天，暴跳如雷的穆宇把许斯年约到了自己家里。
穆宇性格向来强势暴躁，他本以为，一个年纪轻轻的许斯年，在他的恐吓之下，在他的威逼之下，想必可以答应一些他想要的条件。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傲慢和轻敌，最终害死了自己。
他将许斯年带到地下密室之中，试图用现场的刑具对他进行恐吓。
穆宇低估了许斯年的承受力。小时候习惯于暴力和打斗的他，和从医院进出两次经受过虐待的他……
穆宇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无论是心灵上的强大，抑或是肉体方面的力量。
在恐吓无效的情况下，恼羞成怒的穆宇试图靠武力的方式迫使他屈服，但年老体衰的他又怎么可能是许斯年的对手，许斯年轻松将他击倒在地后，他气得心脏病发作。
那时，穆宇颤抖着拿出口袋里的药，手却不听使唤地将药瓶掉在地上。
“药……给我药……”
曾经不可一世、黑白通吃的大佬，他此时只是一个发病中的脆弱老人。
许斯年擦去嘴角的血迹，用皮鞋将对方掉落在地的药瓶一脚踢远。
他要他死，还想要在他死前体验最痛苦的绝望，他要诛心。
“穆宇，当初你杀死我老婆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今天的罪有应得？”
“不，想想你手上的那些人命……你死有余辜。”
“这么死……简直太便宜你了。”
“你死之后，我可以让你保证，穆家会倒得更快。”
他冷冷地咒骂着自己的仇家，但很明显……这些事情，都不够诛心。
地下室的门缓缓开了，又慢慢关闭。
楚妮娜进来了。
她一步步走向二人。
许斯年在心里低声骂了一句：糟糕，他不可能对妻子的母亲做什么残忍的事情，楚妮娜……又怎么能不救自己的丈夫？
他本以为这一次难得的机会会就此化作泡影，却不想……
楚妮娜才是那个诛心的关键所在。
“我……我母亲她……”易诗恬不敢置信地询问自己母亲到底做了什么。
许斯年清清冷冷地笑了，他的脸隐在烟雾之中，那张俊脸的表情，窥不分明。
“她和我一样，什么都没做。”
冷漠的话语从他柔软的嘴唇中吐出，易诗恬轻轻打了个冷战。
“我和你母亲，就那么看着他死了。”
“他临死前看向你母亲求救的表情，变成了惊讶，伤痛，痛不欲生……然后，眼中的光彻底消失。”
穆宇断气的时候，母亲她说：“孩子，我算是为恬恬报仇了吗？”
“穆宇逼迫我跟他结婚也好，以恬恬和我心爱之人的安危要挟我也好，我都可以不计较，可以跟他继续过日子，但他……竟然想要杀死我最爱的女儿，我的珍宝……”
“这个男人，以死谢罪吧。”
易诗恬没有想到，看起来那样温柔大方，充满东方之美和母性之美的楚妮娜，在事关孩子的方面，会对枕边人举起刀。
孩子是她的底线，任何人不能触碰，即使那个人是她丈夫，也不许。
“之后，母亲跟我一起处理了现场的脚印和一切痕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离开了地下室。”
“第二天，她假装发现了穆宇的尸体，因为死因是心脏病复发，没有什么可疑，也没有报警。”
“而穆琳菲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知道我去过穆家，当然……她不可能有任何证据。”
“她怀疑穆家有内鬼，也隐约地知道这个人……就是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因为姐姐的关系，杀死了她的父亲，她不能接受，无法复仇，就把一切愤怒都泼在你身上。”
易诗恬黯然地垂下眼帘：“本来……她是不恨我的。”
许斯年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里，随即又从怀里取出烟夹：“那不是你的错，别胡思乱想，也别给自己徒增烦恼。”
“穆宇死于心脏病发作，不是我们让他生病的，他的死，与我们无关。”
她蹙眉看着他：“别抽了。”
已经拿起香烟叼在嘴边的许斯年正要点火，听她这么说，就一口吐掉了嘴里的香烟，收起打火机，冷峻地起身：
“走吧。时候不早了。”
他虽然一如既往地冰冷，但她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很不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早早关灯，背对着她睡了。
她从身后拥抱住他：“老公，抱抱我好吗？”
他挣脱了她的拥抱：“我累了，再说吧。”
她知道他在为早上的事情不痛快，故意叹息一声，也背过身去睡了。
她等他的安排，就这么熬着他。
一个星期之后，许斯年将一本相册丢在她面前，眉眼冷峻，看不出任何情绪：
“挑一个顺眼的。”
她打开相册，各样年轻美男的照片映入眼帘，他们姿势诱惑，露出胸肌腹肌，极尽挑逗的表情。
里面足足有三十个男人，全都是清一色的小鲜肉。
她看了一会，抬头问他：“什么意思啊，老公？”
他依然波澜不惊：“之前答应你的，我会所里的男模，这些是干净又好看的，你随便挑。”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挑好了，今晚送你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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